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女人生孩子,那都是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圈的。鐘雨桐現(xiàn)在是深有感觸。剖腹產(chǎn)是進兩年才開始的,要不是這樣的話,鐘雨桐今天怕是在劫難逃啦。
婆婆抓空,去問了大夫,鐘雨桐這種情況,影響生下一胎嗎?要是想生下一胎,該怎么保養(yǎng)?!
三年,剖腹產(chǎn)后養(yǎng)三年,就可以生二胎了。當(dāng)婆婆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總算是眉開眼笑了。緊接著追著大夫出去了,回來就說,她都問過大夫了,剖腹產(chǎn)的不需要忌口,也不用刻意調(diào)養(yǎng),傷口已愈合,就跟好人一樣!鐘雨桐懶得理她,迷迷糊糊的只是冒著虛汗。鐘雨桐住的大眾間,這兩天生孩子的還真不少。
“你看見了嗎?那個就是任桂琴大姐夫的前妻。又結(jié)婚了,生的也是個丫頭。你看她現(xiàn)在的對象,一看就是個不伶俐的。兩口子全都傻乎乎的,這還能長了嗎?你看誰家給坐月子的媳婦,買燒餅吃的?”婆婆小聲的跟鐘雨桐誹腹著?!皣K!”鐘雨桐不悅的瞪了一眼婆婆。“放心吧!聽不見!”婆婆有恃無恐的擠擠眼。鐘雨桐見婆婆嘚瑟的那副樣子,真的是打心眼里反感。人家兩口子,怎么就傻乎乎的啦?也不怕人家聽到抽你個大嘴巴?!
好在人家忙著照顧孩子,沒有顧的上聽閑話。
一旁的一對婆媳,說是來保胎的,可是婆婆卻說不像!那媳婦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腳動了胎氣,可是沒有一點擔(dān)心的樣子。大夫一來,那個做婆婆的,就使勁的推著媳婦的肚子裝哭,“哎呀!你這是怎么啦?!你這是怎么啦?!”大夫不動聲色的輕蔑一笑,及不待見的越了過去。直接來到鐘雨桐的床前,掀開被子,猛的用手就按了下去?!鞍?!”鐘雨桐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夫!你這是干什么?!”鐘雨桐下意識的抓住大夫的手,但是也沒能阻止她的手再次的往下狠壓了好幾下。
“別攔著!這是在幫你除積血?!闭f著大夫又迅猛的按了幾下。
“別!求你啦大夫!不要?。 辩娪晖╇y受的,忍不住哀求。
大夫查過房以后不久,保胎的那個媳婦就流產(chǎn)了。她婆婆拿根筷子,特意去尿槽里扒拉扒拉看看,以聽不見是聲音,沖媳婦說了句:“丫頭。”媳婦看到婆婆的口型,竟然安心的默默笑了起來!她婆婆去找大夫,要意外流產(chǎn)證明了。丈夫來收拾收拾,帶著媳婦回家了。留下她家的一個嬸子,把流下來的嬰兒處理掉。
“缺陰??!狠心的賊們啊!全都缺陰??!”那為嬸子,咬著牙恨罵道。
“現(xiàn)在的政策,只讓生一胎。農(nóng)村還有點松動,罰點錢就讓生??墒怯芯幹频娜司筒灰粯永病K麄儽仨毷且惶?。而且,這兩年國家有了制度,嚴(yán)禁鑒別胎兒性別。凡是發(fā)現(xiàn)是丫頭,故意往下做孩子的,一經(jīng)查實,就永遠(yuǎn)丟不給出生證了。你看吧,那一對,非呆是這么回事。”婆婆篤定的跟鐘雨桐說。鐘雨桐只覺的不是滋味!兒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病房里,又來了一對生孩的。大家十里八鄉(xiāng)的,全都沾點親帶點故的。大家湊道一起,難免會互相打個招呼,盤問一番,找點話題說說。
這一對,上面已經(jīng)有倆個丫頭了。這一胎,據(jù)說找了可靠的人鑒別過了,還是個丫頭。做公公婆婆的不愿意跟醫(yī)院來生孩,就只有進門的嬸子陪著。當(dāng)兩個人知道,懷的又是個丫頭的時候,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家里剛剛蓋了養(yǎng)雞場,怕把孩子做去,影響了運勢。所以,倆口子頂著壓力,硬是把孩子留了下來。
鐘媽來看鐘雨桐,跟那一家攀談著,看著那孕婦的肚子歪歪的,就說還是個兒子。孕婦靦腆一笑,說看過了,是個丫頭。要是借您老的吉言,讓個丫頭變成了小子,她請鐘媽吃喜蛋。
鐘雨桐不知為什么?總是睡不安穩(wěn)。估計是大夫囑咐,晚上小心點,別讓人偷孩子去吧。所以,她一直都處于假睡的狀態(tài),好無聊!晚上醫(yī)院停電了,鐘雨桐就黑燈影里看著對面床上,孤單單坐著的那孕婦。她還真是能忍,開骨縫時有多疼?!鐘雨桐是知道的。可是她最多就是“嘶”的一聲,稍稍的動動身子。她生過兩胎,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知道孩子要出生了,才叫醒了旁邊的丈夫跟嬸子。
鐘雨桐真的是好佩服人家。那孕婦進了產(chǎn)房不過十來分鐘,她丈夫就舉著一個十斤重的兒子回來了。鐘媽問是兒子嗎?雖然她的閨女生的是丫頭,但是看見別人家革命成功了,我們也是很高興的。
“兒子!是個兒子!大娘!我們一定請你吃喜蛋!”
那男的太興奮了,忍不住給做鑒別的人打電話?!拔梗∧悴皇钦f是個丫頭嗎?!我們家生了!是個兒子!”電話里一陣沉默。那男的有力的掛斷電話,立馬又給家里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