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著上一次的預(yù)知,與現(xiàn)實對比后,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不準確的。
按理說隨著靈氣靈力不斷提升,預(yù)知應(yīng)該會變得越來越精準才對,但是上個月的預(yù)知,還沒有我第一次看到的精準度高。
如果車禍那部分沒有應(yīng)驗,是因為我刻意躲過去的,那在預(yù)知里看到的朽靈符中的異動,和肖愁需要靈氣靈力支持的這部分,怎么也沒對上?
這么說,預(yù)知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不對勁了……
是哪里出問題了?
我連忙掏出朽靈符,它如往常一樣。
小粉起身走過來,拿過朽靈符,他剛搖了下頭,忽然一頓,又將紙符在手里攥了攥,說道,“不對?!?p> “不對?什么不對?”我緊張起來。
小粉皺著眉,半天不說話。
我急的一把把符搶了過來,在我抓到朽靈符的一瞬間,忽然感覺掌心麻了一下,我驚訝的看著小粉。
“傳送靈氣試下?!毙》壅f道。
我點頭。
剛向符中推進一點靈氣,就感覺一下被朽靈符吸住了,靈氣開始源源不斷的從我體內(nèi)被傳輸出去,我確定什么都沒有做,我是被動的。
“停下!”小粉說道。
我猛地停住,愣了好一會兒……
這些怨靈什么情況?明搶??!
“小粉,它們……性情變太多了!白天還好好的,這會兒怎么跟土匪似的!”
小粉說道,“不清楚,但你最近在供養(yǎng)時要多加留心,估計近些日子,朽靈符會有異象?!?p> “異象?是福是禍?”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p> “那我的預(yù)知力還會恢復(fù)嗎?”
小粉搖頭。
我捏著朽靈符,喊道,“你們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靈氣靈力果蔬魚肉沒喂飽你們嗎,現(xiàn)在連老子的預(yù)知也吞?那可是我身份的象征!肖愁你倒是管管?。 ?p> 我?guī)缀醣罎?,預(yù)知相當于是我的血統(tǒng)認證啊……
我一下想到了白三,“白三,白三……白三!”我叫道。
好一會兒,白三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算是回應(yīng)我了。
“你你,你趕緊打起千萬分精神來!看好測謊儀,我們遇到土匪了!”
白三說道,“盼了這么長時間,終于讓你把異象盼來了,不應(yīng)該高興嗎?”
“去你大爺?shù)模‖F(xiàn)在還有心情挖苦我?”我說道,“我還沒說你呢,之前讓你多留意朽靈符的情況,你干嘛去了?家里進賊了都不知道!”
白三道,“賊不也是你養(yǎng)的嗎?”
我一時被氣地說不出話來,如果白三現(xiàn)在能以一個實態(tài)出來的話,我一定會掐死它!
我緩了緩對小粉說道,“我出去一下?!?p> “這么晚去哪?”小粉問道。
我舒口氣,“湖邊,給它們開個臨時會議,順便再強調(diào)下白氏家規(guī),你先睡。”
我跑下樓,披上外套沖出了門。哆哆嗦嗦的點了根煙,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小的小的在符里一團亂,大的大的在體內(nèi)沒規(guī)矩。
我在湖邊走來走去。忽然胸口一震,我立馬按住朽靈符,此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它微弱的振頻。
我連忙拿出朽靈符,振頻卻消失了。
錯覺嗎?我把朽靈符放回口袋里,振頻又出現(xiàn)了。
來回試了幾次,都是這樣。
它這么喜歡我的口袋?
我把朽靈符從胸口的口袋換到了側(cè)邊口袋里,振頻又消失了。
心一提,我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推測,為了驗證這個推測,我決定做個實驗。
我把朽靈符貼在腹部,然后一點點將它向上移動,越近胸口時震感越強烈,我慢慢把朽靈符向右邊移動,振頻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但不仔細感覺的話也發(fā)現(xiàn)不了。接著,我開始將它向左移動,隨著靠近心臟,振頻也越來越高。
當它緊貼在我的心臟時,我的手掌幾乎都被震麻了。
原來真是這樣。
我看著朽靈符,自言自語道,“你不是喜歡我的口袋,你丫是盯上我的心臟了。”
這他娘的是養(yǎng)小鬼要被反噬的前兆嗎?
我滅了煙,把朽靈符放進口袋,盤膝坐下,靜心凝神后開始緩緩注入靈氣。
跟之前的情況如出一轍,靈氣剛注入一點,就被朽靈符狠狠的吸住了,我一邊控制傳入速度,一邊感受著符里的狀況。
起初摸不到任何頭緒,漸漸的,我似乎發(fā)覺到了什么……
該怎么形容,我好像可以感覺到朽靈符中有什么東西一直在向上伸張著……慢慢的,我看清了它們——那些是無數(shù)雙手,無數(shù)種顏色幻影的手,它們五指張開,高高舉起,爭著搶著想要觸碰到上方的靈氣。
原來靈氣是白色的,它也有形態(tài),像霧氣一樣的東西。
我被這樣的景象震撼到無措。
我確定,這些景象不是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而是在我的眼前。
我的靈識,“走進了”朽靈符中。
難道是預(yù)知打開了我跟朽靈符之間的那扇門?
小粉說過,預(yù)知是恐狼一族獨有的能力,而且只會出現(xiàn)在恐狼頭領(lǐng)的這一脈身上。怨靈們莫非是接收到了我的身份信息后,并認可了它,所以現(xiàn)在才愿意讓我走進來?
預(yù)知對朽靈符來說,是敲門磚。無奈的是,門開了,磚卻不還給我了。
此刻,我的靈識漂浮在靈氣之上,我俯視著它們的貪婪和欲望。片刻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居然可以將靈氣選擇性的直接傳輸給其中的任何一只手。
我立馬想到了肖愁,我開始在朽靈符中四處尋找他,但放眼望去,看到的幾乎都是長的一模一樣的手。
這怎么找?
我努力回想著,肖愁的手有什么特點?好像以前從來都沒有留意過,我甚至連自己的手都沒有仔細觀察過。
飄蕩了很久,直到聽見白三叫道,“回來!”
我剛想回句“再等一下”,才發(fā)現(xiàn),在朽靈符中,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索性把白三晾在一邊,又在里面轉(zhuǎn)了一會。這可是重大突破??!
“快回來!”白三又催促了一聲,語氣強硬了很多。
我將靈氣撤回,瞬間回到了現(xiàn)實中,隨即感到頭暈?zāi)垦?,我雙手撐著地,大口喘著氣。
我扶著頭摸到一手的汗,想起身,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奇怪,在朽靈符里還是正常的。
“白三……怎么,怎么回事?”
白三道,“靈氣消耗太多,險些透支。”
“怎……怎么可能……我……”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過身時,小粉已經(jīng)蹲了下來。
我抬起頭,視線剛略過他的脖頸,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