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宮女們紛紛議論起來,或憤怒或恐懼地偷偷打量著覃遠霏,“不是吧,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殺人?太可怕了!”
劉掌正也朝殷希清笑了笑,刻薄地說:“殺人的動機、時間都有了,殺人方法也都推斷出來了。殷小主,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何司正,定罪吧!”
尖酸的臉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
覃遠霏聽了,立刻就急了,連忙解釋道:“人不是我殺的啊!我也就是罵罵她罷了,并沒有殺人!殷希清,你快救救我呀!”
小娟則繼續(xù)說著覃小主侮辱宮女的惡行,引得眾人側目而視,沒人相信疑似兇手的覃遠霏。
只有何司正還面色如常,她拍下驚堂木,重新維護了秩序。
殷希清安撫地看了絕望的覃遠霏一眼,心中則在思考著這段證詞中的關鍵點。晚膳時分,深夜…對了,時間差!
如果能證明在這段時間內(nèi),覃遠霏的香囊就已經(jīng)丟了,那么這個所謂的決定性證據(jù),也就無效了!
殷希清溫和地朝小娟笑了笑,道:“小娟,請問你在晚膳時分,可曾看見覃小姐是否佩戴了什么物件?”不直接問香囊,是為了避免小娟察覺到什么。
小娟一愣,仔細回想了一番,回答道:“覃小主戴了一塊玉佩,從品相上看,應當是和田玉,連流蘇絡子都是由金線編制的?!?p> 聽了這話,覃遠霏還主動將腰間的玉佩解下,經(jīng)眾人觀察后,確認與描述相符?!耙簿褪钦f,我們可以認為,證人關于昨日晚膳時分的記憶是可信的?!?p> 見眾人同意,殷希清的眼睛迸發(fā)出了光芒,連忙追問道:“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小娟毫不猶豫地點頭確認道:“奴婢的記性可是很好的。只有玉佩,沒有其他?!?p> 果然沒有提到香囊之事!
殷希清欣喜一笑,立馬大聲說道:“也就是說,在晚膳時分,覃小姐的香囊便已經(jīng)失蹤了!那么,在萋草房內(nèi)出現(xiàn)的香囊,就不能夠成為覃小姐殺人的證據(jù)!”
覃遠霏用異常溫柔的目光看著殷希清,仿佛見到了救世神明。她似是想掙脫壓制自己的小太監(jiān),徑直朝殷希清撲來。
全場嘩然,驚聲一片。孟掌正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心中狂跳。
劉掌正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呢喃道:“這…這怎么可能…”
而就在此時,幾個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遞給何司正一張紙。她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沒錯,同房的秀女也稱覃遠霏沒有離開房間過?!?p> 小娟這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連忙大聲喊道:“我…我記錯了!覃小姐的腰間當時是戴著香囊的!”
何司正猛拍驚堂木,瞇著眼睛看向了小娟,再次確認了一遍,“到底是戴著,還是沒戴?若是撒謊…可是要被送進慎刑司的?!?p> 小娟頂著凌厲的目光,似是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她不禁慌亂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瞧見這一幕,凌雪霜眼神微瞇,低聲對殷希清說道:“她在撒謊,還一直用手摸著鐲子。”
殷希清微微一笑,與何司正一起,直勾勾地盯著小娟。后者似是怕極了,滿頭大汗,仿佛在做著什么生死抉擇??磥?,小娟的背后藏著什么秘密。
玉石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小娟的心神穩(wěn)了一穩(wěn),正準備說著什么,卻聽見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