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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陌來

押送藥才

墨如陌來 南陌水 2430 2020-11-28 19:49:38

  三天的時(shí)間轉(zhuǎn)瞬而過。

  顧千陌在城外等著溫子然,等了許久。

  溫子然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看見顧千陌,“顧小姐,馬車在不遠(yuǎn)處。”

  顧千陌點(diǎn)頭。

  兩人大概走了兩里多路,走到城外的偏僻小徑上,看到一大堆人馬,在那里等待。

  見溫子然,齊聲握拳喊了一句,“莊主?!睖刈尤徊⑽丛谝?,只是淡漠的說,“走吧?!?p>  只有一輛供人乘行的馬車,顧千陌和溫子然兩人共擠在一輛馬車內(nèi)。

  馬車外看起來平平無奇,內(nèi)部卻別有洞天。

  座墊上墊著上好的虎皮,坐墊是一塊極品暖玉,十分純白,單憑肉眼來看是看不出什么瑕疵的,馬車內(nèi)還掛著幾個(gè)香包,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這樣的布置很適合溫子然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

  馬車開始行走,溫子然在墊上的小桌端起青花瓷茶杯,上面勾勒著風(fēng)竹,疏影搖曳,放至唇邊,淺抿一口,“顧小姐難道不嘗嘗嗎?”顧千陌也不好拒絕,端起自己面前的茶,也淺飲了一口,濃郁的茶香在舌尖綻開,“上好的大紅袍?!鳖櫱拔⑽⒉[著似泉水般的眼睛,微風(fēng)吹開一些車簾,清晨陽光的斜影照在顧千陌的臉上,干凈澄澈。

  溫子然扶額,他在想,像顧千陌這樣單純的人,怎么會(huì)做殺手?

  沉思片刻,問道:“顧小姐怎么會(huì)去做殺手?”顧千陌聽到這話,一下子警惕起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幾分,微微瞇著的眼睛也一下子張開。

  一般當(dāng)殺手的人對這個(gè)問題很是忌諱,不管溫子然是出于什么目的,天下第一莊莊主,人脈權(quán)力,往往比表面上看起來要大的多,而且她也給溫子然自報(bào)過門戶,溫子然即便不相信她也不可能查不到。

  溫子然注意到了這一幕,剛想開口,卻被顧千陌搶先,“家道中落罷了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睖刈尤稽c(diǎn)頭,并不全然相信?!霸瓉硎沁@樣,倒是溫某多嘴了?!?p>  “沒有,沒有?!鳖櫱皵[擺手,“無妨,只是我對溫公子有點(diǎn)好奇,江湖談?wù)撎煜碌谝磺f,卻從未談?wù)撨^溫公子的父母,溫公子的父母姓甚?”邊說還邊拿起桂花糕往嘴里塞去。

  溫子然淡淡淺笑,可是寬大衣袖下的手早已捏緊成拳,“父母前幾年就逝去了?!逼鋵?shí)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溫子然沒有全部告訴顧千陌。

  顧千陌聽到這里,有些驚詫,“對不起,溫公子……”溫子然說,“無妨,花開花落,只不過宿命罷了?!?p>  可是顧千陌看溫子然的眉頭還是緊蹙著,到底沒辦法釋然吧。

  顧千陌倚著馬車的窗欞,手靠著太陽穴沉沉欲睡,望著幽徑旁邊的飛快從眼前逝去的樹,眼睛里不經(jīng)有些淡淡的濕潤,她想家了。馬車一下子安靜下來。

  突然,一陣微笑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顧千陌的耳畔,內(nèi)力深厚的人五感遠(yuǎn)遠(yuǎn)高于常人,只一瞬間,顧千陌便警覺起來?!皽毓樱腥?!”溫子然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武功不在顧千陌之下,自然也聽到了。

  突然,聽見馬車木條框架,“噼啪”的碎裂聲。

  顧千陌和溫子然兩人分別從馬車兩旁飛身滾下去,地面上揚(yáng)起一陣陣塵土,小路的石子硌的顧千陌的背生疼。

  顧千陌和溫子然從草叢里跌跌撞撞的出來,一瞬間,十幾個(gè)黑衣人從四周快速襲來。

  顧千陌不敢殺人,聽見劍穿破風(fēng)從顧千陌腰間一滑,顧千陌一個(gè)側(cè)身,騰空凌起在半空中,一腳踢到了黑衣人的胸口,那腳下之人悶哼一聲,退出數(shù)幾米遠(yuǎn),撞在樹上,吐出一口血。

  溫子然卻不同腰間的劍出鞘,劍劍封喉,劍劍見血,飛濺的血液與空氣青草的氣味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有一些血濺到了溫子然的雪白的云錦上,讓他清冷的氣質(zhì)多了一絲嗜血的味道。

  不過十幾分鐘,十幾名黑衣人全部都被制服了,溫自然這邊傷亡沒有多大。

  堇塵走過來了說,“主子,傷十四人,殞命兩人,擒住黑衣人五人,都已封住了大穴。”溫子然理了理自己的錦袍,“無妨那兩人拖下去,直接葬了吧,至于黑衣人到清風(fēng)莊再嚴(yán)加審問。堇塵,到清風(fēng)莊還有多久?”堇塵拱手回答,“大概還有七,八十里路,便可到達(dá)?!睖刈尤粨]了揮手,“吩咐下去讓所有人原地休息,明天一早繼續(xù)趕路。”

  “是!”一聲利落的回答之后,堇塵便走開了。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只有寥寥的幾顆星子在云層的掩襯下,散發(fā)出微淡的光芒。

  顧千陌和溫子然周圍都點(diǎn)起了篝火。

  顧千陌和溫子然兩人,在火光和明月的映襯下,拿著幾個(gè)面餅在吃,溫子然遞給顧千陌水壺。

  顧千陌抬手接過,“謝謝。”溫子然說,“不用謝。”

  看著火光,顧千陌輕輕的唱起了歌曲。

  仙歌音,玉笛靈。酒盞玉露清,劍舞清瀟灑過白袍影,新殿又細(xì)雕鎏金,聲聲箜篌鳴,一筆濃墨留詩狂情,玉袍長劍堪風(fēng)流,山川不念舊,賦詩為狂也無有愁。

  稱謫仙瑤宮難留,去凡間紅樓斗酒,多情眸,落墨詩卷又幾斗。斟世間最烈的酒,臥長安巍巍高樓,看盡天下人可似他無憂。

  周圍的人都靜靜的聽著顧千陌吟唱,微風(fēng)拂過,和著歌聲。吹動(dòng)著火焰,還有燒裂木柴的噼啪聲。

  溫子然的輕笑打斷了歌聲,“想不到,顧小姐還有如此才情?!?p>  顧千陌笑道,“不過隨口吟唱罷了?!?p>  周圍的人又繼續(xù)談?wù)撈饋?,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顧千陌躺在地上,用手抱著頭。望著溫子然的側(cè)顏,“如此良辰美景,溫公子可會(huì)講故事?”

  溫子然望著她,眸中神色加深,“不會(huì)。”

  顧千陌又繼續(xù)問道:“溫公子平時(shí)會(huì)聽說書或折子戲嗎?”

  溫子然又搖頭。

  顧千陌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那溫公子你平時(shí)做什么?!?p>  溫子然也跟顧千陌之前一樣,在地上平躺著,“打理藥莊,還有……”溫子然卻不說了,還有找滅門之人。

  顧千陌問道,“還有什么?”

  溫子然緩緩的說道,“沒什么?!?p>  顧千陌突然來了興致,“那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溫子然說,“好?!?p>  顧千陌便開始講起來,“從前啊,有兩個(gè)人,他們互相約定要許定終生,在瓊花樹下??墒呛髞黹L大了,那個(gè)女孩子卻被父母嫁給了另一個(gè)人,那個(gè)男孩子啊,從此便再也沒有笑過了,只是經(jīng)常去瓊花樹下彈琵琶,仿佛還像當(dāng)年一樣。再后來,女孩子生了娃娃。那個(gè)男孩子啊,從此便再也不見了?!鳖櫱罢f,“溫公子,覺得這個(gè)故事怎么樣?”

  溫子然說,“既然等不來,為何不走開?”

  顧千陌說,“溫公子,如果是真正愛上一個(gè)人,可能一輩子也沒辦法放下吧?!?p>  顧千陌抬頭望著明月,悠悠嘆了口氣,“希望我可以做一個(gè)肆意張揚(yáng)為自己而活的女子。”

  溫子然久久不說話。

  顧千陌對今天生命的逝去的血腥仍留有余悸,希望她不會(huì)變得殺人如麻。

  這一晚溫子然和顧千陌以天為被以地為廬,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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