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的枝條太多,齊珎和不笑用劍砍了,又很快的長出來。門窗被破開,黑色的柳樹枝干上是一張張可怖的人臉。
“找鬼莊的主人。”他向她大喊,不笑看了看他,點點頭。
鬼莊的主人在花園的密道,不笑催動紅傘,加上陳吉有意縱容,他們很快找到他。
男人抱著一具焦史,如情人一般呢喃。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全是火,全是火!我只能聽見她痛苦的哀嚎聲,卻救不了她……”
陳吉只能抱著她,任火舌將兩個人吞噬,他錯過了她十年,不想再錯過了。
他忽然看向霍安樂,笑了:“昭昭一向愛漂亮,你這張臉,她會喜歡的?!?p> 他又看向不笑:“不知道這張面具下的連又是怎么樣的?”
霍安樂嚇了一跳,緊緊抓著不笑的衣袖。
男人笑了一聲,繼續(xù)看著懷里的焦尸,溫柔細(xì)語。
“嘖嘖,可真是重口!人都死了,還戀戀不忘呢?!饼R珎在一邊吐槽,舉起劍刺去。
男人靈巧地避開,懷中的焦尸落在地上。
“看來你也沒有那么深情?!彼^續(xù)向他刺去。
不笑看著焦尸皺眉,剛剛,若是她沒看錯的話,尸體的眼睛似乎……動了?
“小心那具尸體!”
齊珎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不笑只能替他去擋。哪想到那男人突然靠近,直接摘下了她的面具。
“相思……”
齊珎呆愣在原地,心中一片苦澀。他找了她那么久,原來就在身邊。
“出去再說?!甭櫹嗨计沉怂谎邸?p> “好。”
齊珎咽下所有的話,專心對付起男人。
“好,好,真是太好了!”他摸了摸焦尸的頭:“昭昭,我這就給你取下那張臉?!?p> “臉,臉,我要臉……”那具尸體重復(fù)著男人的話。
霍安樂作為唯一的吃瓜群眾,表示茫然。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只能壓下疑惑,躲在后面,不拖后腿。
齊珎拖住陳吉,不笑趁機制服那具焦尸。
眼見那焦尸摔出去,男人大叫了一聲:“昭昭!”
齊珎順勢制服他。
“汶珈長公主的靈魂早已經(jīng)去投胎了,如今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p> “不!她就是我的昭昭?!?p> 不笑皺眉,看著他。
齊珎沒管男人,事實上,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里都是面前的女人。她還活著,還記得他,卻不愿和他相認(rèn)。
他心里既高興又悲傷。
他的眼神太炙熱了,直直地看著她,不笑嘆了口氣。
齊珎是聶相思欠下的債!
他偏過頭,看著男人:“你若要繼續(xù)渾渾噩噩地過下去,才是辜負(fù)了自己的情誼?!?p> “你懂什么!”
陳吉掙脫了束縛,神情瘋狂。
“沒有人可以大度地讓出自己心愛的女人,當(dāng)初我怨恨她嫁給蕭朗,才選擇離開,反而把她推給了那個男人。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嗎?設(shè)計那場巧遇,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可是為什么?老天為什么那么殘忍!”
他化為怨鬼后,屠了皇宮,可那又如何,他找遍了每個角落,只有這具尸體。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也曾找一個死去的人找了幾十年?!饼R珎看著不笑,她淡淡地偏過頭,避開他幽怨的目光。
“既然如此,還請你們離開!”
他執(zhí)迷不悟,說再多也是廢話。不笑有些不耐煩,她餓了。
“我想和你做筆生意?!?p> 男人愕然,不解地看著她。
“用你的靈魂換你和汶珈長公主的一世,換嗎?”
“……”
“我給你時間考慮,想清楚了,就到日暮城的俗世三千來找我?!?p>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霍安樂緊跟在后面。
齊珎回頭看了男人一眼,神情復(fù)雜。他同情男人的遭遇,但也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拍拍他的肩走了。
不笑回到俗世三千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誰也不見,掉馬的事心里早有準(zhǔn)備,這一天,還是來了。
當(dāng)年的事回想起來已經(jīng)很模糊了,聯(lián)想到齊珎口中的異世界,也能解釋他為什么死而復(fù)生。
只是……傅衍呢?是否也認(rèn)為自己死了。
她思慮的出神,沒注意到墻角的魂傘紅光閃現(xiàn),一道模糊的人影立在陰暗的角落里看著她。
想到傅衍,她還是會習(xí)慣性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