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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一百二十七章 滏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3947 2020-11-08 18:39:21

  相隔人界千萬之地的魔界深淵四周,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生靈涂炭,數(shù)眾魔君魔衛(wèi)皆立一處,對面則為深淵的封印之門,而那本是無甚異動的封印之門已是殘破不堪,那兒立著一個人,卻是之前戰(zhàn)歲浮時被岑昱罰的伏易。

  “你這邪靈休要猖狂!”

  五位魔君之首,一襲繡著黑蟒袍服的溟燁舉鞭開了口,神色肅穆非常,而他身邊的另外幾個魔君也是同樣持著各自的武器嚴陣以待。

  魔界五位魔君,其首便是方才說話的溟燁,其余四位分別是安鴻、伏易、術零,還有之前討伐妖界而犧牲的暗幽,魔君之位由他的兒子暗影繼承。

  而現(xiàn)在,伏易卻是站在了自己曾經(jīng)同生共死過的同伴對面,宛若死敵。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深淵封印被沉黑之氣完全覆蓋,逐漸生出裂隙,不過一刻,便全然崩塌成了這般模樣,而其中關著的滏,逃出了深淵。

  七萬年的封印,它亦是沉睡了七萬年,壓抑了七萬年,甫一逃出,便速而侵入深淵其周的村莊部落,蠶食生靈恢復自身元氣,深淵周圍的生靈無一幸免。

  其后,便是幻成了那些被蠶食掉的魔界子民模樣,繼而接近,食下更遠一些的生靈。

  彼時伏易還是伏易,按例前去自己理政的大殿,卻不成想被幻成了送消息的魔衛(wèi)的滏一擊而亡。

  依舊是那張面皮,依舊是與尋常無二的氣息,但那雙眸,卻是全然沉黑,沒有一絲光亮,伏易,也不再是伏易。

  “猖狂?岑昱封本尊七萬年,你們怎么不說他猖狂?本尊倒想看看,這魔界眾生皆入本尊的腹,他還有沒有那個本事!”

  伏易,不,滏說了話,卻不是伏易平常的聲音,而是死氣沉沉,如一潭死水一般,讓聽的人心中都是宛如被一塊大石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而這話音落下,它亦是雙拳緊握自身側抬起,周身黑氣縈繞不散,雙手舉過頭頂,雙拳一開,那些縈繞在它身上的黑氣便帶著龐然死氣向對面溟燁等數(shù)眾人襲去。

  溟燁一眾見狀皆是舉起自己的武器合至一處,眾人身前霎時多出一道屏障,黑氣襲來,觸到屏障之時逐漸將其腐蝕,如同對待那封印一般,不過片刻,屏障就被腐蝕干凈。

  眾人看情況不對,便往后撤了數(shù)步,卻還是未逃過剩余黑氣的襲來,皆是被撂倒在地口吐鮮血,那拿著武器立屏障的手,也繞上了一縷除不了的黑氣。

  滏是混沌時期的邪靈,又豈是他們能對付的呢,一時眾人只余恐懼,卻是不再退后半步,眼神堅毅,而滏卻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仿佛這些人已是一具尸體。

  就在它抬手再施布黑氣,眼見著就要將溟燁一眾人又重傷一回,那黑氣卻是忽被月藍光全然打散隨后消散不見。

  滏詫異的抬頭看向對面,而溟燁一眾也眼中希望騰升看著前方負著一手的男子。

  “帝主!”數(shù)眾魔君魔衛(wèi)齊齊行禮出聲而喚。

  來的,正是岑昱。

  在集合眾魔君魔衛(wèi)來此圍堵滏時,他就已派了人去人界跟岑昱報信,彼時岑昱正和梵芩呆在岐星樓內(nèi),聽得煦衍帶進來的那個魔衛(wèi)報的信,也是面色一沉,眼中警惕橫生,讓一旁還未避讓的梵芩也嚇了一跳。

  岑昱知曉此事非同小可,那滏也不可小覷,當年也是好不容易將其封印,自己也因那祭出的三滴心頭血而傷了些許元氣,加上想突破神魔血脈限制,才去閉的關,卻不成想自己才剛出關沒多久,那滏也跟著出來了。

  隨后當即就與梵芩簡短說過幾句,又向那塊墨玉中加持了術法,讓她就待在岐星樓內(nèi)等他回來,等他回來便帶她去沐沁看自己曾經(jīng)種下的那片夕霧花。

  現(xiàn)在的梵芩雖不懂煦衍口中的什么滏對六界有多大的危害,但看岑昱鄭重的模樣,也知曉是極大的事,自也不會攔著他,也只同岑昱說過一句“別受傷”,又答應煦衍幫他去向瑯月解釋,便不再多言,看著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又是不知歸期......

  滏見著岑昱的到來,面目陰沉,大笑后道:“你可曾想到本尊能破你那心血封印,這世間,終究都是要走向本尊的!”

  看著借了伏易身體的滏,岑昱面色淡漠,目光如炬,沉聲道:“昔日本尊心中留有一念,試圖將你凈化,卻不成想忽略了這魔界的魔氣,現(xiàn)下只悔為何未將你封入神界焱天池亦或是冥界的幽冥河,又或是直接將你散盡才是?!?p>  七萬年的岑昱,因為將滏散盡需多費些心力,確實抱了一絲將其凈化的心思,才會將其封印,卻沒成想這魔界屬實不能封印這等邪靈,不但無用反而是重蹈覆轍。

  當初如若是封到那連神都能淹得魂飛魄散的焱天池,或是冥界那六界生靈皆懼的幽冥河,想是會比今日的情況要好些,再不濟也能多封個幾十萬年,那時再破封印出來,也只余無甚威脅小小一個了。

  但這世間卻是無有后悔藥的,今日這般情形,倒是讓岑昱想起了幾月前以身祭劍,只為殺那頭惡獸的惜合,心下也是一嘆,相同,卻又不同。

  相同的是他與惜合都是一般情況,不同的是他不會去為了這區(qū)區(qū)邪靈便去以身相祭,也無需以身相祭。

  惜合能為了六界蒼生拋下梵芩,他不能,而現(xiàn)在,她還在等他。

  心中所念,手中御冉已是祭出于身側,身后跟著煦衍和眾人也都持緊武器,神情嚴肅的看著對面的邪氣四溢的滏。

  “本尊倒要讓你看看,這世間究竟由誰主宰!”

  話音落下,滏緊握雙拳舉至身前,并攏之際黑氣瞬時朝岑昱攻去,岑昱亦是冷哼一聲持劍飛身向前相抵。

  御冉與黑氣碰上時,那黑氣就開始有些渙散,卻又極快的聚攏,繼續(xù)猛烈進攻,竟是比方才還又濃郁了一些,那端的滏也是一臉似是暢意又似是憤恨的笑。

  見著御冉前進不了,岑昱眉心一蹙,手下術法之力迅速傾注劍身,御冉錚錚而鳴,圍繞其周的黑沉之氣盡散,露出原本的月藍微光,隨即便實勢如破竹一般,將黑氣散盡朝著滏刺去。

  滏卻也不像之前重生而來的歲浮那般沉不住氣,在自己的黑氣剛散時就已閃身后方數(shù)丈遠,得以躲開了岑昱的劍,這一退,便又退進了之前的封印之門內(nèi)。

  “七萬年了,你的本事還是只有這么些不見長進?!庇质且宦曌屓寺犃瞬贿m至極的死沉之音。

  岑昱也不應它,持劍一步步走進封印之門,隨后舉劍向空,不過一瞬,之前封印滏的這一片深淵,便又被月藍結界籠罩,連煦衍和眾人都被攔在了外頭。

  滏抬頭瞧了一眼,一臉不屑:“區(qū)區(qū)一個破結界,你以為能攔住本尊?”

  這處結界確實不如之前的封印,卻是也能將它困上一兩個時辰的,但岑昱卻并不是單單想困住它,而是要不遺余力的,殺了他。

  他與滏都是混沌出世,大戰(zhàn)之下定是會波及無辜之人,也會讓滏得以再幻他人他物,到時他倆無傷,其余人等卻是傷重一片,沒得讓這魔界憑添傷亡,得不償失。

  所以他方才那一劍也并非是想刺到滏,只是想將其逼進封印之門,自己再借助之前封印所殘余的術法之力設立下結界,數(shù)萬年前如此戰(zhàn),數(shù)萬年后亦是如此戰(zhàn),只不過數(shù)萬年前滏是本體,今日是以伏易之身。

  “今日本尊被你所擾,這代價,你就拿命來還吧。”岑昱抬眸間寒芒畢現(xiàn),周身也已然是不加掩飾的黑與月藍的光氣環(huán)繞,那黑氣卻是又比滏的要來的純粹的多。

  結界外的眾人不少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岑昱,站在原地都有些呆愣,但眼中卻是狂熱。

  五位魔君中唯一的女子術零向煦衍走近了些,嘴角的鮮血還是未曾擦去,如今卻也是再也顧及不得,只看著結界中的男子問道:“七萬年前的帝主,可也是這般?”眼中卻是比其他人眼中又多了一分其他的意味。

  煦衍現(xiàn)下?lián)尼?,無心去看術零,自也沒看到那一抹異樣,只隨意的應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結界中的岑昱現(xiàn)下可謂是神與魔的并存,那月藍的光氣純凈無比,那黑氣卻又是將人一下拉入了萬丈深淵,就這么奇異的結合在了他身上。

  神的高華,魔的邪魅,看起來荒誕無比,卻又和諧無比,這六界蒼生,只能匍匐在他之下,他若要稱這六界之主,讓這六界都尊他一聲主,怕也是無人敢不應。

  在擔心之余,煦衍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自己這段時日在人界看著的帝主,就如同是一場夢境,卻又是那么真實。

  就是那么一個強大如斯的人,甘愿居于那個女子之下,甚至不惜將自己的一滴心頭之血溶于她身,哪怕那只是她短短的一世凡胎,也還是愿意這般用心。

  用情到如此,煦衍忽而想去看看不知多少萬年前的煢林境,想去親眼看看那日書房之中他聽過的一段往事......

  結界內(nèi)的岑昱已是和滏戰(zhàn)在了一起,眾人只覺面前的結界和腳下大地微顫,那結界中的兩人亦是戰(zhàn)的殺氣四溢,一時只見御冉的殘影和滏那不斷施布幻化的黑色死氣不停變換來往,一眾人皆是高提著心緊攥著手,努力讓自己沉下氣來靜待最后結果。

  而人界中的梵芩自岑昱走后,幾日內(nèi)在岐星樓內(nèi)深居簡出,每日都是沒什么精神氣,日日望著窗外的盛開的梅發(fā)呆,有時候連手中書冊拿著都不翻一頁,瑯月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比梵芩卻稍稍好些,自己尋些事做便熬過去了。

  梵芩替走了的兩人尋的理由是替自己尋一味藥去了,說是那藥有奇效,能將自己的體寒之癥治好,不過那藥在四國之外的勻山,那兒極冷她們女子之身受不得,所以就未帶著兩人一起去。

  瑯月聽后也是深信不疑,涉及自家主子的身體,她一向是擔憂勝過那些追究,甚至都不在意煦衍沒帶換洗衣物,也不在意自己未見那兩人出岐星樓乘車馬而去。

  見此狀梵芩忽然覺得,那煦衍說不定在自家瑯月這一世便能將他身份告知了,子嗣之事講不好在這一世便能得以解決,一時間竟是沖散了不少因為岑昱離開的相思之苦。

  只是這年關將近,梵芩也不知岑昱能不能趕回來,這么些年的年關都有岑昱在旁,新歲之時也都有岑昱的一句“新歲無憂”,若是沒有還真是不甚習慣了。

  而且每日夜里身側無人,每日用膳少了那個將自己照顧妥帖的男子,書案之后沒了那個拿著書冊坐在那儒雅沉靜的他,每日晨間也沒了那個日日替自己挽發(fā)的他......

  之前還未覺得,如今人走了梵芩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男子早已浸入了自己整個生活,每一處每一事都能讓她想起他的臉,他的身影。

  十幾日悄然而過,除夕已然來臨,這個除夕清冷了些,哪怕岐星樓中還是如此的熱鬧,還是酒宴歡笑,梵芩卻是看著自己身側的空位呆愣了片刻,隨后將手中的酒盡數(shù)飲下,連不常喝酒的瑯月都喝了小半壇。

  待回了屋子,梵芩忽而覺得有些冷意,卻也是未在意,只讓瑯月往火爐中多添些銀絲炭,便躺倒在了床榻上借著酒意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這天太冷還是梵芩夢中有異,被中的嬌小身影逐漸蜷在了一起,那捂在被中的小臉上也是眉心微蹙。

  月光清冷,家家戶戶都是歡聲笑語,岐星樓的五樓卻是罕見的早早熄了燭火,也不聞一絲除夕的喜氣,倒讓人覺得今日是平常日子而非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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