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來尋老朱頭,路勝的打算就是讓他幫著打聽消息。
情報系統(tǒng)不是一天能建立起來的,他自己沒啥情報天賦,手里也沒那個人才,只得來找這長在街面晃悠的老朱頭。
當然這也是他給老朱頭的機會,若是老朱頭能夠勝任這個活,那他就拉扯他一把,若是勝任不了,他也可以給他些錢財了卻因果。
畢竟他受過老朱頭的指引之恩。
離開善堂,路勝沿街閑逛,一路逛到鳳鳴樓。
門口的龜公看到路勝到來,趕緊喊來迎客的鴇母。
“哎呦~路大人光臨鳳鳴樓蓬蓽生輝嘍……?!?p> 鴇母一張嘴,路勝就覺得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打住,我來這里等個人,你囑咐門口,一會來個老乞丐叫老朱頭,來了你在后門給我?guī)нM去,我到彩鳳那里去等?!?p> 路勝制止了鴇母上頭撲面的親近,他受不了鴇母的胭脂味。
倒不是他不喜鴇母,只是單純的接受不了這種熱情,這會讓他感到尷尬無言。
“好~你路大人吩咐的,奴家一定辦到,要不然彩鳳會生我這個媽媽的氣的,路大人快進去吧,我們彩鳳姑娘可是千盼萬盼,終于把您給盼來了,咯咯咯……”
鴇母小手絹兒一擺,婀娜多姿的走到門口囑咐起龜公來。
看著鴇母辦事的利落樣,路勝真想把她也拉進自己的情報隊伍里。
“這事也不是不行?!?p> 路勝忽然想到,什么地方的情報能有青樓多,這里天然就是情報集中地啊。
隨即
“不妥,鳳鳴樓這種館子,哪能沒有勢力插手,自己還是個小豆芽,還是別在這盤大菜上動手了,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p> 原本想拉攏一下鴇母,幫著打探消息,轉念一想,以鳳鳴樓這種檔次,這種人流,怎么可能沒有背景。
這里的消息流通速度快,是天然的情報中心,但凡有些見識的,也不可能放任不管,自己若是愣頭愣腦的去撩扯鴇母,說不定就觸怒了誰的逆鱗。
“低調,低調?!?p> 再三警告自己,穩(wěn)住不能浪。
這兩天盾戰(zhàn)的事,讓他信心十足,行事都有些肆無忌憚了,趕緊暗自警醒一番,告誡自己茍住才是王道。
徑自來到彩鳳的閨房,他這個渣男經過幾天的冷卻,一顆躁動的心又要不安分了。
“官人!”
彩鳳才剛剛梳洗過,正在閨房上妝,看到路勝到來臉上的驚喜忍耐不住。
“咳咳,正好路過這里,來看看你最近怎么樣。”
蹩腳的借口,只想讓自己面上好看些。
“嘻嘻,官人能來就好,官人還沒用飯吧,我這就傳人備飯。”
彩鳳來到門口,叫來一個小廝吩咐兩句。
“咳咳,彩鳳最近城里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嗎,例如妖魔之類的?!?p> 有些尷尬的假意搭話道。
“妖魔呀,容我想想,哦對了,前兩天聽說,經營綢緞生意的韓老爺,家里的駝隊在路上受到妖魔的襲擾,死了好些人,這算是特殊事情吧。”
彩鳳捧著俏麗的小臉兒,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到。
“妖魔襲擾駝隊,怎么沒報官?”
前兩天發(fā)生的事,路勝并沒有在獵妖司看到過這樣的任務,說明事主沒有報備官府。
“駝隊是在城外山林中遇害的,報官也沒用吧,說不定那妖物早就跑了?!?p> 彩鳳對這里面的事情也不太熟悉,只是猜測的說道。
“城內絲綢韓家,我記下了,還有嗎?!?p> 路勝在心里記住韓家這個線索,回頭他想去問問事情的經過。
“還有就是最近城里有很多女子失蹤,這件事府衙的捕快差役已經查了幾天了,沒聽說有新消息。”
彩鳳忽然又想起件事說道。
“丟失女子?”
路勝對這種事沒有太多見解,古代社會失蹤幾個女子,實在是太常見了。
“路大人,您等的人到了?!?p> 門外突然傳來龜公的聲音。
“好了,讓他在院子里等著?!?p> 路勝回應
“官人要走了嗎?”
彩鳳的小臉兒微皺,看著就讓人憐惜。
“有正事要辦,我會再來看你的?!?p> 路勝拍了拍彩鳳的小手,轉身離去。
渣男從來都來去空空,來不帶一絲風雨,走不帶一片云彩。
鳳鳴樓后院中,老朱頭正在心底揣測,到底是什么人物要見自己。
活了大半輩子,見得多了心里也有幾分底氣,不會因為有官府召見就惶惶不可終日,只是拿不準脈絡有些焦躁。
自問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再說他一個老乞丐,礙著誰了,能有什么事找到他的頭上。
“老朱頭,可還記得我?!?p> 一聲洪亮的喊聲,將老朱頭拉回現(xiàn)實。
“咦?大人看上去到是面善,這身段,這氣勢,您是獵妖師大人?!?p> 老朱頭抬頭見來人自樓梯下來,一晃神總覺得在哪見過。
仔細一瞧,這雙臂過膝,膀大腰圓的,不正是前一陣接觸過的那位新晉獵妖師嗎,他叫什么來著?
“哈哈哈,還行,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走,今個請你吃酒?!?p> 路勝來到老朱頭身邊,一點不嫌棄老頭一身的污穢,伸手勾住老頭的脖子,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唉唉唉,大人輕點,輕點,老頭子可經不起路大人的神力。”
老朱頭能感受到路勝的熱情,可這份熱情他有點承受不來,這猿臂一勾,差點沒把他腦袋勾了去。
“哈哈,什么大人小人的,叫我路勝,當初咱們都是乞丐的時候,你可是收留過我,這恩情都在我心里呢,今個就要好好謝謝你?!?p> 帶著老朱頭直奔街上的浴堂,先給這老家伙收拾收拾。
洗去多年的老泥,剃去搟氈的頭發(fā),換上新買的布袍,老朱頭從一個老乞丐,轉眼變成一個蹩腳的農夫形態(tài)。
“嗚嗚,這可是穿了龍袍不像太子,我老朱頭也有風光的一天,嗚嗚,路大人,您這是要我上哪送死啊,臨走的時候您可得請我吃頓好的,嗚嗚嗚……”
看著自己大變樣,脫離了乞丐的妝容,老朱頭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