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芹看到醫(yī)院里的宋主任就頭疼。
可不是嘛,你怎么會和這個大冤家張晨橋住在一個病房里呢?
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
晨橋過去總是欺負她,好容易躲在你宋主任的翅膀底下,誰知道溫暖了才這么長時間,你就炸起了翅膀,不再護佑我二芹了呢?
你這樣在醫(yī)院里躺著倒是心安理得,你可知道,我二芹每天是一個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晨橋以及他們一家人嗎?
更為尷尬的是,晨橋就在身邊,而且下午剛剛跟她尋歡不久,她還有什么樣的臉面,在這堆群人面前晃來晃去?。?p> 還有那個丑八怪菲春,這個相貌難看的菲春,心眼兒可是非常的孬。她二芹可不是這個丑女的對手。
再說了,眼下還有那個老支書張開順也在跟前。
以前都是照顧自己一家人的大恩人,而他的兒子卻在經常糟蹋她。這種矛盾的狀態(tài)是無法相處在一起的。
菲春盡管沒有親自見證晨橋與二芹的事實,可是她心里非常清楚他們之間的非正常關系。
因為她回來之后,小妹妹菲文早已經像講稀奇的故事一樣,講給她聽了。
不過,菲文也悄悄的告訴她,關于三嘎子和她的各種議論。
她想掩飾這種不尋常的關系,可是,沒有不透風的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實話,她和二芹也就是半斤八兩的關系,誰也別嫌棄誰,誰也別瞧不起誰。
說二芹與晨橋是不正常的男女關系,那么菲春和三嘎子不是也一樣不正常嗎?
“我這里疼,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兒呀?”
宋主任錯了錯身子,指著脊背對二芹說。
“你也知道疼啦?整天不著家,在外面多風流?。吭趺椿厥聝貉??這兩天在外面舒服夠啦?”
二芹什么話解氣就說什么話。
宋主任面無表情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可是用得著你的時候了,別把大拇指撇折了!撇折了,你恐怕也會疼的!”
一直要求批評別人的宋主任,怎么可能吃二芹的虧呢?
“好女不斗渣男,虧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二芹說了這些話,心里感覺舒服了很多。她這些天的怨氣正憋的十足呢!再不放一放恐怕就會崩潰了。
這樣釋放了一陣子,她覺得已經舒暢多了。
菲春則與二芹大不相同。
菲春不僅僅是遇到晨橋挨了碰受了傷心里不舒服。
她更多的是實在無法忍受,晨橋沒明沒夜的各種折磨。
她對晨橋早已經死了心。因此,她的心早已經麻木了。至于晨橋跟哪個女人打得火熱,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并沒有像二芹那樣,又是給老公擦手洗臉,又是喂吃喂喝的。
而且站在一旁,像是一個路人在看熱鬧一樣。
或者說就像一個陌生人看到了一個陌生人那樣,彼此之間感情上都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甚至菲春已經暗地里開始和三嘎子過上了地下的夫妻生活。
并且,她已經準備出門自力更生干一件大事。
她要靠自己勤勞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她要把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情做好。
三嘎子給她出的主意實在棒得很,他們之間已經初步打成了默契,為日后她與三嘎子結合鋪路搭橋。
“晨橋啊,你怎么會碰成這個樣子呢?倒底心里在想什么呢?大閨女還是小媳婦?”
平時菲春根本不敢很批晨橋。現(xiàn)在晨橋變得茍延殘喘了,菲春只是趁機撈一些便宜的嘴官司罷了!
“菲春啊!我求求你好嗎?你別再哪一把壺不開提哪一把壺啊?我現(xiàn)在可算是栽倒你手里,我自認倒霉了!”
晨橋無可奈何的說道,面部表情非常難看,像是死人的臉。
晨橋趁著爹出門買東西的功夫,趕快給菲春說些軟話,她怕菲春不分場合,甚至面對他爹給他下不了臺階。
病房里熱鬧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都困乏了許多。
晨橋昏迷中醒來,醒來又迷迷糊糊,宋主任一直處于不太活躍的沉默狀態(tài)。
經過一陣子檢查和處理過后,現(xiàn)在吊瓶也已經結束了。
這種狀態(tài)讓人感覺已經輕松多了。
張開順把一些急需辦理的事情辦理完畢之后,就蹲在病房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起來煙卷。
煙霧升騰在走廊上空,久久揮之不去。
一股股嗆鼻子的刺激滋味,一下子讓人有了感覺。
二芹撩開宋主任的被褥,身子靠在后墻上,把雙腿伸進了宋主任的被窩里,坐在那里呆呆地發(fā)傻發(fā)愣??礃幼涌峙率抢У貌恍辛恕?p> 菲春有兩個孩子在身邊,只好振作精神,照看著兩個孩子。
她在晨橋的飯缸里倒了一些熱水,把剝開的橘子肉放進去,給一雙兒子泡熱了再取出來趁熱吃掉。
“媽媽,我爸怎么也不和我說話呢?”
兒子一點忌諱都沒有,他來到這里是想跟爸爸說幾句話,可是,爸爸疼痛的已經無法承受,哪里還顧得上他這個小兒科呢?
“媽媽,妹妹困了,你看,妹妹困了!”
兒子看妹妹也有些發(fā)困了,就趕緊提醒媽媽。
菲春一看,原來女兒站著已經困得快要睡著了。
于是,把晨橋的一邊騰出一個不大的地方,把女兒抱上去放在那里,然后蓋上被子的一角。
女兒睡覺非常利索,菲春抱著她放下來睡覺,她都一點也不知道,看來是地地道道的困了。
兒子倒是顯得非常精神,他一個人吃了兩個人的水泡橘子,還感覺不知足,他把嘴湊到菲春耳邊,低聲說道:“我也想吃蘋果!”
兒子指了指宋主任那邊放在床頭柜上面的蘋果說道。
菲春一看,兒子想要人家二芹的蘋果,心里充滿了矛盾,怎么跟人家張口呢?
為了避免和這個沒有半點關系的二芹鬧騰,她用一只眼睛斜了一下二芹的蘋果。
她怕二芹看到了難看,就悄悄的在兒子耳邊說道:“那個蘋果咱不能吃,是人家的,等天亮了,媽媽給你買好多好多!”
兒子畢竟大了幾歲,果然非常聽話的去找爺爺玩去了。
這時張開順正在慢慢的大口大口的,向外吐著濃濃的帶有香氣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