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一直在找合適的目標(biāo)，把手里的超凡書籍賣出去。
價格不是他關(guān)心的，人選才是。
他想要的是超凡知識的傳播，而不是故步自封的造就某個人。
但是這么多天過去，他都沒能找到合適的目標(biāo)。
在張合來看。
最合適的目標(biāo)是教育工作者或信息傳播者。
如老師、記者之類的。
不過，這時候好像沒機會再給老師去講課。
電力消失，也沒辦法靠網(wǎng)絡(luò)和新聞傳播。
所以，這件事才會困擾他這么久……
也不能說一點頭緒都沒有。
實際上，他大概有一個目標(biāo)，只是還不確定。
“喲，小伙子又來了?！?p> 走進面館，姓石的老板一拐一瘸的打著招呼。
“嗯?！?p> 張合坐在靠門的位置，看向那個站在收銀臺里的女孩。
“還是老樣子？”
寬大強壯的身影擋住視線。
是瘸老板，石老頭！
他的腿在逃難的時候受了傷，所以變成這幅樣子。
收銀臺里的女孩是他家閨女……
至少石老頭是這么說的。
只是從外表看，向他這種五大三粗的糟漢子。
怎么可能生的出如此清秀的女兒。
他們倆要是親父女。
張合只能說：貴夫人的基因是真的強大！
“老樣子?！睆埡咸ь^道。
石老頭并不老。
看起來大概四十來歲，正值壯年。
雙鬢略顯灰白，精神頭卻很好。
雖然也曾好奇他為什么自稱老頭。
但很快他就放棄尋找答案，太無聊了。
也許，這不過是對方的癖好呢！
和老陰筆代重玄達成交易不久后，他就常來這里吃面。
一是味道不錯，收帝國貨幣。
二是柜臺里的女孩讓他感到好奇。
雖然在石老頭看來，他就是頭饞自家閨女的豬。
和之前那些被他趕走的豬沒什么分別……
都不是什么好豬！
油潑+西紅柿+火腿。
把臊子拌好，張合‘吸溜吸溜’的吃著面。
很快一大碗面就下肚，連碗底的料湯都沒剩下。
“多少錢！”來到柜臺前，張合看著害羞的女孩。
“20?！笔`靦腆的說道。
“上次見你的時候，好像很喜歡娃娃！”
張合一邊掏錢一邊隨口問道，石靈的身體猛然僵持。
“咳！”
石老頭走了過來，從他手中奪過錢道：“吃飽就快點走，要關(guān)門了?！?p> “現(xiàn)在是中午！”
“午休?！笔项^不由分說的往前擠。
張合可沒習(xí)慣和一個老頭貼面，只能苦笑后退。
剛出門，石老頭就拿起一把長凳橫在門口。
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臉上寫著四個大字：
色痞禁止入內(nèi)！
張合無奈苦笑離開，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天。
‘起碼放松心情！’
腳步輕松的向公寓走去，拐過小巷時。
張合突然停下腳步！
“你..有娃娃嗎？”石靈站在小巷里，輕聲問道。
清秀的面容上，帶著變態(tài)的渴望和譏諷笑容。
如果說之前她給人的是清純羞澀的感覺。
現(xiàn)在，就是荒誕和危險。
無論是笑容或眼神，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對，我有一只娃娃，非常漂亮！”
張合笑瞇瞇的看著他，手指已經(jīng)搭在刀柄上。
‘啊~多么強大的污染源..墮落的味道！’
‘主人，我喜歡它，砍她的頭..那里最美味！’
‘我要，我要它...’
‘快砍她，砍她..人家等不及了?！?p> 碎碎念的嘮叨在腦海響起，對面石靈正向他走來。
“你的娃娃，有我的漂亮嗎？”
石靈手中多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
泛著油污般的暗黃色，渾身打滿補丁。
不知用什么做成的頭發(fā)看起來很真實，向前瀑垂著。
“當(dāng)然?！?p> 話音剛落，石靈低著的頭猛然抬起。
滿目怨毒的尖叫著：“你撒謊..沒人能擁有比我更好的娃娃，啊~”
身體前傾俯沖，石靈猛然甩出手里的娃娃。
騰躍跳上屋頂。
躲過下方?jīng)_來的石靈，對方停在張合先前站的地方不動。
被拋到空中的娃娃卻詭異的漂浮著。
身上凹凸不平，不知被縫補多少次的皮膚像是活過來一樣。
被頭發(fā)擋住的正面對著張合。
感覺像可怕的眸子，正透過發(fā)絲間的縫隙窺探著他。
“沒人比我的娃娃更好，沒人?！?p> 石靈身軀弓曲的呢喃著，好似陷入魔怔。
“我的羊皮娃娃是最好的，他們是活的，是有靈魂的?！?p> “你的娃娃不可能比它更好?！?p> “桀桀，嘎嘎..你說，對嗎？”
詭譎的聲音驀然出現(xiàn)在耳后，黑芒反挑。
唰！
石靈出現(xiàn)在羊皮娃娃后面，四肢展開，頭顱低垂。
原本披在腦后的柔順長發(fā)，瀑垂在面前。
她的形象，競合身前的羊皮娃娃一模一樣。
不安、荒誕的氣息彌漫。
冷月被換到右手，他的腳邊出現(xiàn)一團透明果凍。
石靈抬起垂在胸前的頭。
在她身前的羊皮娃娃，同樣抬起頭。
兩者的動作、頻率都一樣。
感覺就像是在看同步重影……
掛在面前的黑發(fā)緊貼面容，一絲縫隙露出。
危險！
極端的危險讓張合如臨大敵。
‘不能再等下去。’黑芒綻放，鋒利的刀刃橫斬向前。
嗡~
石靈和羊皮娃娃同步抬高頭。
頭發(fā)再次向兩側(cè)滑落，左眼自縫隙中露出。
‘死，死死死。’
‘去死去死去死...’
‘怪物..去死吧！’
‘你已經(jīng)死了，死了，死了...’
‘沒有希望，希望...’
‘放棄吧，放棄，放棄...’
無數(shù)混亂的聲音，像是被人打包直接塞進他的大腦。
能夠斬開一切的刀刃變得猶豫。
張合的身影正在下墜。
噗~
當(dāng)他落在地面的剎那，兩根指骨莫名出現(xiàn)，刺穿石靈和羊皮娃娃的心臟。
盤旋的‘追魂’相互纏繞著落下，歸入彈藥槽。
張合抬頭看向上方兩位一體的石靈。
胸口的破洞正在流血，羊皮娃娃也是如此。
但她的氣息并未衰弱，反而越來越強。
“我的娃娃，嗚嗚~”
石靈低吟抽泣著，聲音非常古怪。
就像是一場糟糕的合唱，各種不同聲音硬被拼在一起。
她的能力很古怪，在被羊皮娃娃注視的瞬間。
打包的混亂聲音出現(xiàn)在腦海那一刻。
張合竟真的產(chǎn)生厭世，想要自我了解的沖動。
那種沖動很強烈，非常強烈。
以至于他握刀的手都向上抬高，想要自刎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