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亂雜開放
學園都市，人口為230萬，面積約為東京市的三分之一，當今世界科學勢力的代表，擁有著領先外界將近30年的科技實力，是培養(yǎng)能力者的特殊地區(qū)，平時與外部世界隔離，只有在“大霸星祭”和“一端覽祭”這兩個特定時段向外界開放，明面上由教師自愿參加的警備員和學生自愿參加的風紀委員兩大組織維持秩序。
背地里，這個都市不知隱藏了多少反人類實驗，這里的科學家們有一些是不畏懼跨越原有道德底線的瘋子，他們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
星野蒼介的遭遇，不過是這個都市黑暗面的冰山一角。
如果我失去能力，在學園都市高層的眼里就會失去利用價值，這樣的話，身邊的人不會再遇到危險了吧。
坐在宿舍的陽臺上，星野蒼介在了解到姬神秋沙的能力被封印后，生出一個自己都不愿相信的想法。
放棄他和由利奈的能力嗎？
腦中的兩種觀點正在激烈地碰撞著，一種觀點支持放棄能力，星野蒼介恍惚間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語：“種花家有這樣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由利奈不就是因為自己的素養(yǎng)判定淪為實驗的犧牲品嗎，你也一樣，現在能同時使用兩種能力的你又被盯上，成為了新的實驗品，不是嗎？”
“所以說，放棄自己的能力，抹消自己在那些人眼中的價值，你和你周圍的人就都會安全了?！?p> 放棄能力…，安全。星野蒼介裹緊了身上的毛毯，不自覺地幻想著自己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周圍的人不再遇到危險。
如果一開始就是這樣，那么由利奈也不會…
另一種觀點則不然，腦海中反對“自廢武功”的“另一個人”反駁道：“真的安全了嗎？”
“當然，如果失去能力…”
“但是，我拒絕！”
“哈？”
“沒有這能力的話，你怎么可能救下御坂妹妹，讓這學園都市的第一位嘗到失敗的痛苦呢？還有在三澤塾里營救姬神秋沙小姐的時候也是，你需要這兩種能力保護他人。”
御坂妹妹事后告訴他，一方通行很快恢復過來，在御坂美琴趕到醫(yī)院之前結賬離開了，不知所蹤。
星野蒼介也沒心思再找一方通行的麻煩，實際上他也不敢，按照當時的情況，兩方交戰(zhàn)時一方通行對他至少放了一個太平洋的水。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是現在?！?p> “你不會真的以為放棄能力后，自己和身邊的人會安全吧，學園都市現在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想想看，作為科學側的代表，魔法側對它會是什么態(tài)度就不用我說了吧，更別提這里還存在著非法實驗，無能力者武裝集團，還有許多像那個精神系敵人一樣未知的危險能力者。”
從之前合作過的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口中可以得知，科學側與魔法側，彼此之間高度對立。
支持放棄能力的那一方陷入了沉默。
安全嗎，放棄能力真的安全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星野蒼介的內心有了答案，或者說，他被迫選擇了那條道路。
有時候，人會面臨的數個選擇都是不利的，兩害相權，取其輕，星野蒼介只是選擇了他認知中危害最輕的那個。
帶上由利奈的能力，活下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他床上熟睡著的姬神秋沙，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在陽臺上沉沉睡去。
無窗大樓內，生命維持裝置中的亞雷斯塔身旁，一位有著金色長發(fā)，外表看起來像是女性，身穿寬松布衣，閃耀著光芒的存在出現了。
“時間線被重置了?！薄疤焓埂睈廴A斯發(fā)出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亞雷斯塔面無表情：“那位名叫方懿軒的學生，提到了一個關鍵詞“因果”?！?p> 愛華斯迅速反應過來，““因果”一詞，起源于佛教的緣起論，因果理論是佛教輪回解脫理論的基礎，佛教的不同教派后來對因果有不同的解釋，通俗的理解是原因和結果兩者的關系。”
“的確，為什么他會提到這個詞，星野蒼介會不會是重置時間線的“因”，這還有待考究。”
……
和姬神秋沙在外面吃完早餐，星野蒼介把宿舍鑰匙交給她，囑咐她記得用冰箱里的食材給她自己做午飯。
他今天要去第十七學區(qū)看望木山春生，除了當面致謝外，還有幾個問題想問。
“什么，木山專家被保釋了？”
“是的?！北O(jiān)獄負責人告訴星野蒼介，出于規(guī)定，他不能透露更多信息了。
“其實我是風紀委員177支部成員，出于工作原因前來詢問木山教授幾個問題。”眼看著無法獲得更多情報，星野蒼介干脆假借工作的名義前來調查。
監(jiān)獄負責人是一個忠厚老實的大叔，他撓了撓頭，四處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才靠近星野蒼介幾步，在他耳邊低語：“木山春生的手機號沒變，邀請她的水穗機構病院應該還保留著她的電話號碼?！?p> “謝謝你了，大叔?！毙且吧n介向他認真鞠了一躬，風風火火地趕到冥土醫(yī)生所在的病院。
他緊張地敲了敲門，在得到冥土追魂允許的時候進入他的辦公室。
一提起離開監(jiān)獄的木山春生，冥土追魂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是他幫助木山春生保釋的，隨即，他帶著星野蒼介走到一個封閉的房間，房間內整齊地排列著十個生命維持倉，每個這樣的裝置里面都沉睡著一個孩子。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星野蒼介正疑惑著冥土追魂為何把他帶到這里來，木山春生推開房門看到了他。
在冥土追魂的介紹下，星野蒼介了解到木山春生的過往，這些孩子是她以前在實驗事故中陷入昏迷的學生。
“為什么他們現在無法醒來呢，以醫(yī)生你的醫(yī)術，應該很容易喚醒這些孩子吧?！?p> 冥土追魂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RSPK癥候群?！?p> “那個是指能力者的能力不自覺失控的罕見現象吧。”
“沒錯，根據木山女士曾發(fā)表的論文，RSPK癥候群同時發(fā)作時，失控的能力會相互融合，規(guī)模較大的話會產生類似地震的效果，此癥候群集體發(fā)作是由于AIM擴散力場的共鳴，只要是相同系統(tǒng)的能力者，他的AIM擴散力場就會產生共鳴?！?p> 以御坂美琴為例，她既可以操縱電流，也可以操縱磁場，所以她可以與復數系統(tǒng)的能力者產生共鳴。
“每當我們要喚醒這些孩子，他們的AIM力場就會失控，進一步引發(fā)RSPK癥候群的集體發(fā)作，俗稱“亂雜開放”，如果這些昏迷的孩子能力一起失控，影響的范圍太大，引發(fā)的“亂雜開放”現象會使學園都市毀滅。”
好吧，學園都市內部還有這樣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威力還足以把它從地圖上抹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我正在開發(fā)抑制能力失控的免疫程序?！蹦旧酱荷暮谘廴Ρ砻魉呀浐镁脹]睡好覺了，“要完成免疫程序，必須要獲得分析能力體結晶的架構核心“最初樣本”（從最初受測者體內萃取的分子）的資料才行?！?p> “那個…我可以感受到AIM力場的存在，并且適當地控制它?！毙且吧n介弱弱地舉起手來，有些不自信地看向冥土追魂，事實上，他之前也根本沒嘗試過主動控制多人的AIM力場。
力場扭曲的力量已經接近玄學了，他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為何能感知AIM力場，甚至能加以干擾。
“什么？”木山春生和冥土追魂一齊震驚地看著他，就像是人類見到耗子給貓當伴娘一樣。
說不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用這份能力，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或許也說不定？
星野蒼介和木山小姐以及冥土醫(yī)生約好明天一早過來實驗，然后他回到宿舍。
“歡迎回來?！?p> 星野蒼介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自然地回答一聲“我回來了”，換上拖鞋，走了幾步便注意到桌上幾道熱氣騰騰的菜肴，姬神秋沙穿著他平時做菜時穿的圍裙，正從廚房里端過來一大碗山藥排骨湯。
“我今晚做了幾道菜，希望合你的口味?！彼⌒囊硪淼匕褱说阶郎?，合掌說道：“我開動了?！?p> “我開動了?！毙且吧n介平時在宿舍吃飯不在意這個，此時也學著面前的女孩宣布開始吃飯，兩人都不發(fā)一言，姬神秋沙純粹是因為自身沉默寡言，星野蒼介不知道說什么，不一會味蕾就被菜肴征服了。
“姬神小姐你做的菜很美味?！庇貌屯戤?，他衷心地稱贊道。
“謝謝。”少女微不可查地露出些許笑意。
今天風紀委員支部不需要他值班，星野蒼介晚飯后照常去樓下散步。
姬神秋沙很快收拾好桌子，看見他要出門，迅速把他的鞋子在玄關處擺放好，接著給他披上防寒的外套。
“哦，謝謝，我出門了?！毙且吧n介感覺哪里不對勁，心里有了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慢走?！鄙倥蛩⑽⒕狭艘还?，回到廚房洗刷碗筷。
原本星野蒼介想幫她做這些家務，可姬神秋沙執(zhí)意拒絕，聲稱自己要報答他的恩情。
走在路上，吹著風，星野蒼介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是什么了。
姬神秋沙怎么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