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離開,令人瘋狂的精神也開始消散。破舊的房屋中,枯木扎根的一個房間中,班恩已經(jīng)散去了對中年男人的護佑。
生機消散太多,班恩龐大的身軀有些萎縮,像是營養(yǎng)不良。到后來,若不是羅比獻祭了不計其數(shù)的怨靈,維持著班恩的生息,班恩早堅持不住了。
羅比揮出斧子,將安息松的主干劈開,拔除其中格格不入的生息之種。遍布房屋的藤蔓剎那瓦解為粉末,房間中的三人也終于有了喘息的位置。
“結(jié)束,了…這里,窄,松,麻煩。”
“嗯,我們該走了?!?p> 班恩吐了口氣,撇了眼陷入昏睡的中年男人,兩人就此離開了偵探事務所。
他們并沒有帶走中年男人,至少,在男人還沒覺醒和莊園有關(guān)的記憶時,他們還不能干擾男人靈魂殘存的生活習性。
三天后…
帝國回歸平靜,仍存活在世的七位占卜師,在妲米莉亞的護衛(wèi)隊的保護下,終于回到了帝都。
他們憤怒的闖入了神殿,試圖質(zhì)問老教皇,為何不派遣深淵衛(wèi)來支援。但找遍了神殿,他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老教皇的身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像是人間蒸發(fā)了。
又是三天過去,在深淵衛(wèi)以及教會騎士大隊的地毯式搜索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的密室,在這個密室的地板內(nèi),人們找到了他們一直尋找未果的老教皇,的尸體…
尸體干癟毫無水分,皮包骨的,四肢扭曲怪異,面部猙獰得模糊,臭味若有若無飄散在空中,像是死了數(shù)十年的干尸。
隔天,教會舉行了盛大的葬禮,葬禮的主人是民眾們最擁戴的,第六十三任教皇——達爾薩諾夫·韋恩。
妲米莉亞和埃里克等占卜師,包括深淵衛(wèi)的每一位成員都沒有公告天下,教皇最后那糊涂的旨意。他們選擇了隱瞞,保住了民眾們心目中韋恩偉大的形象。
而最后能證明韋恩那愚蠢指令的,只剩下神殿中存放的,厚厚的史記…
群龍無首,在妲米莉亞的推薦下,埃里克成為了代理教皇。由于埃里克本身就是權(quán)利極大的第一占卜,自然而然得到了教會騎士的認可。
而眾深淵衛(wèi)成員,都因為先前沒有支援占卜師們,對此也表示默許。
埃里克上位后,下達的第一個圣旨,就是計算本次黑暗動蕩的死亡人數(shù)。
帝國很大,不止計算人數(shù),就連傳遞消息也是一個大工程,以至于直到五天后,埃里克才收到了一份初步的死亡數(shù)量。
八十三萬…
哪怕是最初步的總結(jié),也有八十三萬之多。八十三萬人口,對一個帝國而言,沉重的不能得沉重!
而這八十三萬中,有著兩萬的人命左右,是深淵衛(wèi)和老教皇的“功勞”。
在接收到初步的死亡數(shù)量后,埃里克做主,拿出了國庫內(nèi)部分的資產(chǎn),以及自己積累下來的大部分財產(chǎn),資金共計三百億金幣。
埃里克將這些錢財,分配到帝國各地,每一批金幣的運輸配送都會層層把關(guān),都有著一位深淵衛(wèi)帶領(lǐng)一個小隊的教會騎士押送,監(jiān)管。
保證給予了那些家庭破碎的民眾,最大的撫恤資金。他這一舉動,也安撫了些許的民心。
又過兩天,光明神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查爾斯·文恩直視大殿之上,身穿華麗服裝的埃里克。
“代理教皇大人,您該不會忘了我們傭兵公會的委約金吧?”
查爾斯嘴角上翹,掏出了那張,蓋有三個印章的委托協(xié)議。
“維斯,呈上來?!?p> “是!”
埃里克向大殿內(nèi)的一位內(nèi)殿騎士示意,騎士莊重回應。來到查爾斯身邊,接過委托協(xié)議,仔細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毒素之類的危險過后,才鄭重的交到臺上的埃里克手里。
“的確是教會的印章。但是…一百四十萬金幣…唉,查爾斯先生,因為災難,前段時間教會已經(jīng)支出了一大筆錢,想來您也聽說了不少。一百四十萬,如今教會實在有些,難以承擔?!?p> 埃里克面露難色,他倒不是想賴賬,但就像他說的,一百四十萬,當前的教會根本承擔不起。
“代理教皇大人,您的仁義之舉,我自然聽說過。我非常理解您,但您要明白,這些金幣是在下的弟兄們用生命換來的,應有的報酬。
在下也不和您繞彎子了,您可以先支付八十萬,余下的錢財,教會可以慢慢給?!?p> 八十萬…
埃里克斟酌一二后,這才點了點頭。查爾斯先生已經(jīng)非常通情達理了,從一百四十萬減免到先支付八十萬。
“札克,帶查爾斯先生去取八十萬金幣?!?p> “是!”
名為札克的教會騎士出隊,為查爾斯引路。
幾個小時后,四位騎士護送著查爾斯和一輛馬車,回到了傭兵公會。
送走了教會騎士后,查爾斯命人搬下了馬車上的兩個大木箱子,送到了他的辦公室中。
辦公室里,是已經(jīng)休整好的八傭兵們。今天一早,查爾斯就命人給他們傳話,讓他們來會長辦公室集合。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危險任務,要不,丹尼爾,你就別去了吧。”
羅賓·克魯徹意有所指看了眼丹尼爾胸腹之間裹著的紗布,說道。
“丹尼爾,還是好好養(yǎng)你的傷吧。瞎逞強。”
穆罕默德撇了撇嘴,也冷不丁的關(guān)心了一句。不過嘛,他這句關(guān)心,無論讓人怎么聽,都更像是挑釁和貶低。
“我可沒那么虛弱?!?p> 丹尼爾笑著,大手一拍胸口,想以這個方式,告訴眾人,自己身體的強壯。但他似乎有些太用力了,整得潔白的紗布都泛起了一抹淡紅。
“哎喲喂,傷口開裂了吧。丹尼爾,你可別倒在會長的辦公室里啰?!?p> 弗蘭克·巴頓發(fā)出一聲怪叫,陰陽怪氣的說道。這語氣,氣得丹尼爾的笑容有些僵硬。
這時,房間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四個玄階的傭兵抬著兩個沉重的大木箱子走了進來。
四人身后,是一臉揚眉吐氣的查爾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