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飛鴻堂堂主唐鳴劍就收到一條來自雍城的消息。待他看完后便立即帶著情報直接到了幻雨閣的議事堂。很快幻雨閣閣主石文軒,副閣主石文翰,大長老周傲,暗花堂堂主厲無涯,百姝堂堂主柳夢溪等五人來到議事堂,唐鳴劍將情報交給眾人傳閱。
幻雨閣閣主年約四十多歲,白面微髯,身材修長,身穿一襲灰布長袍,頭戴一方儒巾,如果走在大街上,誰能想到這一副弱質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幻雨閣閣主。
而副閣主石文翰雖然是閣主的親弟弟,但卻與其兄容貌相差甚多,皮膚黝黑,一臉虬髯如根根鋼針,虎背熊腰,一身的肌肉幾乎都要撐爆身上那件黑衣短衫。暗花堂堂主厲無涯卻一身黑袍,面戴夜叉面具,看不出樣貌來,只是渾身透露出淡淡的血腥味,讓人生畏。與這群人相比,百姝堂堂主柳夢溪卻是一個十七八歲,嬌艷俏麗的少女,一身淡綠色衣裙襯托著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當然,這個可能并不是柳夢溪的真面目,柳夢溪易容手段可謂天下一絕,她長成什么樣子沒人知道,即便是在幻雨閣總壇內,她也經常是以不同的面貌示人,所以柳夢溪也被江湖人稱為“千面銀狐”,是幻雨閣中最神秘的一個人。
待眾人看完情報后,石文軒這才開口說道:“這個沐云岐是何人,飛鴻堂可有查明他的底細?”
唐鳴劍起身回答道:“此人來歷不詳,目前只查到此人是由當朝宰相孫維庸安排,吏部推薦安排到雍城出任通判一職,至于此人來歷則無任何消息?!?p> 石文軒聽完后眉頭緊蹙,想不到連飛鴻堂都查不到這人的底細,這此人來歷神秘,能得孫維庸看中,想必來歷不凡,想到此處便轉頭看向周傲問道:“師兄你常年在外游歷,可有什么線索么?”
周傲自從回到幻雨閣后便很少露面,其身中幽冥蝕骨散之毒,加之上次強行出手,毒性侵蝕,一身的功力算是廢了,好在每日由百草堂調配解毒湯藥,加之石文軒運功輔助,幽冥蝕骨散的毒性算是被控制住了,想要清除毒性卻是不能。
周傲搖搖頭說道:“我從未聽說過此人,吳國全境也沒有姓沐的大家族,不過他姓沐,就讓我想到那個遠在東海琉璃島的傳說家族?!?p> 石文軒眉頭一緊,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東海沐家已經有數(shù)百年沒有消息了,這個年輕人會是東海沐家的人么?”
周傲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猜測,你說到他姓沐,我就想到了這個神秘家族?!?p> “周師兄,這個沐家是什么來歷,你給我說說唄?!币慌缘氖腻行┎恢裕銌柕?。
周傲白了一眼石文瀚說道:“平日讓你多看些書,你就是不聽,很多文獻中都有這個沐家的記載?!?p> “我這不是忙嘛!”石文瀚老臉一紅,狡辯道。
周傲也不想再說他,索性現(xiàn)在無事,講下也無妨,看看眾人聽后可能從中發(fā)現(xiàn)些什么,于是便說道:“這個家族隱匿海外上千年,是個很古老的家族,他們居住的琉璃島只知道在東海上,卻沒人知道所在位置,歷代君王及很多武林人士也都曾出海尋找過,卻從未有一人找到,有人說,沐家住的那個琉璃島是漂浮在海面上的,隨時隨地都在變換位置。但這個家族以前每隔百年就會派出一名弟子來到中原歷練,這些弟子皆以沐姓,且才情和修為也是極高,年紀不過二十的樣子卻擁有神武境的修為?!闭f到此處,周傲頓了頓,臉上盡是羨慕之色,又想到了自己雖貴為大長老,武功修為卻遠遠不及兩個師弟,也頗為無奈。
周傲停頓一下后繼續(xù)說道:“這些沐姓弟子來到中原后并沒有立刻透露出其來意,而是暗中將很多門派一一收服,不過那些大門派都有太玄境強者坐鎮(zhèn),所以那些沐姓弟子并沒有前去招惹,這些沐姓弟子在中原呆滿二十年后便會離開返回琉璃島,他們走后,基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那些年的中原武林基本上都被東海沐家的光環(huán)所籠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近幾百年以來,東海沐家卻再未派人踏足過中原。后來就那些被收服過那些門派人士透露,這些沐姓弟子來到中原,名為歷練,實則是在尋找東西,這個東西大家都應該知道,那就是昊天秘鑰。”
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沐家的紀事,但現(xiàn)在聽到昊天秘鑰還是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昊天神墓對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就連隱居海外的傳說家族都不能例外。
石文瀚猛地一拍桌子,將眾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大聲說道:“奶奶的,也怪老子晚生了幾百年,不然還真想去會會這個姓沐的家族,看看否真的如傳說中說的那么厲害?!?p> 周傲哼了一聲說道:“沐家家傳淵博,在修煉上有其獨特之處,這些沐姓子弟在來到中原后短短幾年之中便能達到太玄境,甚至有一個人在返回琉璃島時已經突破太玄踏入了無始初境。”說完看著石文瀚,一臉狹促,直看的石文瀚老臉一紅,再也不言語了。
只聽周傲繼續(xù)說道:”好在那些沐姓弟子所圖有他,收服那些門派也只是多些人手幫助尋找,不然恐怕我們中原武林早就是沐家的了。不過這個姓沐的通判來歷雖然神秘,但是從情報種種可以看出,此人并非東海沐家那些妖孽弟子,此人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一個沖動莽撞之人,剛到雍城就將官場中人得罪個遍,結果落的一個變相流放的結果?!?p> 石文軒一直都在安靜的聆聽著,聽完周傲的分析后便點點頭說道:“師兄所言極是,我觀此人種種也完全不像,既然不是東海沐家的人,那我們也不必大張旗鼓準備了,只要不做出損害本閣的事情,就由著他折騰吧?!?p> 石文翰卻冷冷一笑,有些嘲諷的說道:“這家伙還真是不受人待見,這前腳剛出發(fā),后腳就被雍城那幫貪官們給揭了老底,哈哈哈……”
眾人都被石文瀚的話逗樂了,卻沒人發(fā)現(xiàn),坐在末座的柳夢溪卻面沉似水,眼中卻露出異樣的光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這時,厲無涯突然站起身冷冷說道:“既然無人可殺,那我就先走了?!?p> 石文翰連忙攔住厲無涯說道:“我說老厲,你就不能有點其他追求么,比如說女人啊、錢財啊、武功秘籍啊,咋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搞成什么鬼樣子了,跟小時候變化也太多了。”
厲無涯沒有看石文瀚,只是冷冷的說道:“當年老閣主把我訓練成一柄刀,刀只會殺人,不會喝酒玩女人,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p> 石文翰被厲無涯懟的一時語塞,擺擺手說道:“好好好,當我沒說,寶刀兄,你請自便。”
厲無涯聽后也不說話,轉身離開了議事堂,石文翰朝著其他幾人聳聳肩也不多說,直接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石文軒也知道厲無涯孤僻的性格,自己兄弟二人也算是與厲無涯從小一起長大,厲無涯對于幻雨閣擁有絕對的忠心,他也深信不疑,便也沒有說什么,由著厲無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