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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負(fù)雪行

第八章 替罪羊

岐山負(fù)雪行 不吸血的蚊子君 3385 2020-08-02 13:43:58

  宋田貴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書房里,書房內(nèi)擺設(shè)頗為考究,紅木桌柜擺放正中,數(shù)幅大家字畫懸掛兩側(cè),理案背后的書柜盛滿書籍,書香濃郁。

  書房內(nèi)除了宋田貴外。還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羽扇綸巾,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高人模樣,此人便是宋田貴的幕賓師爺,也是宋田貴官場上的軍師胡不圖。胡不圖舉人出生,因?qū)以嚥恢?,索性到知府衙門入幕成了宋田貴的師爺,又因其頗有謀略,深的宋田貴信任。

  胡不圖輕輕搖動著羽扇說道:“聽東翁如此說,這個新來的通判大人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愣頭青罷了,朝廷怎會選這樣的人來雍城?!?p>  宋田貴搖了搖頭道:“不,你猜錯了,此人雖然年紀(jì)尚輕,但卻八面玲瓏,為人處事稚嫩外表中透著邪性,值得推敲?!闭f完又補(bǔ)充說道:“不過,這個人的來歷我也所知不詳,京城的恩師前陣子來信說吏部舉薦了一個叫沐云岐的年輕人赴任雍城出任通判一職,此人來歷神秘,據(jù)恩師猜測,可能出自哪個世家的子侄,叫我一定要好生招待。我也跟鎮(zhèn)南王說過此事,他好像也不知底細(xì),只是吩咐我不要多生事端,讓他在雍城做個安樂官即可?!?p>  胡不圖微微一愣,說道:“連王爺也不知道,看來此人來歷真的非同小可,通判之位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有監(jiān)察之能,可直接上達(dá)天聽,東翁要早做準(zhǔn)備,雖然您在雍城經(jīng)營多年,又有王爺庇護(hù),但真要是被這個通判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到時上報(bào)朝廷,不光是大人您,恐怕就連王爺和貴師都將受到牽連,那就是滅頂之災(zāi)啊?!?p>  宋田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先生所言極是,不過我們目前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你通知下去,讓他們近期不要有任何動作,待我與王爺商量好對策后再另做安排。”

  “是!”胡不圖起身自去安排了。

  不多時,胡不圖返回書房,將安排的情況一一說明。宋田貴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有些疲憊的靠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輕輕的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喃喃說道:“周傲被劫一事想必先生已然知曉,王爺為此大為惱火,周傲可是皇上欽點(diǎn)的要犯,這次卻在我雍城府衙押運(yùn)過程中被劫,王爺和皇上那邊我都沒法交代了,先生可有何應(yīng)對之策?”

  胡不圖聽罷也是沉吟不語,思索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東翁,此事擱在以往卻是棘手,但是現(xiàn)在卻是非常容易解決?!?p>  宋田貴大喜,一下子從太師椅上坐起說道:“真的?請先生教我。”

  胡不圖沉吟了片刻,理了理思緒便說道:“周傲是幻雨閣的長老,那劫走他的必定就幻雨閣的人了,幻雨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雖然當(dāng)年遭到官府鎮(zhèn)壓,但未能斬草除根,近些年幻雨閣洗白后重新浮出,經(jīng)過多年的暗中發(fā)展,其勢力不可與之前相提并論了。”胡不圖將幻雨閣的過往說的很清楚,顯然也是做過了解,宋田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胡不圖繼續(xù)說道:“幻雨閣中高手云集,能人輩出,當(dāng)年就連朝廷都沒有辦法剿滅,我們這些地方官又非江湖人士,如何敢去招惹,何況現(xiàn)在無憑無據(jù)的情況下,也沒法調(diào)動軍隊(duì),所以想要把人追回談何容易?!彼翁镔F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想到此處,這也是他苦惱的地方。

  那邊胡不圖又說道:“我們都能想到的事情,王爺那邊又豈會不知,他如此說也只不過是想找個替罪羊而已,這樣對皇上也有所交代,所以這個黑鍋得有人背?!?p>  宋田貴聽到此處仍未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心急,便問道:“那計(jì)將安出?

  胡不圖微笑不語,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半晌才說道:“王爺說了,讓東翁無論用什么辦法,只要把人抓回來就行了,所以這個去抓人的替罪羊東翁可以做,那么換成別人也是可以做的,王爺現(xiàn)在想要的就是一只替罪羊而已?!?p>  宋田貴瞬間醒悟:“先生是說……?”

  胡不圖點(diǎn)點(diǎn)頭說:“東翁明鑒?!?p>  “可是此人來歷神秘,這么做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真的是皇室或者世家子弟,再出了什么意外,我們到時也不好交代啊?!彼翁镔F有些猶豫。

  “東翁此時豈能有半分猶豫,就算真的出事了,怎么說也在于我們,他都是一個死人了,能透露出什么消息。另外東翁也別忘記此人是何職位了,正因如此,若如此放任此人在雍城,時間一久,萬一知道一些雍城秘辛,到時東翁面臨的不也是滅頂之災(zāi)么,與其如此,倒不如現(xiàn)在就將此隱患滅于潛在之中?!焙粓D將未來可能的情況分析的很透徹。

  宋田貴沉吟片刻問道:“那此事該如此操作?!?p>  胡不圖說道:“此事操作起來也很簡單,此人初入雍城便將府衙各個司所的人都得罪了個遍,現(xiàn)在在雍城可謂是舉步維艱,好在東翁今日多次處處維護(hù)于他,此人縱使沒有對東翁懷感恩戴德之心,也是心生好感,東翁此時若是有所請求,他必定不好推遲。另外我們再將此案宗卷修改一番,避重就輕,并承諾事后種種好處,此人年輕氣盛,立功心切,必將入彀?!?p>  宋田貴點(diǎn)點(diǎn)頭道:“聽先生一席話,令本府茅舍頓開,此事就依先生之計(jì)。“

  胡不圖謝過,笑道:“東翁過謙了,你只是當(dāng)局者迷罷了?!?p>  宋田貴哈哈一笑道:“好,本府今晚在回雁樓設(shè)宴,給新任通判大人接風(fēng)洗塵,稍后先生可去安排一下。”

  胡不圖起身向宋田貴躬身行禮便退了出去,自去準(zhǔn)備晚上的事宜了。

  這邊沐云岐剛剛睡醒,這一覺睡的渾身發(fā)軟,這是長期勞累所致。此刻沐云岐正躺在床上卻聽到屋外有人在喊門:“沐大人可在家中?”

  沐云岐起身出去打開門一看,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男人,手里搖著一把羽扇笑瞇瞇的看著他,正是師爺胡不圖。

  胡不圖見沐云岐打開門,只覺眼前一亮,不由得想到一句詩來:“宗之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好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胡不圖心中嘆道,隨即躬身行禮說道:“卑職胡不圖,添任知府大人幕賓師爺,見過通判大人?!?p>  沐云岐一聽是宋田貴的師爺,也回了一禮道:“原來是胡師爺,久仰久仰。”

  胡不圖連稱不敢后便說出來意:“知府大人今晚將在回雁樓設(shè)宴,為沐大人接風(fēng),特命卑職前來通知大人,請大人今晚務(wù)必赴宴?!?p>  沐云岐笑道:“宋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我這才到雍城就要請我吃飯,那多不好意思,請你回去稟告宋大人,多謝他的盛情,下官今晚一定準(zhǔn)時赴宴?!闭f道此處,沐云岐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問道:“對了,今晚還請了哪些人?”

  胡不圖一愣,不過還是回答道:“沐大人見諒,這個卑職也不太清楚,想必也就是府衙中人吧,大人有什么事么?”

  沐云岐被這一句等于沒說的回答弄的興義索然,擺擺手說手道:“哦,沒事,就問問?!便逶漆⒅粓D看了一會,見胡不圖向自己告辭準(zhǔn)備離開時突然叫住了他:“師爺請留步?!?p>  胡不圖轉(zhuǎn)身看向沐云岐有些奇怪:“大人還有何見教?”

  沐云岐擺擺手道:“見教談不上,只是本官有個疑問罷了?!?p>  “大人有何疑問,卑職必當(dāng)知無不言?!焙粓D答道。

  沐云岐一雙大眼閃了幽幽的光輝,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胡不圖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只看的胡不圖心里有些發(fā)毛,心下暗道:“這小子為何這般色迷迷的盯著我看,半天也不說話,難道……現(xiàn)在一些大家族的子弟都有養(yǎng)孌童的癖好,難道這小子也好這口。”想到此處不由的幻想到自己被一臉淫笑的沐云岐逼到墻角退無可退,緊接著沐云岐伸手捋起自己的一縷白絲輕柔的向自己講述衷情:“胡師爺年輕時必定是個玉樹臨風(fēng)的美男子,如今雖然上了年紀(jì),但是風(fēng)雅猶在,我可是喜歡的緊。”想到此處,胡不圖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額頭冒出冷汗,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大人,卑職年紀(jì)大了,可經(jīng)不起折騰,請大人放過……”胡不圖還未說完,卻聽沐云岐突然問道:“敢問胡師爺以前是不是唱戲的?”

  胡不圖被沐云岐這句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問搞得一頭霧水,心下也不由來的微微有些小失落,沐云岐沒有注意胡不圖的變化繼續(xù)說道:“你穿著個跟道袍一樣的衣服,手里拿著把雞毛扇子,我自小看戲里的那些個軍師、高人都是這副穿著,這才想到師爺年輕時是不是干那唱戲的營生。”

  胡不圖看著一臉壞笑的沐云岐,知道這小子是在嘲弄自己,頓時一頭黑線,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胡不圖身為讀書人,頗為清高,自詡文能安國,武能定邦,就連宋知府見到他都要尊稱先生,這身穿著再正常不過了,整個吳國很多人都這么穿,如今卻被沐云岐說成不入流的戲子,顯然是故意的,之前的那些莫名的好感頓時煙消云散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讀書人的氣節(jié)不能丟,今天定要讓這小子知道侮辱讀書人的后果。”

  胡不圖正準(zhǔn)備開口訓(xùn)斥一番沐云岐,哪知卻聽到沐云岐突然一聲怪叫道:“哎呀,差點(diǎn)忘了,我的驢還沒喂草。胡師爺,本官就先進(jìn)去了,不送了?!闭f完不待胡不圖答復(fù),轉(zhuǎn)身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了。

  門外的胡不圖剛準(zhǔn)備好的這一肚子的話硬生生的給憋在那里,只感覺眼冒金星,眼前漆黑一片,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好大一會才緩過來,習(xí)慣性的準(zhǔn)備搖了一下手里的羽扇,又想到自己這把定制的鴻雁輕羽扇剛才被沐云岐戲稱為雞毛扇子,于是狠狠的將羽扇扔在地上,沖著門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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