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城樓鐘聲響起,沈清和穿好一襲瀲滟紫色朝服,隨著各路官員,來到宮門前等候。
“沈丞相,這晉魯兩國交戰(zhàn),怕是免不了了吧?”太子江東流一臉沉重地問道。
“哦?也許吧?!鄙蚯搴桶氩[著桃花眼,嘴角掛著謙和有禮的微笑,只是眼底一片疏離。
“那本宮……”江東流有些惴惴不安。
魯國國力衰弱,顯然已經(jīng)禁不起折騰了,所以如果開戰(zhàn),十之八九會是晉國取勝。
二皇子江南匯最近與他爭得面紅耳赤,所以誰來領軍進攻魯國至關重要。
如果不是他江東流親自領兵上戰(zhàn)場,也必須是他太子一黨的人領這份戰(zhàn)功!
“沈丞相,一點小小的誠意?!苯瓥|流悄悄地從寬大的衣袖中摸出一個紅木盒子,盒蓋半開著,在晨光的照耀下隱約能看到厚厚的一大疊銀票。
“殿下客氣,為主分憂乃沈某之責,您如此做便是見外了?!?p> “還望丞相給東流一個薄面。”雖貴為太子,但江東流在沈清和面前卻毫無太子的架子,反而還有求于他。
誰都知道,沈清和是當今圣上的寵臣,皇上誰的話都不聽,只聽沈清和的。
“昨日見到二皇子,聽他說太子殿下的俸祿漲了不少,今日看來果然如此?!鄙蚯搴托Σ[瞇地把紅木盒子退給了江東流。
沈清和這話說得不是為了調(diào)侃,江東流能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重點不是他漲了俸祿,而是江南匯昨日已經(jīng)和沈清和見過面了。
江東流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可惡,竟讓他搶先了!
突然,人們安靜下來,晉王坐在包金無蓋的肩輦中,由16個人抬入了太和殿。
朝會開始。
另一邊,盧似月才剛剛起了床。推開窗子,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陽光照亮了廣闊的偏院,這是一個令人陶醉的早晨。
秋日的晨風帶著些涼意,撲在臉上令人神清氣爽。
她已經(jīng)在丞相府住了三天了,這三天沈清和也沒有為難她,好像自此他喝完她做的蓮子粥后,沈清和就把自己當做丞相府的人了。
這點讓盧似月很是欣慰。
左臂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多虧了丞相府中的靈丹妙藥。
有時她想,在丞相府這么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也挺好的。但,他殺了小紋,此仇不得不報。
昨天二皇子江南匯來到了丞相府,他和沈清和議事時,盧似月在一旁給他們添茶倒水。
她親眼看到沈清和收了江南匯的兩大盒銀票,也親耳聽到沈清和會保證江南匯擔任此次與魯國交戰(zhàn)的統(tǒng)帥。
魯國真的是保不住了的。
其實,魯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她可以留戀的了。
父王如同陌生人一樣陌生,母妃被皇后害死。魯國滅亡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站在一個客觀角度看待這件事,魯國即使不被晉國所滅,也不會茍延殘喘多長時間了。
只是可憐了魯國的百姓,魯國一方土地,定是又要血流成河。
思及此,盧似月覺得外面的陽光不似剛才那么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