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章 悟

　　看那船附近人潮開始散去，我在云中選擇了離去。

　　離去吧，再在這里留這有什么意義？

　　我越飛越高，天上面看到城市火光縮小成指甲大小的一片。最高的云縈繞身邊，向下有成片紫霧阻攔目光。

　　但是再再這么阻攔目光也攔不住天地間氣息，我氣息探下去熟知千里內(nèi)一切——我找到了已經(jīng)分散到城中角落的仙使，也探到了滄海中劈波斬浪的航船。

　　多是熟悉樣子。

　　我頷首，微笑時(shí)候卻發(fā)覺異動。

　　仔細(xì)查探了，眉頭忽而皺起。云中下行，遙遙正對著王宮的一角。

　　那里是國師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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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在做什么？

　　我自然是不太清楚他手里姿勢的意義的，只知道那動作做得巧妙。看著他兩手揮動引發(fā)自身氣息與天地聯(lián)動，那氣勢可堪強(qiáng)大。

　　他抬頭看天，看到了彩云一片。

　　我注意到他還沒多久他就注意到我，這感知算來頗敏銳。

　　不過這“敏銳感知”或許會分心，我詫異的同時(shí)更多是擔(dān)憂。

　　擔(dān)憂？可不是的！

　　不過那國師不錯(cuò)，只不過是一笑后思緒陷入沉冥?？筛兄斓貧庀⒛瑖鴰熒砩隙嗌賵F(tuán)升騰流轉(zhuǎn)。

　　我看著一笑。

　　笑？

　　我高興，滿意于他一時(shí)間所得的進(jìn)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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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緒如何很難真正感知，但我一個(gè)仙師，如何不知道他已經(jīng)進(jìn)入所謂“頓悟”境地。

　　他變得更強(qiáng)了。

　　也就那么半刻鐘時(shí)間，他的實(shí)力就已經(jīng)攀升到我那兩不爭氣的仙使的水準(zhǔn)——卻還在拔高中。

　　這是要成仙的節(jié)奏？

　　我心里面不知多么震撼，難不成我正經(jīng)歷一位新神仙的形成？

　　想著不禁沉浸，默默注視著那里——我可以說是我在好奇嗎？

　　可好奇不是全部，畢竟接下來還有我的事情——隱隱約約有一道命令聲音從遠(yuǎn)方過來，是昆侖仙山對我的指令。

　　附近有人到了成仙的臨界點(diǎn)？

　　那不正是我斜下方的老國師？

　　若真成仙，要來天地異象？

　　我笑了，這可不是我的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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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氣息開始變化，所謂國師顯然是在頓悟的過程中遇到了阻攔。

　　什么阻攔？

　　可不是有內(nèi)心的掙扎？

　　身為仙師的我自然對他又大把關(guān)心，緩緩將自己氣息引伸到重重樓閣里，我見著他的身子在震顫。

　　“不！”

　　他嘴里隱約吐詞。

　　我便振動空氣，一句“有什么不”進(jìn)了他耳。

　　他身子變了，繃直而緊張。

　　“是神仙？”他問。

　　“是我?！蔽艺f。

　　“仙師，我不知何所去！”他有些迷茫，看得出心中許多迷茫。

　　迷茫？

　　我繼續(xù)“說”下去，只是一句“為何走到這里”。

　　為何？老國師猶豫。

　　“為了繼承師父衣缽遺志，為了護(hù)佑一國百姓！”

　　這樣嗎？

　　我微笑，一聲話語入了他耳。

　　“那，唯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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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思，我看著。

　　天地氣息凝滯，他沉思中感覺得到時(shí)間緩慢。萬家燈火次第熄滅，早已到了夜半時(shí)間。

　　我又一次察覺到了氣息波動。

　　頓悟成了嗎？我探查那國師，卻發(fā)現(xiàn)凝實(shí)的氣息從內(nèi)部被蠶食去，國師面色帶著痛苦。

　　我憂心。

　　感情說這“成仙”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