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和莫橘頌似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拉鋸戰(zhàn)了，雙方互不投降。莫橘頌看了看時間，笑道：
“既然林副總沒有別的事，我就不打擾了?！?p> “莫總監(jiān)真的不再考慮下？”
“我倒是想考慮，可惜林副總好像并沒有什么合作的誠意?！?p> “我覺得禮尚往來才算誠意。”莫橘頌挑了挑眉，笑道：
“我覺得林副總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也得看這個底牌對我來說有沒有用，沒有用的東西是該舍棄的，您說是不是？”林子凡看了他許久，這才開口道：
“莊旭?！彼皇呛唵蔚恼f了兩個字，莫橘頌現(xiàn)實(shí)詫異的看向他，隨即了然的挑了挑眉。心道: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還好，這老狐貍，上了。
“林副總和莊先生果然是好朋友。”
“這個籌碼夠了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即便陸梓堯不出手，莊旭的岳父也會放貸支援？”
“自然。”
“是支援您，還是支援，我們？”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自然是，我們。”
“那么，合作愉快，林總裁?！绷肿臃矃s沒有伸手，只是看著莫橘頌白皙的手挑了挑眉，道：
“莫總監(jiān)是不是該禮尚往來下？”
“你想問什么？”
“你為什么肯定陸梓堯不會出手？”莫橘頌沉默了下這才開口道：
“陸梓堯是莫與姝前男友?！?p> “……”林子凡目瞪口呆的看著莫橘頌，連手中的水溢出來都沒有察覺，還是莫與姝指了指他的茶杯，他這才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你說，陸梓堯和莫與姝？”
“不然呢？和我么？”
“所以他是因?yàn)槟c姝和郁南初走的近才針對她？”
“我猜是。”
“難怪，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倆的時候就覺得他看莫與姝的目光怪怪的?！?p> “怪怪的？”
“你個小丫頭懂什么，男人才懂?！蹦夙灧藗€白眼，你懂，懂了半天不還是沒看出個屁來。
“這么看來陸梓堯很大可能不會出手?！?p> “所以你只能執(zhí)行plan B了?！?p> “莫總，合作愉快?！蹦夙炞旖且还矗土肿臃舱俏樟藗€手，算是達(dá)成共識。臨走前，莫橘頌忽然問道：
“我很好奇。”
“愿聞其詳?！?p> “我以為林副總不會背叛莫董的?！绷肿臃簿镁脹]說話，許久似乎是嘆了口氣，看著窗外道;
“我曾經(jīng)也這么以為?！?p> “曾經(jīng)？”
“曾經(jīng)?！币娝惶湃蔚谋砬?，林子凡笑了笑。
“年輕的時候不懂，以為世界很單純，除了喜歡就是不喜歡。后來明白，除了喜歡和不喜歡之外，還有很多。”
“比如利用？”
“比如利用?！?p> “她要回來了?！?p> “我知道?！?p> “那你……”
“這么多年了，她什么時候回來我都很高興，可是這個時候回來，只有諷刺。前陣子陸珂去了美國吧？”
“你知道？”
“上海就這么大點(diǎn)地方，稍微大一點(diǎn)的動靜都人盡皆知了，還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p> “我不理解。”林子凡有些詫異的看向莫橘頌。
“不理解什么？”
“不理解莫怡為什么死拽著陸珂不放，不明白為什么你又要死守著莫怡不放?！币膊焕斫鉃槭裁窗㈡髅魈鄢赡菢?，還要回來。聽莫怡的話都是騙人的吧，分明就是想回來而已。而后面的話她卻沒有說出口。林子凡卻只是笑了笑。
“你一定沒喜歡過誰。”莫橘頌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確沒有。
“我以為你挺喜歡景少禹的。”莫橘頌皺眉，她有嗎？頂多是覺得這個人好玩而已。
“呵，千萬別小看自己一閃而逝的心動。”就像他一樣，困了一輩子。
“說起景少禹，即便他喜歡我，你憑什么認(rèn)為景家會讓我和他訂婚？你都看出來莫怡更喜歡莫與姝來了，景家的人不傻，會看不出來？來蹚渾水？”
“以前只是覺得有五分可能，因?yàn)樗麄兏菀走x莫與姝。不過按照你說的，如果是陸梓堯的前女友，他們不敢動，景少禹也不敢肖想，想來，你就最合適了?！?p> “合適？”
“自然。他們想分一杯羹，就得下注，買定離手。既然莫與姝不能買，只能買你了。想要贏，自然就會幫你了?！?p> “像你說的，陸梓堯因?yàn)槟c姝針對郁南初，起碼他對她還有興趣，不會幫她？”
“幫她等于幫郁南初，是個男人都不會干這種賠本買賣？幫他起來然后看他們雙宿雙飛？他沒這么傻?！?p> “那景少禹就不會因?yàn)殛戣鲌虻年P(guān)系不對莫與姝下手？”
“情誼在利益面前，并不太重要。何況，他并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p> “……林副總，有一句話我剛才說的是真的?！?p> “嗯？”
“這個位置，還真是委屈你了?！?p> “哈哈哈哈，我也這么覺得?！?p> “扮豬吃老虎，您玩的很順手。”莫橘頌說的是真話，不管是她還是莫與姝，她們都小看了他。他藏的深，看著腦滿肥腸上了年紀(jì)，想想也是，當(dāng)年能一手把莫氏推上來，隱隱有取代郁家之勢的人，怎么會是那種不堪一擊的玩意兒？
“是我小看你了?！?p> “輕敵可是人生大忌?！蹦夙炐α诵?，道：
“我等你好消息?！?p> “那就要看莫總監(jiān)了，我的審批單，可千萬不要卡了?！?p> “自然。”說著便邁步走了出去，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她的臉就沉了下來，差點(diǎn)就被坑了，還好還好。不過他說的不錯，輕敵是大忌，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輕敵了。眾人見莫橘頌從林副總辦公室出來拉著好長的臉也都見怪不怪，畢竟他們不和是誰都知道的事，吵架什么的都是屢見不鮮了。莫橘頌一回到辦公室，就給景少禹打了電話，看見她的來電，景少禹倒是驚喜了，她還真沒主動打過電話來。
“小橘子？”莫橘頌還沒開口就被噎住了。小橘子？這是什么鳥不拉屎的稱呼。
“晚上一起吃飯？”
“?。拷裉欤课矣屑s啊。”
“那行，改天吧?！闭f完就要掛電話，景少禹急忙道:
“等下等下?！?p> “嗯？”
“別改天啊。”
“你不是沒空？”
“你約我沒空也得有空啊，等我把別人推了哈?！?p> “嗯?！?p> “那下班我去接你？”景少禹問的小心翼翼，之前去了幾次，花也送了幾次，她可沒給他好臉。
“嗯。”景少禹看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有些震驚，還真是讓自己去接？直到他停在莫氏樓下，還是有些不習(xí)慣，跟中彩票似的。莫橘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等在那了。見她出來急忙打開了車門，很是殷勤。莫橘頌剛想上車，便見一小姑娘妖嬈的走了過來。
“莫總監(jiān)?！闭宪嚨哪夙炓活D，看向面前的女孩皺了皺眉道：
“抱歉，你是……”
“我剛和貴司簽了SINA的化妝品廣告，是你們家的代言人哦?！?p> “啊~顧小姐，您好?！?p> “我還要謝謝莫小姐，改日一定請您吃個飯，望您賞光?！?p> “一定。”忽然，話頭一轉(zhuǎn)，顧曦看向景少禹道：
“沒想到少禹和莫小姐也是朋友?！本吧儆碛U了一眼莫橘頌，有些慌張的舔了舔唇?jīng)]有說話。莫橘頌詫異的看了看景少禹又看了眼眼前的女孩，有些了然的笑了笑。
“嗯，有生意要和景少談?！鳖欔匾娝麄冋f生意，這才笑的真心了些，這樣一對比，就看出來剛才打招呼是多敷衍了，這是沖著人來的啊。
“少禹，那天后來你沒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喝多了？”
“額，是…是啊?！币娝行擂?，想了想也是，有外人在呢。她含蓄的笑了笑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闭f完又看向景少禹嬌羞的笑了笑，補(bǔ)充道：
“回去給我電話哦，我等你?！?p> “額，好。”等人走了，莫橘頌才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即上了車。景少禹簡直要吐血了，他那天喝多了，這女人就爬了自己的床，但是他確定他什么都沒做！偏偏就纏了上來。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反正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順?biāo)浦垡簿退懔??？墒潜荒夙炁錾希€有那上車前了然的一笑，忽然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了。林子凡走出公司的時候正看見莫橘頌上了景少禹的車，景少禹看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也上了車?？粗_出去的車，林子凡笑了笑。
“上手還挺快。”
車子在路上堵著，景少禹看了眼她的臉色，這才開口道：
“那什么，我和她不熟?！?p> “唔~我看挺熟?！?p> “額。一點(diǎn)都不熟，就是前兩天吃飯，趙四他們帶去的?！?p>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緊張？我不緊張啊，我有什么好緊張的?！?p> “吃什么？”
“??？”
“我說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啊，我不挑?！?p> “大排檔吃嗎？”
“大排檔？”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莫橘頌看著窗外笑了笑，不是一路人啊。
“我開玩笑的，我請你，自然是去金悅了。”
“行啊?！闭f完又看了眼她的臉色，想了想才開口道：
“你想吃大排檔？”
“唔，還行吧。”
“你想吃我陪你去吃？”莫橘頌一愣，詫異的看向他。
“怎么了？”
“我以為你們這些富二代不太喜歡這種場所?！本吧儆砥擦似沧斓溃?p> “我是不太喜歡啊，人又多，味道又重，還很吵，各種臟亂差?！?p> “那你還去？”景少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那你不是想吃么？”莫橘頌不過隨口一說，他的反應(yīng)卻出乎了她的意料，見她發(fā)呆，景少禹又問道：
“我不認(rèn)識，在哪?。俊?p> “……”
“怎么不說話？你也不認(rèn)識？”
“嗯。來上海這兩年，都忙成狗，沒時間逛小巷，還真不知道哪里有。”
“美國沒有？”
“不知道?！?p> “你總不見得在美國也很忙吧?”他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她也似乎只是隨口一答。
“比這還忙?！?p> “還忙？”
“是啊。那時候我和阿姝，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本吧儆硪荒樥痼@的看著她。
“別這么看我，我說的是實(shí)話。我們每天幾乎就是四小時吧。然后就是不聽上課。經(jīng)濟(jì)學(xué)、貿(mào)易學(xué)，學(xué)跳舞、學(xué)鋼琴，什么都要學(xué)，跟個陀螺似的每天都是連軸轉(zhuǎn)。”
“……也不用這么狠吧?！蹦菚r候他在干嘛，吃喝玩樂吧？他忽然就覺得有些如鯁在喉。
“沒辦法，要生存?！?p> “很艱難么？”莫橘頌忽然住了口，看向他的眼睛瞇了瞇。這小子套她話呢？見她忽然停住話頭，景少禹一回頭就對上他審視的目光。
“別介，我即使隨口一問，別多想?！?p> “但愿?！北涣肿臃策@么一通洗腦，她忽然看誰都覺得不安全。
“那你不知道地方怎么去？”
“那就算了吧。不吃也不會少塊肉?！币娝坪跤行┦吧儆硐肓讼脒€是撥通了趙四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傳來趙四困頓不清的聲音。
“干嘛！”
“上海哪里有大排檔？”
“我去，你把我吵醒就為了問我這個？”
“不然呢？”
“景少禹你過分了??？”
“過分個屁，趕緊的?！?p> “你不會是在泡妞呢吧？你的妞想吃大排檔？這是什么鬼?！?p> “閉嘴吧你?！闭f著看了眼渾不在意的莫橘頌，緩緩松了口氣。
“得了吧，不會是顧曦吧？”聽到顧曦這兩個字，景少禹莫名的就覺得尷尬。
“什么顧曦！別胡說八道?！?p> “嘿，在我這裝什么清純小伙呢？你那天喝的爛醉，她扶著你走的，你敢說你倆啥也沒干？”
“沒干！”
“撒謊可就沒勁兒了啊，那天她出來可是容光煥發(fā)的?！?p> “趙四！閉上你的臭嘴?！币娝麗佬叱膳w四后知后覺的問道：
“不是？”
“不是！”
“那總不見得是莫橘頌吧？”聽到自己的名字，莫橘頌挑眉看向他，卻見他耳朵肉見可見的紅了。
“……”
“你怎么不說話？”
“你讓我說屁？”電話那頭的趙四沉默了下，這才開口道：
“不會在你車上吧？”
“你說呢？”聽到氣急敗壞又咬牙切齒的聲音，趙四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額……那啥，我就是胡說八道的。”
“你趕緊閉嘴吧你。”
“行行行，我這就閉嘴。定位馬上發(fā)你?！闭f完啪嗒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景少禹尷尬的看向莫橘頌，扯了扯嘴角道：
“那啥，他有毛病?！?p> “嗯?！辈〉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