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故人
葉輕眉輕輕點了點頭,鑒查院是她一手所創(chuàng),如果都是些貪生怕死之人那她會痛心。
“有骨氣,我很欣賞。不過你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陳飛天說完就是一掌,當(dāng)然并沒有使全力。
朱閣也早有防備,然而武力相差太遠,他還是被打飛。躺在地上的朱閣吐血不止,其他鑒查院人員紛紛出手,只是輕而易舉就被制服。
“后悔嗎?”陳飛天居高臨下地問道。這個時候的他像極了一個反派。
“從不后悔,鑒查院的人可以死,但絕不會低頭。用生命守護正義,以鮮血澆灌熱土。你殺吧,鑒查院不妥協(xié)?!敝扉w狂熱地說道。
可惜朱閣越狂熱,陳飛天就越討厭他。這種背景下,陳飛天顯然扮演著反派的角色。
“陳兄,怎么演上反派的角色了,別拍,你這一掌下去妥妥的反派。給個面子,這件事就此了結(jié)怎么樣?!狈堕e悠閑地走了過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我倒忘了,你也是鑒查院的一份子。你知道此時我有多糟心了,我一個受害者分分鐘變成了殘忍的反派,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陳飛天又試圖表演一番,洗刷掉身上的臟水。
在場的百姓和豪商權(quán)貴,雖然都知道陳飛天這一伙是受害者,但是鑒查院要求帶走他們調(diào)查似乎并不過分。反而是陳飛天仰仗武力,不問是非,對鑒查院的人施暴。
千夫所指是什么感受,陳飛天以前不知道,但現(xiàn)在明白了。絕對武力之下,他盡管不怕但是委屈。
“去鑒查院喝杯茶,你們可是至少四個大宗師,誰還能把你們怎么樣?!狈堕e勸道。
“就你們鑒查院這位朱先生翻云覆雨的本領(lǐng),鑒查院的茶我怕是喝不了。我可以放過他,也就止于此?!标愶w天說道。
“要么和我回鑒查院,要么從我尸體上離開?!敝扉w并沒有退讓。
陳飛天笑了,笑得特別特別的冷,大宗師氣場全開。幾乎全城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威勢,甚至意志力差的都伏跪而下。然而,朱閣沒有。陳飛天用起了精神技能,加大對朱閣壓力。
朱閣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他一點點的俯下身體。最終,他不是那種完全大公無私的人。人只要不是完全大公無私,就不可能理直氣壯,只要有一點破綻。精神壓力之下,就容易低頭。
“收起你的威勢,鬧夠了嗎?”葉輕眉說道。
葉輕眉生氣在于鑒查院是她一手創(chuàng)建,然而對抓捕她不屈不撓。又對陳飛天羞辱鑒查院不滿。當(dāng)然,也有欣慰。朱閣的狂熱,說明鑒查院不是完全失敗的。
“小葉子,你生氣我理解,但我的憋屈不能就這么受著。我是大宗師,而宗師不可辱?!标愶w天說道。
“然后呢,你怎么辦,殺光鑒查院?!比~輕眉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标愶w天說道。
這個時候,這番話足夠驚世駭俗。但沒人懷疑能否做到,鑒查院勢力很大,只是高端武力并不夠。四個大宗師發(fā)起狠來,別說鑒查院,皇帝都保不住。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那是四個大宗師,才意識到朱閣在做什么。
剛才還佩服朱閣為人的人這才醒悟,這世間只有瘋子才會這樣不管不顧得罪四個大宗師。朱閣能夠作為鑒查院的高層一定不瘋,那么這么做的理由?這讓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殺光鑒查院這件事終究沒能去辦。
“閣下與鑒查院應(yīng)該沒有這么深的仇恨吧?!标惼计夹χ挥白油浦鰜?。
“我和鑒查院也沒有仇,但是你們不分是非就要帶我們回鑒查院。所以有仇沒仇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帶不走我,但我可以殺光你們。”陳飛天霸氣說道。
“我只是怕閣下被人利用,愚弄?!标惼计家庥兴?。
“沒關(guān)系,無非就是把殺人范圍擴大一點?!标愶w天輕輕笑著說道。
陳飛天說著環(huán)市了一周,凡是目光所及之人,無不是冒起冷汗。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陳飛天是真的動了殺心。
“說得好,只是閣下甘心嗎?又或者葉醫(yī)仙能同意您這么干嗎?”陳萍萍看得很清楚,能阻止陳飛天就只有葉醫(yī)仙。
葉醫(yī)仙的表情說明了一切,那是對陳飛天的警告。當(dāng)然,陳飛天裝著不屑一顧,但實際上他還是很關(guān)心葉輕眉的態(tài)度的。葉輕眉有屬于自己的獨特魅力,除了慶帝以及長公主等少數(shù)心狠手辣的自私之人,其他人真的做不出暗害葉輕眉的事。
“陳院長,你有三天時間揪出支使之人。大宗師的怒火別說你一個鑒查院,就算是整個慶國也承受不了?!标愶w天說道。
陳飛天心理清楚支使朱閣的八成是長公主,要不然就是慶帝。目的要么是剪除不聽使喚的鑒查院,要不就是摸黑陳飛天一伙人。無論哪個目的能實現(xiàn)都是好的。
“用不了三天,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真相?!标惼计颊f道。
這讓陳飛天很意外,在陳飛天看來,陳萍萍多半會利用三天時間,偽造證據(jù)栽贓給慶帝。畢竟,殺害葉輕眉的幕后兇手就是慶帝,這個真相也只有陳萍萍知道。
“我覺得你可以在考慮考慮?!标愶w天不確定地說道,他搞不清楚陳萍萍到底想干什么。
“閣下不是在開玩笑吧。”陳萍萍說道。
“是你先開玩笑的?!标愶w天說道。
范閑實在忍不住,差點笑出豬叫聲。這場面,一個其實并不想真的插手鑒查院的事情,一個非要把對方拉到是非里來。
“院長,我看您還是別強求了。這位陳兄怕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范閑直接點出陳飛天的意圖。
什么三天時間給個交代,分明是找個借口耍開鑒查院的糾纏。有三天時間,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隨便殺人什么的,陳飛天真的不太敢做。鬼知道胡亂殺人會不會扣分,留在慶國國都和這些大佬斗心眼,那才是缺心眼。說不定,就被人給利用了,可怕的還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