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虛情假意
林御塵怒目圓睜抬起頭看了陸離笙一眼。
“動(dòng)刑。”
江寒冷冷開口,緊接著便有弟子拿著鞭子抽打林御塵。
林御塵本就血跡斑斑的衣服上又出現(xiàn)新的血跡。
打了良久,而且那弟子抽打間還加了修為。
一鞭子下去,林御塵身上就出現(xiàn)一道很深的傷痕。
陸離笙看著都覺得疼。
而林御塵強(qiáng)忍著,一道道鞭子落在他的身上,他發(fā)出悶哼聲,可就是沒有喊一聲疼。
“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偏袒天云宗弟子的代價(jià)!”
江寒冷酷的聲音在陸離笙的耳旁響起。
從陸離笙的角度看,也只能看到江寒臉皮冰冷的弧度。
“你是七長老的弟子,我不能隨便懲罰你,但是他的命在我手里,我殺就殺,想留就留!”
陸離笙驚訝的不是江寒居然這般心狠手辣,疑惑的是江寒為何如此仇視天云宗。
那弟子那鞭子抽林御塵的手,就沒有停過,那個(gè)弟子打累了,就換下一個(gè)弟子。
直到江寒心里舒服喊停了,他們才停手。
“帶回去吧?!?p> 一通抽打,林御塵已經(jīng)受不住暈了過去。
他們粗暴地把林御塵扔在了床上。
江寒看都沒看陸離笙一眼就離開了。
而后陸離笙心中有些疑惑就詢問了那些弟子。
“他為何如此仇視天云宗?難不成和天云宗有什么仇嗎?”
那弟子道:“你這就問到點(diǎn)上了,據(jù)說我們這位大師兄以前是天云宗弟子,好像是天云宗殺了他的父親,所以投靠我們天魔宗,現(xiàn)在他是宗主座下大弟子,宗主的左膀右臂?!?p> 陸離笙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聽明白了。
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疑惑。
天云宗又不會(huì)平白無故殺人。
看來這其中自有誤會(huì)。
“去把門打開。”
陸離笙指了指林御塵的牢門。
那弟子十分無奈。
“小祖宗,你的好意讓他遭受了江大師兄的一頓毒打,現(xiàn)在你又要干什么啊,聽我一句勸,要是你真的覺得他可憐,就別再牢房,招惹江師兄不快了?!?p> “說什么廢話,要你開門就開門?!?p> 弟子見勸說無果,也只能隨陸離笙說的,把牢房的門給打開了。
牢房的門開了,林御塵還有些意識,模模糊糊感覺有人進(jìn)來了。
然后感覺有人掰開了他的嘴,放了丹藥在他嘴里。
林御塵意識恢復(fù)了一些,勉強(qiáng)睜開眼,看見站在他面前的是陸離笙。
一瞬間,林御塵眼神凌厲的不行,甚至想動(dòng)手打陸離笙。
但是他剛想動(dòng),身上傳來的痛感撕心裂肺,讓他手顫,動(dòng)彈不得。
“我不需要你虛假的同情你!”
林御塵咬牙。
陸離笙蹲在林御塵的面前,嘆了一口氣,心中歉意慢慢。
她只是想讓他好受一些,并不知道,會(huì)引發(fā)這種。
“我不能在插手你的事了,否則你非死即殘。”
林御塵覺得有些可笑。
就算他死了,殘廢了,不都是因?yàn)樗麊帷?p> “虛情假意?!?p> 林御塵嘲諷了一句。
陸離笙也不覺得有什么。
他受次重傷,都是因?yàn)樗?,心中有些怨她也都是理所?yīng)當(dāng)。
“拿好,每天記得吃。”
陸離笙偷偷給了林御塵一瓶丹藥,生怕被人看見。
要不是陸離笙吸收了那些靈魂之力,原本清透的靈力,變得混濁不堪,她就用靈力舒緩林御塵身上的傷了。
她融合的靈魂都是不正常死的,心中自然不甘,時(shí)常她都能聽到那些靈魂在自己的耳旁嘶吼,還他命來——
每次她都眼暈耳鳴,換作平常靈力可以平緩他的疼痛。
而她現(xiàn)在的靈力要是進(jìn)入林御塵的身體,沒雪上加霜,讓他疼得死去活來的就算好的了。
林御塵冷看著手中的丹藥。
讓他死都來不及,他怎么可能會(huì)這么好心給自己治傷的丹藥。
陸離笙則表示,要不是看在他是大師兄的小師弟。
這么不聽話,還整天和她杠,多此一舉救他,她沒殘忍地?fù)胶鸵荒_弄死他就算不錯(cuò)的了。
總之就是,太不識好歹了。
陸離笙放下丹藥就離開了,而林御塵看著手中的丹藥覺得諷刺。
怪不得給他弄吃的,弄床,原來是想借那人之手,殺了他。
現(xiàn)在又給他丹藥,沒在丹藥里就算好的了。
林御塵直接將丹藥給扔到了一旁。
動(dòng)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讓他齜牙咧嘴。
他又不得不低下姿態(tài),去把剛才丟掉的丹藥給撿起來。
不吃白不吃,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在受那些酷刑了。
*
天云宗。
云峰還是一如既往地喝著酒,時(shí)不時(shí)哼個(gè)小曲。
青曄來找云峰,他就受不了,這個(gè)老東西整日買醉的樣子。
平時(shí)沒出什么大事,喝就喝了。
但是他視若珍寶的小徒弟被天魔宗給抓走了。
他不急,其他人都替他急。
但是他們師兄弟那么多年,他又怎么會(huì)不了解他呢。
“別喝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p> 云峰哼唱的小曲,戛然而止,他伸了一個(gè)懶腰,滿不在意道。
“老東西,那是我徒弟,我都不急,你急什么?!?p> 青曄神色微變:“說正經(jīng)事呢,正經(jīng)點(diǎn)?!?p> 云峰無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別看我那小徒弟平時(shí)沒個(gè)正形,痞里痞氣的,但是正經(jīng)起來,靠譜的很,說不準(zhǔn)我那小徒弟現(xiàn)在在天魔宗過的如魚得水呢。”
云峰很放心陸離笙,就是有點(diǎn)擔(dān)心林御塵。
“小塵脾氣屬實(shí)暴躁了一些,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但是有我那小徒弟在能保住他的性命?!?p> 青曄看著云峰,心下嘆氣。
他知道云峰心里是這么想的,不僅是他心里這么想,就連宗主他們都是這么想的。
但是他知道云峰最在意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抱有一絲期盼,希望他這個(gè)小徒弟,能夠接近他,然后讓他回心轉(zhuǎn)意回來。
陸離笙從牢房里回來,邢舟就把她叫了過去。
“你去牢房了?”
陸離笙知道,自己做過的事,都瞞不住邢舟的眼線。
“去了。”
邢舟神色直接變了,拿起茶杯直接朝陸離笙砸去,直接砸破了陸離笙的額頭。
“你就知道不知道,他可還宗主座下大弟子,宗主面前的紅人,他要是在宗主面前給你穿小鞋,那足夠你喝一壺的了!”
陸離笙低著頭,十分恭敬。
“徒兒錯(cuò)了,徒兒不該一時(shí)同情心泛濫,招惹了是非?!?p> 邢舟看見陸離笙這副模樣。
不由得才想起,自己這個(gè)小徒弟心性不成熟,還是個(gè)十分善良,看不得別人受苦的孩子。
邢舟神色緩和了許多,擺擺手:“下去吧,這種事情沒有第二次。”
陸離笙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一聲就下去了。
她走了出去,捂著額頭的傷,眼神冰冷狠厲,如寒夜里的冰錐,直入人心。
“該死的老東西。”
陸離笙不屑譏諷一笑,殺死肆意。
陸離笙簡單包扎了一下額頭的傷,就休息了。
第二天,阿達(dá)來找陸離笙。
“師弟,師父讓你這幾天不要出去了,好好為接下來的宗門比試做準(zhǔn)備?!?p> 陸離笙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表面為準(zhǔn)備,實(shí)則為限制她的行動(dòng)。
真是玩陰謀論的一把好手。
陸離笙接下來幾天就一直呆在房間里調(diào)息靈力。
房間里陸離笙被黑霧纏繞,緊閉著眼,額頭卻滿頭大汗。
緊接著,她表情痛苦,臉上脖子上的青筋綻露。
青色的血管,青的里泛紅,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肉眼所見,陸離笙原本細(xì)小的血管變得粗壯,如樹根般遍布在陸離笙白皙的臉上頸上。
陸離笙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炸了。
她直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怨念的深海。
海水將她吞沒,身下還有看不見的東西拖拽著她,企圖讓她萬劫不復(fù)!
“我會(huì)讓你們安息的,會(huì)讓你們安息的——”
陸離笙青紫的春不停地念叨著這句話,突然她睜開眼,渾身都是粘膩的汗。
陸離笙趕緊用涼水沖洗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還活著,還活著。”
那種窒息沉溺在深海的感覺,她再也不想感受到了。
陸離笙靜下心來,淡然地讓弟子去給她打洗澡水。
溫?zé)岬乃?,刺激著她的皮膚,也讓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陸離笙洗好,好好穿著了一番,準(zhǔn)備去參加天魔宗的宗門比試。
宗門比試,也就是打打殺殺,沒什么意思。
陸離笙來到那里,氣勢過于強(qiáng)大天魔宗弟子都不愿靠近她。
“師父?!?p> 陸離笙低頭斂眉。
周圍許多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邢舟自然是十分得意。
他培養(yǎng)出如此優(yōu)秀的弟子,實(shí)在是羨煞旁人啊。
天魔宗弟子以及那些長老,在陸離笙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十分震驚。
眼前這個(gè)弟子也不過十幾歲的年齡,修為卻如此之高,堪比他們這些長老。
“嗯?!?p> 邢舟淡漠地應(yīng)了一聲。
陸離笙便恭敬地立在邢舟的身旁。
落在陸離笙身上有羨慕,還有震驚以及難以置信。
羨慕陸離笙的修為,以及邢舟身邊居然有如此修為高的弟子!
這讓那些長老都有一種危機(jī)感。
他們的地位不保!
陸離笙就站在那里像個(gè)保鏢,而邢舟就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羨慕嫉妒不安的目光落在邢舟身上。
他有十成的把握,這次他一定能提升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