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套
原本無所謂的羅增面色頓時一變。
“我真不知道你這么丑的人為什么還要活著?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呼吸都是在對靈氣的污染?腳踩在大地上大地都在哭泣,認為你弄臟了它。
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在墻上?!狈秸^續(xù)說著,他面色卻無半分嘲笑之意,反而是認真的神色,在注意著羅增的臉色。
羅增聽著這話渾身顫抖起來,整張臉突然變得有些扭曲。而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羅增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無頭身軀。
好快的劍!他面容露著錯愕,他怎么會這么簡單就被殺了,不應(yīng)該是他殺了那些敢嘲笑他的家伙嗎?
“大人,這?”老仆一時間有些發(fā)愣看著方正,目中那是濃濃畏懼。
“你們搜搜四周,應(yīng)該能找到什么。”方正沒有多做解釋,斬殺過臟東西,他對那氣息十分敏感,就在剛才羅增身上就冒了出來。
羅明與老仆在房間里找,突然老仆發(fā)出一句驚呼聲,他在床頭枕頭下找到六張臉皮。這讓他看向方正的目光再無畏懼,反而是有著濃濃的崇拜,還有羞愧。
方正看著這些臉皮,眉頭微皺。
據(jù)城主交代,十三人遇害,現(xiàn)在這里只有六張。
一道靈光從他腦海里閃過,他急忙道:“我們趕緊去找任恭。此次事件不是一人而為,是兩人?!?p> 老仆連忙在前方帶路。
在此前,方滅與申龍已經(jīng)在另外一位老仆帶領(lǐng)下來到任恭的屋子前。此刻門開著,方滅叫老仆在外面候著,他與申龍之間走了進去。
屋子外看起來很是老舊,里面卻干凈整潔,看起來就是一個愛干凈的人。
院落有顆樹,樹上掛著一個鳥籠,鳥籠里有一只雀鳥,在方滅等人進來的時候,它不停的叫著,只是聲音有些古怪,有些悲傷。
“我倒是奇怪小雀為何會叫?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只是不敲門就進,這倒是不夠地道。”最里面的門開了,走出來充滿書意的青年,不正的五官,為其氣質(zhì)大大的折扣。他瞧了雀鳥一眼,瞬間雀鳥不敢在鳴叫。
方滅臉上閃過尷尬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問道:“若沒錯,你應(yīng)該就是任恭?我們是來向你了解一下,你對割臉事件的看法?!?p> 說話間,方滅也在看任恭的神色。
“你們是在懷疑我?不過也難怪有這樣的想法,畢竟死去的都是美麗的,丑的還活著。這我們這些長些丑的人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任恭搖頭,一副辛酸的語氣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進來坐著,我們邊坐邊談,對這個我倒是有些頭緒?!?p> 方滅看不出什么,申龍也同樣看不出,既然任恭有些頭緒,他們自然要了解一番。
任恭將兩人請進屋里,屋里很是整潔干凈,左邊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書架前方是桌上,桌上有個香爐,房間里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這是我珍藏很久的茶,不是貴客到來,我可不會拿出來?!比喂腥缌魉闩莺昧艘槐?,遞給方滅與申龍兩人。
方滅接過這茶沒喝,他放在一旁道:“咱們還是談?wù)??!?p> “那好,”任恭淡定喝著茶,“大人,你說自古以相貌論人對嗎?”
方滅搖頭,這答案他們不知道。
“相貌高等的,就算不做事,都可以活下去;相貌丑陋的,就算再努力,結(jié)果還是不如人意,這公平嗎?”任恭繼續(xù)說著。
“死去的這些人,我也做過一些分析,他們春風(fēng)得意。就如李三郎仗著好看的皮囊,不知有騙了多少姑娘,害多少家庭破滅,你說他該不該死!”
“你這些話還是太片面,”方滅搖頭,他有死者的信息,“死去人中有一人是東方閣的花魁,她美麗同時又心地善良,多次救濟天水城的貧苦百姓。那她為何?”
“她的確是心里善良,對待我也挺好的,”任恭眼里露著追憶光芒,“可惜她不愿順從我,那我只能讓她的相貌永遠陪著我。”
方滅申龍兩人心里一驚,他們兩個想要站起,突然發(fā)現(xiàn)身子骨有些軟,渾身的血氣也仿佛被壓制住了,根本使用不出來。
“倒是被誘導(dǎo)出來,本來還想多玩會,”任恭喝著茶,面色依舊是平淡的樣子,他看著方滅不解的面孔,輕笑道:“你們兩個還是入世過淺,這酒水確實有問題,但真正有問題的是屋里的香味?!?p> “本來你們裂天宗來人,我是想要消停一段時間,安分守已,不被你們發(fā)現(xiàn)。可惜送上門的哪有不要的,若我能獲得你們的臉,我將會是最美麗的。
沒有人再改因相貌小瞧我?!比喂樕掀降裆В麖埬樕贤嘎吨B(tài)的瘋狂。他伸手摸著方滅的臉,仿佛在摸一個藝術(shù)品。
‘該死?!綔绺惺艿綈盒?,他很想給任恭一刀,卻根本提不起力氣,此刻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摸了方滅好一會,任恭面色突然一變,他察覺到羅增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了。他露著詫異的神色,羅增若真正施展實力,那是堪比百夫境。
瞧外面沒有什么大動靜,顯然那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殺掉了。
‘蠢貨,叫你小心點,你偏不聽?!喂睦锇盗R,他這里都來了兩位內(nèi)門弟子,竟然連區(qū)區(qū)雜役弟子都對付不了,不是蠢貨那是什么。
“你們隨行的兩名雜役弟子竟然能殺掉我的朋友,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他們也該向這里趕來,那就等等。”任恭面色陰沉,眼中露著濃濃殺意,他胸有成竹。
連兩門內(nèi)門弟子的生死都在他的手中,區(qū)區(qū)雜役弟子連內(nèi)門弟子都不如,有什么資格能在他面前泛起波瀾。
羅增可是在他天水城唯一的下屬與朋友,竟敢殺他,他要報仇。
“大人這里就是那任恭的住處?!崩掀团^散發(fā)著說著,他全程都是在方正腋下過來的,他也見到在外面后者的另外一個老仆。
方正仔細打量眼前的屋子,看了地上的足跡,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出來的,耳邊沒有聽到方滅與申龍說話的聲音,他心中對于任恭是同伙的猜測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你們兩個在外面等著,最好離遠些。”方正拔出白銀劍,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呀呀呀呀呀呀……
院落的雀鳥再度叫了起來,方正望向這雀鳥,他聽到的不是報喜聲,而是救命聲。他提高警惕,進入敞開的房門。
方正頓時看到了趴在桌上無法動彈的兩人,還有淡定坐著的任恭,同時一股幽香被他聞到。
方正眉頭一皺很快就舒張開來,他向前毫不客氣的坐在桌子上,他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還喝了一口道:“你就是任恭?”
任恭愣神的看了方正一眼,略有些詫異,他本以為能夠殺掉羅增的,是一個聰明的家伙,現(xiàn)在倒是蠢貨一個。
他心中警惕下降了一些。
方滅拼命的給方正使眼色,但趴在桌上根本不能扭頭,他根本無法掙扎。
“我就是任恭,你這雜役弟子倒是還有些意思,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羅增的?”任恭勝券在握問道,既然勝利已經(jīng)是他方,他不介意了解一些情況。
“消息自然是要互換才有價值,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狈秸俸攘艘豢诓?,他目光一凝問道:“你是怎么掌握那割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