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讓他進來吧,我有事情說?!蔽铱人砸宦?,覺得好了很多。
程燁有些猶豫,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那感覺好像是在問,你為什么還要見他。
“我要跟他說清楚。”我在程燁的手上摸了摸。
程燁點點頭,轉(zhuǎn)身出門,過了一會,外面的吵鬧聲停了下來,然后一個人慢慢的朝著我走來,好像是生怕吵醒我睡覺一樣。
我側(cè)頭,便看到了封樂湛。
這個我愛了很多年的男人,現(xiàn)在眼睛通紅的朝著我這邊走來,站在我的床邊,目光很是溫柔的看著我。
“然然,對不起,我錯了?!狈鈽氛窟煅手f了一聲,坐在我床邊的椅子里面,然后伸手將我的手緊緊的攥在掌心。
那熟悉的感覺,讓我想到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封樂湛好像也是這樣的握著我的手,那個時候,他說:“然然,你的手那么冷,以后你要是冷了,我就幫你暖手好不好?”
那個時候,我滿心滿眼的都是他,很是幸福的點著頭。
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年了呢?現(xiàn)在和以前,好像我們之間,差的就不是一點點了。
我感受著手掌心的溫度,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的我們。
那個時候,我們都無憂無慮的,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考慮,只要安靜的享受這一切就可以。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都不是原來的我們了。
我感受了一會,或者說是懷念了一會,然后看向封樂湛,笑了笑說:“結(jié)束好不好?我真的累了,你不覺得累嗎?”
“關(guān)藝然,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你讓孩子沒有爸爸?”封樂湛的表情有些扭曲,冷冷的看著我。
“封樂湛,以前漾漾沒有爸爸的時候,也過的很好的。如果不是生病了,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或許,我們不會遇到你,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傷害,可能我們會很好的生活在一起!”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哭的時候,渾身都是酸的,就好像,好像什么呢?
好像有人拿著刀子,輕輕的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割著,好像要將我身上的肉都割下來一般。
一點點的,很是難受,也很是難過。
封樂湛沒有說話,停頓了一會,然后目光很是堅定的看著我:“然然,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和漾漾過的好的,過去的那些事情,就當做是一場夢,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p> 他說著,拿著我的手,輕輕的吻著,慢慢的吻著,像是一件稀世的珍寶一樣。
如果是在他還沒有這樣的傷害我和漾漾之前,或許我還真的是存了一絲的念想。
如果他沒有將我的第二個孩子拿走,或許我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我還可以放下一切,讓我們重新來過。
可是沒有如果,在他拿掉我的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死心了。
也已經(jīng)認清楚了,這時一個自私的男人。
“好了,我要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蔽议]上眼睛,沒有去理會他,掙扎著按響了手中的鈴子。
我想,他們聽到鈴聲,一定會過來的。
封樂湛想要搶,可是還是響了,我聽到了里面的響聲。
然后砰的一聲響,外面的門被人推開,程燁走進來,冷冷的沖著封樂湛說:“是你自己走,還是我?guī)阕?。?p> 不知道為什么,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鐘燁梁,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曾經(jīng)呵護著我的男人。
剛剛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里面好像除了憎恨,還有其他的東西。
至于是什么,我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來。
封樂湛起身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扔下一句話:“想要孩子,除非是我死了。”
該死的男人,這個時候了,還是這樣的自私,一邊說著是多么的對不起我,一邊卻還是在做著傷害我的事情。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他。
很快,病房里面來了幾個醫(yī)生,穿著白色的褂子。
“家屬現(xiàn)在出去一下,病人要做康復治療,你們在這里,我們不好操作。”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聲音。
然后,我卻是心里一涼,剛剛做夢的時候,也是這個聲音。
雖然剛剛我沒有看到那個醫(yī)生的臉,可是這個聲音我是記得的。
我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程燁的手:“程燁,你陪著我,我害怕。”
“要脫了全身的衣服,你在這里怕是不好吧?!眲倓傉f話的醫(yī)生再次開口說道。
我也想可能是我多想了,也可能是我做的夢不是真的,可是我還是怕,我不想死,尤其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沒事,程燁,我不介意,你介意嗎?”我緊緊的抓住程燁的手,我想著,他在這里的話,這些人應該不會亂來的。
“好,我在這里陪你?!背虩顪厝岬男π?,揉了揉我的頭。
這個動作,讓我再次的想起了鐘燁梁。
我有些呆愣愣的打量起面前的程燁,總覺得好像是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不過醫(yī)生卻是不等我繼續(xù)多想,走到我的跟前,然后伸手,將我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撥開。
幫我脫衣服的是一個女護士,看著也有一定的年紀了。
一陣冰冷的感覺在我的身上觸碰著,她的手十分的涼,像是一個冰塊。
我沒有多想,不過看著程燁看我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我還是覺得有些害羞,干脆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馬上,我就睜開了。
果然,程燁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剛剛看到我的眼神的時候,他可能是以為我是在暗示他,現(xiàn)在緊緊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我的跟前。
“傻瓜!”我笑著搖搖頭,忽然覺得面前的人特別的可愛。
脫完了衣服,他們推過來一個大燈,很是溫暖,照著我的皮膚有些發(fā)燙。
不過,這個時候,我突然的看到另外一個女人拿著一根長長的針走過來,頓時心里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