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完畢,開始重構(gòu)?!?p> 百里嫣然做出回答后,那詭異的聲音也立時回應(yīng)了她。
只不過,回應(yīng)她的方式著實讓她感覺有些粗暴。
就在百里嫣然警惕著四周時,身旁那些橫七豎八的銀絲竟毫無征兆地飛向了她的雙眸。
“等等!”
百里嫣然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切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那些東西快速蒙蔽了她的雙眼。
一瞬間,她的視野中也只剩下一片銀色。
在這個過程中,她覺得眼睛變得異常冰冷。
她想要將眼睛閉上,可眼皮就像是被支上了火柴棍,根本合不上。
那真的是一段漫長而煎熬的時間。
可終歸,苦盡甘來,百里嫣然重新迎來了光明。
刺骨的寒冷漸漸消散,她的視力也已經(jīng)恢復(fù)。
百里嫣然站起身,慢慢看向四周,似乎和之前并沒有兩樣。
自己的視力依舊很好,甚至站著就能看到地上的螞蟻。
不止是螞蟻的身體,就連螞蟻眉心的位置都看得一清二楚。
“螞蟻的眉心?”
百里嫣然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這雙眼,似乎和之前真得不一樣了!
她連忙向著遠處望去,竟然連幾百公里外的昆蟲都能看到,而且昆蟲心臟的位置還有特殊的顏色標記和文字描述。
這就是看穿一切的能力嗎?!
一時之間,百里嫣然震驚到語塞。
這樣的能力,像極了洪荒時代神將千里眼的法力。
甚至,比傳說中描述的還要厲害!
“晚輩多謝前輩,還望前輩現(xiàn)身,受嫣然一拜!”
百里嫣然滿心歡喜地抱拳向著四下道了謝。
只不過,并沒有人現(xiàn)身,那詭異的聲音也沒再響起。
獲得了機緣,卻未能當面道謝,百里嫣然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只不過,她現(xiàn)在必須要離開了。
須彌幻境靠門派中的試煉靈石進出,此刻她手中的靈石已經(jīng)沒有太多靈力。
若是再逗留下去,很有可能會被永遠關(guān)在這里。
百里嫣然收好黑衣修士贈予的幾頁黃紙,又虔誠地向著他離去的方向磕了個頭。
這才戀戀不舍地,向著幻境的出口趕去。
然而,百里嫣然怎么也不會想到,此刻的紫翠仙宮早已成了一片廢墟。
……………………………………
6點50分,卿安然在荒川區(qū)西邊一棟別墅前下了車。
車站到這邊的別墅距離并不算遠,但打車還是花了他兩千多。
不過為了趕時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三層的別墅十分氣派,還帶了不小的庭院。
比起市區(qū)街道上見到的那些別墅,著實闊氣不少。
只不過,這樣的別墅,既不方便,又浪費資源,卿安然其實并不喜歡。
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愿選個市區(qū)街道邊的二層小別墅,四個房間,一個停車位,就夠了。
卿安然正想著自己的小別墅,對面的屋門突然開了。
從別墅中走出來的,是個帶著方框眼鏡,穿著黑色運動裝的男人。
男人見到卿安然,連忙迎了上來。
“請問您是卿先生嗎?”
“您好,我是卿安然,是來談試睡委托工作的?!?p> 卿安然客氣地回了禮,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名片,一邊做著自我介紹,一邊熱情地將他請了進去。
“我叫荒川司,昨天的郵件是我妻子幫我發(fā)的,沒想到用錯了郵箱,還請您不要見怪?!?p> “荒川先生,不用在意的。”
卿安然跟在荒川司身后,進了別墅。
別墅內(nèi)堂比看著還要高一些,屋頂是一套六角形吊燈。
家具的整體色調(diào)以灰白色打底,其他鮮亮色調(diào)作為點綴。
靠墻的吧臺,陀螺造型的座椅,簡約風格的壁畫,全然是一股北歐風格。
卿安然自打重生到這個世界,別說出國了,就連東京都沒出去過。
看到這樣的裝修風格,不禁讓他有些懷念以前周游世界的日子。
“卿先生,這邊就是客廳?!?p> “有勞。”
走進客廳,是一組布藝沙發(fā)和一張實木茶幾,茶幾下還鋪著一張四方形的地毯。
卿安然進來的時候,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少女已經(jīng)坐在了茶幾旁。
少女穿著牛仔上衣和短裙,身旁放著一個皮包和一條厚厚的圍巾。
見有人進來,少女非常有禮貌地起了身,只是并沒有抬頭。
荒川司連忙向卿安然介紹道:“卿先生,這位是青井時小姐,也是這次委托的參與方。”
“青井小姐,這位是卿安然先生。”
荒川司簡單做完介紹,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似乎不像是初次見面的樣子。
于是,試探地問道:“兩位,難不成已經(jīng)認識了?”
青井時和卿安然尷尬地點了點頭,各自吐槽著這奇妙的緣分。
三個人圍著茶幾坐下以后,誰都沒有說話。
身為主人的荒川司,這會兒臉色也突然難看了起來,似乎是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卿安然瞅瞅青井時,又瞅瞅荒川司,一時之間也沒能猜出來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從青井時的小眼神中,卿安然看得出來,她這會兒也是一樣的蒙圈。
卿安然尋思著……
他自己是個試睡師,青井時是個巫女。
他的主業(yè)是睡覺,青井時的主業(yè)卻是除靈。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行當,湊到一起能干嘛?
這個荒川司,究竟是想讓他陪著青井時除靈呢,還是說想讓青井時陪他睡覺呢?
終究,這尷尬的場面還是由荒川司打開了。
荒川司突然站起身,向著兩個人鞠了一躬。
“實在抱歉,委托的事情,其實是我有所隱瞞了!”
卿安然和青井時對視一眼,雖說二人都猜出了一些門道,卻也無法確定荒川司的真實用意。
“荒川先生,還是請明說吧?!?p> “是的,如果我們能幫上忙,一定不會推辭?!?p> 兩個人都表現(xiàn)地很大度,這讓荒川司更是自責。
幾人重新坐下以后,荒川司這才將委托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
“其實,這座別墅有人預(yù)定了?!?p> “只不過,買家前幾天突然說,有風水大師算過,說這很可能是一間兇宅?!?p> “除非我能找正規(guī)試睡師在這里試睡一個禮拜,證明這里不是兇宅,不然他們絕對不會購買的?!?p> 荒川司說到這里,卿安然已經(jīng)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倒是對面的青井時還有些不太明白:“是兇宅的話,除掉惡靈不就好了嗎,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荒川司搖搖頭,一臉地苦相:“若是在賣房期間,被人發(fā)現(xiàn)有陰陽師或是巫女來除過靈,哪怕是已經(jīng)除掉了惡靈,這棟房子也已經(jīng)掛上了兇宅的名號,沒人會再買的?!?p> 卿安然接著他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所以荒川先生才想一邊委托我來試睡,一邊委托青井小姐作為保險。若是沒有惡靈,那大家皆大歡喜;若是真有惡靈出現(xiàn),也有青井小姐處理,不至于鬧出人命,是不是?”
“鬧出人命”這句話,說得確實是重了點,但荒川司也并沒有反駁。
聊到這里,卿安然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沉聲道:“荒川先生,普通試睡委托和‘兇宅試睡委托’有著怎樣的區(qū)別,我想您在網(wǎng)上也已經(jīng)了解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