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掩蓋些什么。
舒存點開那張圖片,兩指一滑,放大了仔細看。
半響之后,選擇了原圖保存,眼底是淺淡卻陌生的笑意,嘴上卻道:“畫得一般呀?!?p> 少年口嫌體正直的樣子沒人瞧見,連黑夜中孤零零的月亮此刻也被云朵遮住。
但,他不知道,今晚夜空里沒有星星,除了半邊月亮外一片漆黑,是因為星星全部融進了他的眼中。
他也不知道,少年郎的情根,就是這么種下的。
縱使,未見對方全貌,縱使,對方與心中理想型相去甚遠,那雙艷麗的溫柔眼卻在不動聲色間蠱惑了少年郎的心。
舒存保存了那張圖片,轉(zhuǎn)而又瀏覽起@螞蟻8162的過往的微博。
他換了個姿勢,趴著藏青色的床單上。頭發(fā)沒擦干,不斷地有水珠因為他的低頭而滴落在手機屏幕上。
一滴、兩滴、三滴…
聚集的水珠模糊了視線,屏幕上那些色彩明亮鮮艷的畫作也不甚清晰。
舒存慌不擇路,拽著身下的床單去擦,手上在擦,額前垂落的濕法卻不停地滴落水珠。
結(jié)果,越擦越模糊,隔著屏幕,色彩明亮的畫緩慢沉入了碧波蕩漾的湖底,甚至來不及打撈。
艸
舒存惱了,他把手機反面朝上扔在床上,坐起身,雙手狠狠隔著毛巾揉搓濕漉漉的頭發(fā)。
待半干時,破天荒地拿起了吹風(fēng)機,走進浴室,對著鏡子認真吹起了頭發(fā)。
鏡中,身著藍格子睡衣的人緊蹙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的煩躁。
可能嗎?
連全臉都沒看清吧?
才見第一面。
我不會是個渣男吧?
吹風(fēng)機在呼呼作響地工作,除了舒存自己,沒人知道鏡子面前的人,在想什么。
將近十二點,離舒存閉眼已經(jīng)過去一刻鐘了。
他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忽然睜了眼,愣神盯著天花板。
半響,他從薄被中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拿過手機,點開微博,將唯一關(guān)注的人設(shè)為特別關(guān)注。
將這一切做完,縮回被褥中,安心閉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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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市中心某螞蟻的一百二十平大房子。
零點,邢妝這邊正熱鬧,準確來說,是她手機里“脫單進度1/17”這個群正熱鬧。
邢妝靠坐在床上,腳縮在揉成一團的被褥里,長發(fā)披肩,明艷綺麗的眼里沒什么睡意。
她沒關(guān)燈,看群里聊得熱火朝天,卻不參與半分。
臥室很空曠,全白,一張床,靠墻的是一面衣柜,一個單人小沙發(fā),一張白色漆木桌,桌上零碎地堆著一些稿紙和兩只眉筆,外加一只口紅。房間沒什么人氣,過于冷清,不太像是常年有人住的模樣。
群里,那群‘如狼似虎’的女孩子們正在討論晚間崔鐘落發(fā)的那張照片,邢妝瞧她們開始圍攻崔鐘落,放下手機,拿過床邊的關(guān)于美術(shù)展覽的雜志看起來。
【芋圓它不香嗎:可以要個聯(lián)系方式嗎?】有人按耐不住了,率先發(fā)起攻勢。
【+1,聯(lián)系方式?!?p> 崔鐘落一看,壞了,招來一群女妖精了。
【我在催鐘落:那個,準確來說,只有啃雞爪的那個傻狗是單身,有想要他聯(lián)系方式的嗎?】
【數(shù)學(xué)不考全班第一誓不改名:雖然那個看起來有點傻氣,但看臉也還行?!?p> 【這里,我我我我我!】
【+1】
【+身份證號碼】
崔鐘落哈哈大笑,靈光一閃,快速編輯了一條消息,【我在催鐘落:嘿嘿,拍賣了,價高者得!】
【千萬別@我:你還是人嗎?】
下一秒,啪啪打臉。
【我先來,我出二十塊】
【三十?!?p> 【五十?!?p> 【千萬別@我:五十一塊。】
【樓上,真香!】
【臉疼不?】
【我在催鐘落:哈哈.jpg。一個一個報啊,不要急!】
這邊崔鐘落私戳了程衍和,【缺女朋友嗎?】
程衍和剛打完一把游戲,看見崔鐘落給他發(fā)消息,有點懵。
【我多喝熱水:?】
程衍和的媽媽方容易女士是個直女,不太會關(guān)心人,整日就念叨兒子和丈夫“多喝熱水”,程衍和就拿這個做網(wǎng)名來敷衍他老媽。
【我多喝熱水:你看我像急著脫單的人嗎?】
崔鐘落想了想,發(fā)了一個字,【像】。
程衍和氣笑,不知道這個鬼丫頭又整什么幺蛾子,他警惕委婉地拒絕。
【我可不著急,舒存給我墊著呢,我們四個,他絕對是最后一個脫單的。嘿嘿】
崔鐘落為群里十幾個女孩子默哀三秒,狗男人不配合,她也不能真把聯(lián)系方式給散播出去。
【成,那您單著吧,慢走不送?!?p> 【我多喝熱水:......】
過了半分鐘,崔鐘落又發(fā)了一條,【話說你怎么知道舒存最后一個脫單?】
她很好奇。那個家伙不是很想結(jié)婚嗎?
【我多喝熱水:好像是他們家有個家規(guī),成年前不許戀愛吧。你說好不好笑,什么年代了,還搞家規(guī)這一套?!?p> 【搞不懂.jpg】
崔鐘落有些想笑,憋住。
特別想結(jié)婚的孩子不能戀愛,好想仰天長笑三分鐘。
但她沒多問,萬一真是什么嚴肅的家族規(guī)范,外人也不好多問,只回了句,【這樣啊。】
退出與程衍和的聊天界面,繼續(xù)哈哈大笑。
她沒笑多久,因為她的一群單身小姐妹正在呼喚她,她們迫切地需要她。
競拍價已經(jīng)加到101了,群里的姑娘們看崔鐘落許久未出聲,紛紛催促。
【@我在催鐘落,人呢?】
【跑哪去了?】
【我在催鐘落:姑娘們,我問了人家,他暫時不找女朋友,對不起了,我發(fā)紅包補償你們?!?p> 崔鐘落家經(jīng)商,她是獨生女,家里很是溺愛,所以她這個人,出了名的視金錢為糞土。
群里姑娘們被遛了一圈,小哥哥聯(lián)系方式也沒撈著,頓時炸了。
【芋圓它不香嗎:艸,崔海王,你又遛粉,再也不和你完了?!?p> 但是,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于是,群里有了另一種聲勢浩大的聲音。
【欸,樓上抱怨的等會別搶!】
【來了,老公又要拿糞土砸我們,姐妹們,拿籃子來接?。 ?p> 英語課代表林潔是個能屈能伸的,【數(shù)學(xué)不考全班第一誓不改名:奴家不要什么小哥哥,只想一心一意伺候您。嬌羞一笑.jpg】
【嘔!】
邢妝翻了一會雜志,再來看群里的消息。
看到那句“老公又要拿糞土砸我們”,向來冷靜的人也被逗笑了,她回了一句,【螞蟻:籃子已準備。】
常年不冒泡的人突然出現(xiàn),又在在群里掀起一小陣討論。
【進擊的戲精少女:某瑪詐尸啦!嚇暈過去.jpg】
幺四六
雖然沒人看,雖然我更的少,但是我還是要寫小劇場 偷偷摸摸戀愛后—— 某妝:舒存,你要做我的畫布嗎? 某存:畫布?怎么做? 某妝:脫衣服。 ——捂住自己 某存:......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