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害怕,看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身體微微的抖了一下,雖然看不見我,可還是朝著我這邊望了過來,惶惶不安的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抓我?”
“是要說你蠢呢?還是說你怎么樣?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還不明顯嗎?”我翻個白眼,然后冷哼一聲。
女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她大口的喘息了幾口粗氣,似乎是想用這樣子的方式來平息她心里面的那種不安和恐懼。
“那天就是你,對不對?在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里面是你站在她的身邊是不是?就是你把她的孩子給帶走了是不是?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她是不是活得很好?我要找不到他,你今天就別想離開了!”我微微瞇了瞇眼,冷冷的朝著她笑。
這一刻我心里面帶著一絲興奮,也帶著一絲期待。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她卻是搖了搖頭。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什么醫(yī)院?什么病房?我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去過醫(yī)院了!”那女人的嘴唇還在發(fā)抖,可是卻極力的鎮(zhèn)定了情緒。
看到她這一副開水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徹底失去了理智,沖上前去揪著她的頭發(fā)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非常用力,我甚至覺得我的手都疼得厲害。
“你說不說,到底說不說,你不說的話,今天我教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打的很厲害,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打到她的臉朝著旁邊歪了歪,一顆牙齒被我打落在地。
那一刻,我那些被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爆發(fā)出來,發(fā)了瘋的,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朝她打著。
打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我的雙手都微微的泛著疼,可是我還是不解氣,一想到我的孩子下落不明,一想到他現(xiàn)在生死未知,我就恨不能夠?qū)⑺撼伤槠?p>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的外面有人將門一腳踢開,封樂湛兇神惡煞得站在門口,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冰冷的神色。
他二話不說的就沖進來,然后抱起面前這個女人就走。
“你這是要做什么?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有什么恨,有什么怨,發(fā)泄在我身上就可以了,麻煩你不要波及無辜的人!”封樂湛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才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齒說的。
“關(guān)藝然,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封樂湛的眼神里面都是恨,好像我欠了他許多一般。
他說完之后就走了,非常的絕情,好像要和我斷絕所有的關(guān)系。
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出去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朱義已經(jīng)被封樂湛打傷,青著眼圈靠在門邊的墻根。
看到我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后問了句:“你剛才這是怎么了?這么叫你竟然都沒聽到嗎?”
“大概是瘋了吧!”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我蹲在朱義的身邊就那么哭了起來,哭得一塌糊涂,眼淚鼻涕都掉了一大把。
我從來沒有講過自己會哭的這么難過和傷心,就好像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要哭干凈一樣,哭的都停不下來,一直哭了整整一個鐘頭。
哭到后面我自己都感覺到?jīng)]有任何力氣了,整個人都好像要暈倒。
朱義一直陪著我,不過他好像身體極度的虛弱,所以在那里靠著靠著就睡著了。
等我哭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悠悠然的醒過來,然后朝著我看了眼說:“你能不能別哭了?我?guī)闳ヒ粋€地方吃東西好不好?聽說那里的東西特別好吃!”
他說著就要伸手來拉我。
“你說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那么復(fù)雜?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的?其實一開始我不是想要和他作對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忍不住心里面的那口氣?!蔽也亮艘幌卵劬Γ挥X得眼睛酸漲得厲害。
哭了那么久,把眼睛都哭腫了,別人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卻難受的不得了。
朱義沒有說話,抬手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扯,就把我給從地上給扯了起來。
“想那么多干什么?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及時行樂就好,活得對得起自己就行,干嘛要想那么多?”朱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似乎是對我的這種困難和傷痛難以理解,或許在他看來,我只不過是在無病呻吟。
不過他的這種笑容也立刻感染到了我,之前的那種痛苦雖然并沒有從我心底里消失,但是我沒有那么痛了。
他帶著我一起去吃了火鍋,點了一個最辣的鍋,兩個人吃的大汗淋漓,吃得我的嗓子直冒煙,吃得我的眼淚又一次冒了出來。
吃完之后又去吃了冰淇淋,那時候我的嘴唇已經(jīng)麻木了,只覺得冰淇淋涼涼的,吃不出什么甜味。
那時候我才突然之間明白,或許人生就像這樣,轟轟烈烈之后就只剩下冷暖了,那些滋味都變得不重要了。
我回到辦公室,在辦公室跟前待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我這才微微有了一點困意。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有人往我身上蓋了層?xùn)|西。
我睜開眼望了望,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封樂湛就坐在我跟前,他手里面拿著一支筆正在標(biāo)記文件,專注而又認(rèn)真的低著頭,窗外的一抹陽光剛剛好折射到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金色的光芒,趁得他的皮膚也變成了金色,看上去格外的好看,很有質(zhì)感。
我呆愣愣的看著,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心口微微有些堵,又好像是恍若隔世。
他的出現(xiàn)讓我很意外,我甚至是糾結(jié)了很久這才慢慢的開口說:“你怎么來了?”
封樂湛一抬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聲音溫潤而清晰,緩緩開口說:“一月之期未滿,我自然要在這里?!?p> “你滾,我答應(yīng)你不起訴就不起訴,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弊蛱斓哪且荒磺逦卦谖业哪X子里面閃現(xiàn),我只記得他臨走時恨我的眼神,還有他抱女人走那時的決絕,以及對我的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