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便回家了,無聊的周末也消逝在一次又一次的復習當中
陰暗的房間里灑上了些許陽光,直射在我臉上,今天是周一,今天就要期末考試了,我趕緊起床洗了把臉。
進到客廳才看見青樹在餐桌上等著,桌子上擺放著兩份炒飯。
“你還沒走啊?!?p> 說罷我便坐在椅子上吃起早餐。
“等你一起吃啊?!?p> “啊…別這樣,很肉麻誒…”
“純純的兄弟情不好嗎白石!”
“蠢貨,誰家哥哥會這樣啊,趕緊吃你的飯啦?!?p> “話說白石你今天要考試來著吧,要我送你嗎?”
“你上班要遲到了,哥?!?p> 青樹轉眼低頭看了看手表,慌忙地哈了幾口飯拎起包便出了門。
“慢走哦?!?p> “都要遲到了怎么慢走啊!”
青樹扔下這句話便離開了,但他哪天真要被哪個女人拐跑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今天來到學校時比平時早些,雖然我?guī)缀跏裁炊紱]復習到,但還是為了形式上來早了些。
我從學校門口的小店買下一瓶咖啡給自己提些神,遠方卻又走來一位瘦高的男人,無須多言那就是毅郎。
“早上好?!?p> 我開口向他打招呼,他等待的東西不一定能得到回應,但不論如何選擇,他最后都會開心吧,但那是真實的嗎?
我這樣反問自己,她如果不做出真正的選擇,一定會一錯再錯,最后不歡而散。
“哦,早上好?!?p> “準備怎么做?”
誰能知道毅郎這家伙該怎么考呢,萬一考的比我好就丟人了。
“只能這樣了?!?p> “?。俊?p> 突然間說出奇怪的話來,搞得我有點突然。
“付諸于行動而已?!?p> 如果一錯再錯,那就真的沒救了,毅郎。
“這樣啊,你還真一點沒變啊?!?p> “誰都沒變,也得不到改變。”
說著,他將頭低下,我心虛地將咖啡灌下肚子。
“時間也不早了,進去吧。”
“是啊,走了?!?p> 誰都沒變,誰都得不到改變嘛…
日落西山。
一天的折磨已經(jīng)結束,一天心驚膽戰(zhàn)的作戰(zhàn)也迎來終結。
正當我準備收拾書包回家時,毅郎找到了我。
“快點收好啊,有些事情跟你說?!?p> “?。坑钟惺裁词掳??!?p> 我做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走出教室。
我猜得到他究竟要說什么,因為從早上來他的脾氣就怪怪好。雖說如此,但比起社交需要以虛假的面具維持的東西算不上好的,每次都要捧著笑臉對待一群笨蛋,直到回到家把面具摘下還沒有任何可以傾訴的人。
所以比起堅持著,覺得累了就回家吧。
“你知道烏托邦嗎?”
“如何?怎么了?”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要是真的存在就無法去向往了?!?p> “哈,說的也是呢。”
他漸漸低下頭,向前走去。烏托邦能夠無限接近,但無法達到,即便最后的結果是最差的,他也能樂此不疲吧。愛一定存在于世上,一定存在。無從尋覓是愛的表現(xiàn),是它的表達方式。
“你之前說過吧,不需要虛偽的東西?!?p> “你弄錯含義了吧。”
“至少那對我來說是虛偽的?!?p> “這個時間煊玲已經(jīng)走了,別做傻事?!?p> “不,我約過她了。”
“你確定嗎?”
“都做到這一步了,再怎么說也沒有退路了?!?p> 我目送他去往那個班級,誰都沒有改變,誰也無法改變。世界就是這樣罷了,即使自己改變了,別人也不會改變,最終回到最開始的那樣,只不過是在原地踏步,止步于此。
而墜入黑暗的人,是需要另一雙手去拯救。
也許呢,也許正是想要那一雙手,才會選擇墜入黑暗。
他最終做出了選擇嘛,或許這樣比較正確,但,他與她之間的故事終究是完結了啊。
我穿過層層階梯,5a班便錯落在那里。
那里是我故事的終結之地,是她可以放下之地。
雖然我心中依舊抱有不滿,但像他說的那樣,我還是聽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門之后傳來她的身聲音,仿佛是談論著考試之事。但如何開口?如何講下去?這些我無從得知,明顯聽得到自己的心跳,明明如此復雜的人群,現(xiàn)在感覺是那樣寒骨。
她走出來了,我邁前一步。她先是驚訝,再是失落地嘆息。
我知道我遲早是要邁出來,即便我如此不想,但我必須。
我現(xiàn)在沒有選擇,袒露真心,是我唯一的選擇。
“晚上好,”
“晚上好…”
“下去吧?!?p> “嗯…”
邁下沉重的階梯,害怕時間會不夠,我開口說道。
“總是很尷尬呢?!?p> “是啊…”
她的眼神里更加失落。
“但只能這么做嘛…”
“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我遲疑地答道。
“嗯,已經(jīng)不想再后悔了。”
“是嘛…”
說著,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這幾張被反復折疊過的紙。
“還給你吧…”
“這些啊。”
這些是那個時候我們互贈的書信,包含了各種曖昧*的話語,這讓我不禁感到惡心,也許是自我厭惡,但油然而生的則是怒火,于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將它們丟進垃圾桶。
“垃圾果然該丟在正確的地方嗎…”
我低下頭,不知所措,卻纂緊著拳頭…
“不是這…”
“時間不早了呢,
我突然被打斷了話,猛地抬起頭。她站在我前方,月光照耀在她的背影上,稚嫩的臉頰上滑落下幾顆亮晶的銀珠。
我先回去了…”
說罷,她強忍著轉過了身子,邁著極快的步伐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樣是正確的吧…的確吧…希望如此嗎?
最近幾天總是在熬夜,總是停不下來呢,明明什么都沒做,但就是不想睡覺。這很顯然是我的病態(tài),是我自己的自虐,存在于無人知曉的世界,那么一切只能往自己身上到。
依然是冷清的走廊,走過這已經(jīng)到盡頭的道路已經(jīng)有幾年了,聽著吱吱呀呀的地板聲也有五年了。
設下的一切都沒能實現(xiàn),那是存在于道路之中的我。白石已經(jīng)不在是真實的白石了,全身上下的細胞換過無數(shù)遍,心里的玫瑰也多落下來幾片花瓣。
明明尷尬的要死的對話,依然要堅持下去,即使只有沉默,也只能靠沉默堅持下去,靠沉默,不行動的選擇方式完成問題。
間與花,人間與凋謝的花,還能夠維持多久,這樣的墮落,凋謝的花早已枯萎,灰暗的人間更加灰暗。
日復一日的行尸走肉著,今天也被老師選中去學校里安排修學的事,據(jù)說我只用記載下一些雜務部門的事情即可,說真的,那還真是再好不過了。
進入教室里,很顯眼的講臺上站立著一位孤高清冷,卻散發(fā)著各種美麗的女人指著白板講述著修學旅行的事情。
下面則坐著三女二男,他們則是班級上最耀眼的現(xiàn)充之光。
“白石,你已經(jīng)遲到了,好在我還沒講過多少,你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吧。”
雪伶端起手臂面向著我。
“哦…嗯。”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低下頭趕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坐在我旁邊的叫做龍寺,是個還算穩(wěn)重的人,而坐在龍寺后面的那個男人,川島,是現(xiàn)充團里的人員。而后坐在離我遠點位置的三位女生分別是,沙崎,琴桐,和澄白。
這樣的五個人組成了班里的抱團人物,幾乎沒有哪次是不在一起的。
現(xiàn)充的潛規(guī)則就是避免壞事發(fā)生。
即便大家心懷對彼此的不滿,也要帶上面具去面對,因此我才那樣討厭現(xiàn)充。
能夠輕易得到,也能輕易失去,直到最后反悔,道個歉又能重回當初的虛假。如果滿世界都是這樣,那就沒有什么值得了。
現(xiàn)充即使如此,社會也即使如此。
說實話的從來沒有過好下場,生活就是當舔狗,只有你去舔,生活不會反過來*你。
心里存在的失落憤怒只能在背地里發(fā)泄,也往往有人會被這些事折騰地去死,把死亡理解為一切的結束,解脫,因此來逃避現(xiàn)在的問題已經(jīng)將來會發(fā)生的問題。同時抱著“只要我死了大家都會開心”的想法來安慰自己。
人生來怕死,且因為活著而怕死,死了就不會怕了,死亡是要一個人孤獨去面對的。
如此悲觀來說,但我還沒有悲觀到那樣,倒不如說,我想變成那樣。因為死了就會擔心,想知道朋友們知道這個訊息會是怎樣的反應,抱著這樣的狗屁不成的垃圾想法茍且偷生地活下去。
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失去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珍貴。我從來都想讓所有人明白這個道理,但這既是現(xiàn)實。不存在的東西永遠無法得到,只能通過遐想來向往。
但其實所有人心里都懷抱著這種想法,想要面對生活,覺得自己很是幸福,然后用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面對別人,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自我滿足的混蛋,把自己的垃圾想法強行加在別人身上。直到別人開始反感你還覺得是別人的錯,呵呵。
問題得不到解決,就用惡心人的方式將懷有問題的人惡心一頓,我及其反感這種做法,明明是自己的方式不正確為什么還要理解為是別人的過錯呢?然后回過頭又發(fā)現(xiàn)自己既是這么做問題也得不到解決,再用更惡心的方式惡心你,這樣的垃圾想法簡直就像上個世紀沒賣出去的賠錢貨,直到這個世紀又砸在自己手上。
最氣人的是只能用思想上占有地位的方式發(fā)泄,真是,我才是那個最惡心的人。以為這么做會得到別人的關注,但其實在別人眼里這件事其實連她扎個辮子都不如。我很透我之前的樣子,恨到想都不愿意去想,因此我才討厭自己。到最后還被別人嫌棄,搞得我自己都想吐出來。
很顯然的是,我已不再是往常那樣,把說出來和思想之間用大壩間隔,別人就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但正是這樣,正因為要用大壩隔住,才希望有人猜的出來。
但與其呆在這樣灰暗的世界,我更希望從這里逃出去,逃到?jīng)]有人煙的地方,坐在枯死的樹桿旁邊慢慢等死。真是惡心,說的我自己都開始心疼自己了,明明我才是最討厭白石的人。
腦子里裝滿著這些憤怒,卻發(fā)現(xiàn)雪伶的計劃早已講完。
“如果都懂了的話,就按我這個來執(zhí)行。”
雪伶如此說道。我看向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體,好像是要做表演之類的事情。
雪伶看破我的這副沒搞懂樣子,咳嗽了幾聲,又開口說道。
“我們班是需要表演的,在第一個,具體表演什么你們也討論過,畢竟是和文化有關的,服裝預算這個不用操心,我們要做的確保后臺運行一切順利,計劃也和你們講過了,總之這是三個學校一起現(xiàn)場觀看的,不要搞砸了。”
這樣以來我就弄明白了嘛,不愧是雪伶,反應真是迅速,不過表演什么我居然聽都沒聽到班里提起過…因為我下課時間都用來睡覺了嘛…真是不小??心呢!
說罷,雪伶便宣布散會,我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撐了撐脊背,發(fā)出了麻酥酥的咯咯的聲音呢。
“哎呀,學校這次很用心呢,居然把這么重的任務交給我們呢,一定要好好加油呢!”
川島做起“加油”的手勢,看向沙崎她們。
“說的也是呢,一起加油吧。”
龍寺擺出一副溫暖的笑容,再次看向她們。
“嗯,是啊龍寺,一起加油吧!”
沙崎這樣喊到,順便向龍寺那里靠了靠。
琴桐澄白也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看到川島這幅尷尬地不知所措的樣子,龍寺擺開沙崎。
“一起加油吧。”
“哦!龍寺來加油吧!”
川島抱著一副哭腔又笑瞇瞇地看著龍寺。
我無心再這樣看下去,向前門走去,卻看見雪伶靠在那里。
“不走嗎?”
“你這家伙根本就沒聽吧…”
雪伶用冰霜般的眼神直勾著我,霎那間我有被嚇到,我下意識避開眼神。
“嘛,最后不也聽了嗎?!?p> “按照我的計劃來就好了,不會出錯的。”
“哦,嗯,知道了。”
既然她包有這份自信我也沒必要再擔心什么,不出什么意外最好了。
“我說,你好像總一個人來往吧?!?p> “原來還有人發(fā)現(xiàn)啊?!?p> “我的觀察力可是很強的,地上的螞蟻我都能看地很清楚?!?p> 啊…這…我就算一只螞蟻嘛,生而為蟻,我很抱歉。
“這樣嗎,沒有別的事了嗎?”
“嗯,我就問問而已,到時候別搞砸了?!?p> “按你的計劃來不會有問題吧…”
“說的也是呢,那拜拜吧,我還得向老師去報告。”
“嗯,拜拜?!?p> 告別之后我便走下臺階,心里莫名有些感動呢,哈哈,我自己都快覺得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