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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沉默叫做痛

第三章

有一種沉默叫做痛 蕺菜 1981 2020-08-02 21:45:21

  我平靜快樂的日子沒有多久,第一次難忘的回憶就來了。

  這是一個周三的上午,我如一往一樣,由哥哥帶著送進教室,坐在座位上一邊掏出課本準(zhǔn)備早讀,一邊有些緊張問同桌:昨天老師布置的背誦的課文你背過沒有啊,我沒有背全,太長了。

  同桌搖了搖頭說自己也沒有背出來,我倆拿著書擋著,偷偷的再商量對策,一會兒萬一王楠老師要抽查該怎么辦。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一位男同學(xué)從外面跑到座位上,趕緊拿著書裝模作樣的大聲讀書。我們也趕緊拿起書擋著臉,有些心虛就怕老師看出來,專門點名起來背書。

  王楠老師氣定神閑的走到講臺,放下教材看著大家,用教桿敲了敲黑板說:“好了,可以停下了,上課!”

  班長首先站起來喊‘起立’,等上個一兩秒,讓全班都站起來以后喊‘敬禮’。全班同學(xué)向老師一邊鞠躬一邊說‘老師好!’要等到老師回答‘同學(xué)們好!’才可以坐下。平時這個過程很快,可今天不知道是因為課文沒有背完有些害怕,還是真的王楠故意等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個躬,鞠了好久。

  ‘行了,都坐下吧?!牭竭@句話,我們才敢坐下。我抬頭有些心虛,看了一眼王楠,就正好王楠的眼睛就像刀尖一樣,直溜溜的看著我。我趕緊避開她的眼神,畢竟自己沒有完成昨天的任務(wù)。

  這時王楠開口問‘昨天讓你們背誦的課文,背誦的怎么樣?都不要低頭,都抬頭看著我?!?p>  那時候我也是天真,人家王楠是個老師,不知道教過多少學(xué)生,誰背過誰沒背過她能看不出來嗎?還想著剛剛就只是湊巧,怎么可能知道我沒有背完啊,于是抬起頭假裝認真的看著她,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是我!’

  王楠一直看著我,嘴邊輕輕的笑了一下。這不是微笑,更像是嘲笑。用手指這我說:‘那就你吧,王子涵?!?p>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全班四十多位學(xué)生,就這么準(zhǔn),直接叫我了嗎!我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手拉緊我的校服,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課本的內(nèi)容‘四季,草芽尖尖,它對小鳥說,我是春天。荷葉圓圓,它對青蛙說,我是夏天,谷稻···恩···谷穗彎彎··谷穗彎彎···’說實話,我后面其實在家里背過了,睡了一覺起來全忘了,加上王楠一直盯著我看,一緊張完全想不起來后面還有什么。

  我越來越緊張,班里也安靜的可怕。我握緊拳頭偷偷的抬起眼看向講臺,可王楠已經(jīng)不再講臺上了,我不敢扭頭看老師在哪,只好閉緊眼睛說‘老,老師,后面的我記不起來了?!?p>  話音剛落,我怯生生的睜開眼睛,想找同桌幫忙能給我提醒,可王楠已經(jīng)站在我課桌旁邊,惡狠狠地盯著我,用不耐煩的語氣問我‘你再說一遍!’

  這個時候其實我已經(jīng)很害怕了,但是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回答說‘我記不起來了。啊!’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我的臉上。

  我被嚇到了,也被這突然的一巴掌打蒙了!我的家人從來沒有打過我!這一巴掌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我用手捂著已經(jīng)發(fā)紅的臉,害怕又吃驚的看著王楠,眼淚不自覺的從大大眼眶里涌出來,我不明白,也不理解,我想問為什么,可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一樣,緊澀發(fā)不出聲音來。我看了看班里,可能是因為事情太突然,班里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而是都看向我

  王楠卻用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我,就像看到一塊污穢的東西粘在墻上一樣‘給我拿著你的書包,滾出去!’

  我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留著眼淚睜大眼睛,希望剛剛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翻開書本,尋找那一頁,希望可以看一眼,找到后面忘記的部分。

  突然!我從座位上被王楠拉了出來,差點摔倒。我抬起頭剛要開口說話,她一邊用手撕著我的耳朵,一邊罵著把我往外拉?!汩L著腦子是豬的吧!啊!這耳朵是裝飾嗎?也聽不懂人話是吧!給我滾出去!’嘭的一聲,把教室門關(guān)上。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便蹲在門口抱著頭大哭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已經(jīng)紅腫發(fā)脹的臉和耳朵,想起來哥哥在對面的教室。我便哭著跑過去。

  ‘哥哥,哥哥我疼。’看到哥哥也沒有管哥哥正在上課,推開門就沖向哥哥,抱著哥哥只管哭,希望得到安慰,希望抱著哥哥可以感覺不到臉和耳朵火辣辣的疼。

  ‘王子豪,這是你妹妹嗎?是咱們學(xué)校幾年級的孩子呀?怎么哭成這樣!快帶著來我辦公室。其他人趕緊想想黑板上這道題怎么解,我馬上回來?!f這話的是哥哥的數(shù)學(xué)老師,姓李是個男老師,看我哭成這樣,或許是有些心疼,或許是怕耽誤其他人上課吧。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背,帶著我和哥哥去了辦公室。

  這走去辦公室的路上,哥哥拉緊我的手,我低著頭用另一只手捂著臉。

  李老師讓我坐在椅子上,看到了我有些發(fā)紅的耳朵,又看我一直用手捂著臉,就讓哥哥把我的手拿下來。我的左半邊臉已經(jīng)腫起來,哥哥看到這生氣問我‘誰打的!’

  我從沒看過哥哥發(fā)脾氣,也不知道這不是沖我來的,又開始之哭不說話。

  李老師見狀蹲下來輕聲的問‘是同學(xué)打的嗎?’

  我搖搖頭。

  李老師繼續(xù)問‘是老師打的嗎?’

  我點點頭。暗暗的拉緊哥哥,想躲在哥哥身后。

  李老師沒辦法,只好讓哥哥給家人打電話,讓家人過來處理。又因為不是自己班的孩子,又不肯說話,只能說讓哥哥在這里陪著我等家長來,又去醫(yī)務(wù)室拿了些冰塊過來,囑咐哥哥給我敷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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