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筑基后期的修士如此頂撞,成為金丹期修士一來,一直頤指氣使的劉若缺怒從心頭起。一個破護罩罷了,隔絕金丹期修士的威壓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本錢跟一個金丹修士叫板了?
劉若缺面色陰沉,二話不說,揮動大手沖著唐鑫虛扇過去。金丹修士是領(lǐng)悟了天地法則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有莫大的威能。盡管只是對著唐鑫虛扇,卻也達到了一般筑基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
要說唐鑫的話還是讓他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手。只想著收拾唐鑫一頓,出一口心頭的惡氣。真要將唐鑫打成重傷或者致死,那就是正兒八經(jīng)對靈龜島宣戰(zhàn),自己絕對走不出靈龜島。
而且靈龜島直屬于青鸞斗闕,對靈龜島宣戰(zhàn)就是對青鸞斗闕宣戰(zhàn),瑯?gòu)侄锤觳矓Q不過大腿。對于自家的主動挑釁,就是金尸宗也不會為了自己出頭。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自己亡命天涯,瑯?gòu)侄雌睬迮c自己的關(guān)系。
劉若缺出手并不快,甚至給了唐鑫躲避的空間,他就是想要教訓唐鑫一番而已。其他二人,看見劉若缺的動作,大致明白劉若缺的想法,也沒有阻止,他們也正有此意。
然而沒想到的是唐鑫不閃不避,同樣一巴掌扇了過去,硬接了劉若缺這這一招。劉若缺虛扇帶動的靈氣凝聚成一個土黃色的手掌,直接與唐鑫扇過來的手掌撞擊到了一起。
劉若缺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靈龜島的幾個重要掌權(quán)人,他還是知道的,這個唐鑫可是唐沙其的四叔。真要將他打傷了,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唐沙其怎么說也是青鸞斗闕的長老。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只怕會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讓對方免除追究。
然而結(jié)果卻令他大吃一驚,唐鑫不僅沒有受傷,甚至都沒有發(fā)生任何動靜。他激發(fā)的那只由靈氣組成的黃色手掌,被附著在唐鑫手中那層薄薄的青光給吞噬一空。反倒是唐鑫帶起的掌風,將毫無防備的劉若缺帶得一個踉蹌。
唐鑫大喝一聲:“好膽!竟然敢在我青云城出手傷人!城主府護衛(wèi)隊何在?”
唐鑫的聲音一下便從洞府租賃管理處的大廳傳了出去,外面的唐門弟子聽到了唐鑫的聲音。立馬拿出一個特制的口哨有節(jié)奏地吹響了起來,聲音不大,穿透性卻極強,能清晰地傳出去五六里地。附近的護衛(wèi)隊修士聽到哨音,分辨出哨音傳遞的信息。在趕來洞府租賃管理處的同時,也同時吹響哨音,將消息一層一層傳遞給撐住護衛(wèi)隊的隊長唐冬。
劉若缺見事情鬧大了,不免有些心虛,色厲內(nèi)荏地反問道:“誰出手傷人?又傷到誰了?懶得跟你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一般見識,沒得折墮了我金丹修士的身份?!?p> 真要細究起來還是自己幾人沒有道理,偷雞不成想把米給強行索要回來。說完,劉若缺抬腿就要朝洞府租賃管理處外面走去。真要離開了,唐沙其也不至于為了這么一點小事糾纏不休。
否則的話,唐沙其有理也沒有道理了。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金丹修士的威嚴還是要維護的,不然的話就是唐沙其無理取鬧了。
劉若缺往外走,劉潤城和李少峰心領(lǐng)神會,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于是二人不經(jīng)意地挪動腳步,擋住了唐鑫前去阻攔劉若缺。
本來差不多順坡下驢就行了,但是沒想到唐鑫卻不肯善罷甘休,說道:“莫非你們兩人也要動手不成,在我們青云城犯事,還想全身而退,沒這么便宜的事!”
兩人能夠修煉到金丹期,幾百年的壽命,早就不是什么熱血青年,否則也活不到結(jié)丹的這天。對于唐鑫的揶揄,明面上壓根不當回事。心里想的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天你落單,千萬不要犯在我手上,到時候自有機會報今日折辱之仇。
有了劉潤城和李少峰的暗里阻攔,唐鑫根本沒法去追劉若缺,眼見他就要走出洞府租賃管理處的大門。唐鑫卻一個閃身后退,不知左手往哪個地方一拍,就在劉若缺踏出大門之前,一道靈氣組成的屏障封鎖了大門,將劉若缺留在了門內(nèi)。
劉若缺心中暗自惱怒,自己為什么要維持金丹修士的體面,走得這么慢,就差一步自己就能走出大門了。
可實際上,卻依舊擺出金丹修士的架子,以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我本不欲與你計較,你倒是不識好歹,反而糾纏不休。速速打開大門,我輩金丹修士自有氣度,便原諒你的無理?!?p> 唐鑫說道:“我無理?好笑?你以為青云城的機構(gòu)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接受青云城對你的處罰還則罷了。為了維持金丹修士的體面,不過將你驅(qū)逐出島,列為青云城的不歡迎人員而已。否則的話,來岳州、蔡氏兄弟就是你的前車之鑒?!?p> 劉若缺被唐鑫糾纏不休的態(tài)度,搞得是火冒三丈,自己一個金丹修士一退再退,可謂給足了他臺階。往死里得罪自己,莫非他日你唐鑫就沒有落單的時候。更何況,唐鑫不過是個借助外物,勉強能和自己放對而已。他不懷疑靈龜島陣法的威能,但是以唐鑫的權(quán)限,一個管洞府的,又能調(diào)動多少威能?除非唐沙其算準了今日有此一事,將權(quán)限提前授予給唐鑫。
而且自己對一個筑基修士束手就擒,不僅丟了自己金丹修士的顏面,就是出身的瑯?gòu)侄匆差伱鏌o存。左右不過是列為靈龜島不受歡迎人員罷了,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率先制住唐鑫,逼迫他打開門戶,在青云城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出了靈龜島,又能如何?
只要當場不被捉,到時候就是一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口水官司。大不了也就是被靈龜島列為不歡迎人員而已。來岳州和蔡氏兄弟都栽在了靈龜島,自己卻能從靈龜島腹地毫發(fā)無損的打出來,還不名聲大增?
青鸞斗闕的青鸞島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開外,難道還能為了這么一點事找自己麻煩。至于靈龜島,離開了陣法,撐死了就三個高階修士。哪有能力對付同為高階修士的自己?唐鑫已經(jīng)對外示警,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快,在青云城封城之前跑出去。
想到此處,劉若缺頓時戾氣叢生,他還保留著理智,沒有動用寶器,畢竟重傷或者搞出人命又不好說了。而是用金丹修士獨有的手段,用法則調(diào)動靈氣化作一個半丈大小的拳頭,直接對唐鑫一拳轟擊了過去。
看見劉若缺的做法,劉潤城站在原地沒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倒是天涯水閣出身的李少峰,不動神色動了幾步,貼著墻壁站好,擺明了不參與的態(tài)度。
唐鑫根本沒有理會現(xiàn)在原地不動的劉潤城,直接迎向劉若缺。唐鑫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普通凡人武者一般,也是一拳對轟了過去。
由劉若缺法則調(diào)動靈氣構(gòu)成的半丈拳頭,與唐鑫附著一層薄薄青光的拳頭相碰。沒有發(fā)出一絲響動,劉若缺化形出來的拳頭,被唐鑫拳頭上附著的青光瞬間吸收殆盡,隨后被傳輸?shù)教砌文_下的地面。
這一擊不僅沒有對唐鑫造成損傷,對周邊的建筑物同樣沒有任何破壞。剛剛劉若缺留手,讓唐鑫折了面子。這一擊劉若缺雖說沒有盡全力卻也沒有留手,威力達到了高階修士的門檻。沒想到這層青光,居然能在瞬間吸收了他化形出來的靈氣。
既然動了手,那就沒有退路了。劉若缺直接就是一道中階法術(shù),隕石天降對著唐鑫瞬發(fā)了出來。隕石天降本是中階法術(shù),但是疊加了金丹修士的法則之后,威能便已經(jīng)超越了中階法術(shù)的等級,比簡單的法則化形威力要大得多。
但是劉若缺發(fā)現(xiàn),自己激發(fā)的法術(shù)隕石天降,并沒有比中階法術(shù)強出來多少。原來,在門口屏障成型的同時,洞府租金管理處內(nèi),就已經(jīng)屏蔽了靈氣的流入,自己剛剛那一招又將洞府租金管理處內(nèi)的靈氣給消耗殆盡。就算有法則加持,卻也沒有外部靈氣的增幅,完全依靠自己的法力,威能也就比正常的隕石天降威能大了三分之一罷了。
如此一來,相當于減弱了金丹修士一半的戰(zhàn)力。劉若缺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只有勇往直前,才能給自己打出一條路來。于是劉若缺口中一吐,一塊硯臺模樣的寶器被劉若缺給召喚了出來,正是劉若缺的本命寶器鎮(zhèn)山硯。
唐鑫沒有理會隕石天降的法術(shù),嘴帶不屑地微笑,站立不動。地面和墻面,在門口屏障成型之時就布滿了一層薄薄的青光。一丈大小由法力構(gòu)成的巨石,憑空出現(xiàn),從天而降,密密麻麻在以唐鑫為中心的方圓三丈范圍內(nèi)轟擊了整整三息時間。
落下的巨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在場的幾人在第一顆巨石落下之后就知道,這個中階法術(shù)對不會對唐鑫造成任何傷害。靈龜島的青光琉璃陣,靈龜島的護島陣法罷了,一窩蜂早就將靈龜島護島陣法的情報宣揚了出去。只是劉若缺沒有想到,一個筑基期的唐鑫會有獲得如此陣法的權(quán)限,能夠力抗金丹修士。
而不出所料,不管是落在唐鑫身上還是落在地上,由劉若缺法力幻化出來的巨石,都被這層青光瞬間吸收殆盡??墒莿⑷羧钡臍⑹诛悼刹皇且粋€被法則增幅的滿天落石,而是隱藏在落石之中的本命寶器-鎮(zhèn)山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