殷希清眉頭一挑,心下疑惑極了。既然此事即將了卻,鐘司籍又為何在自己面前提起?
優(yōu)雅的女官卻不說話,只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布團子,朝殷希清遞了過去。少女略略有些遲疑,卻聽見凌雪霜說道,“收下”。
殷希清接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由白色絹帕包裹著的東西。絹帕織得又密又厚,從外邊無法窺見里面物體的模樣。
“…這是?”為何鐘司籍遞給了自己這么個東西?殷希清的神情迷惑極了。
“殷小主,希望里面的東西對本次的案件有用。下官,也很想知道真相呢。”微微一欠身,鐘司籍便轉(zhuǎn)身向后離去,也不再和少女糾纏了。
見人影漸漸走遠,殷希清才輕輕將絹帕掀開了一些。既然是對本案有用的物件,那么定然是證物之類的東西。
可興致勃勃的少女打開一看,卻只看見一個香囊。浮光錦制成的香囊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泛起了七彩流霞,上面繡著的蝴蝶在花間熠熠飛舞。
這難道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撿到的那枚覃遠霏丟失的香囊?殷希清興沖沖地打開香囊,卻見其內(nèi)部并無白色粉末。
少女愣了一瞬,隨即又釋然一笑。證物由宮正司保管,鐘司籍又怎會有能力將證物帶出來?
不過,這兩個香囊還真就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啊。殷凌二人在宮正司曾經(jīng)細細端詳過覃遠霏那華麗的香囊,針腳細密,設(shè)計華美。
殷希清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可這也并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枚香囊,鐘司籍給我,是想讓我做什么呢?”說著,殷希清將香囊拋起,正欲用手接住。
卻見兩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住了香囊的繩結(jié)。凌雪霜一把將香囊拿過,將其底部對著日光,凝神觀察著。
“咦,你是在看底部的姓氏刺繡嗎?刺的什么姓氏?”殷希清記得上午的時候,大美人就拿著香囊對著日光,看到了兩個小字——『胡記』。
凌雪霜眉頭微蹙,微微遲疑了一瞬,道:“…不僅有『胡記』印記,還多出了一朵粉嫩的桃花印記。”
“什么!”聽了這話,少女幾乎興奮得都要跳起來了,雙眸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笑出了聲。
“我明白了。香囊內(nèi)的白色粉末,才是殺死萋草的關(guān)鍵!”
從一開始看到死因推斷時,殷希清就感到了一絲荒謬。
萋草的尸體上長著痘疹,身上也有著淤青。雖說被人推倒裝在柜子上會致使出血,可就憑一個小宮女的力氣,至于真把人撞死嗎?
而宮正司的死因推導(dǎo),也無法解釋案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物品以及萋草尸體上的異樣。所以很有可能,額頭的撞傷并非致命傷。
凌雪霜見少女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副亮晶晶的模樣,仿若修真界滄淼山上的輝葉花,絢爛奪目,流光環(huán)繞。
令他忍不住想要伸手采擷。凌雪霜悄悄摩擦著指尖,試圖緩解那股陌生的癢意。
整理好思緒的少女偏頭朝身旁的大美人燦爛一笑,“阿霜,我已經(jīng)有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