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你在這里等我?!?p> 青陽太君決定,自己一人前去找七彩月蘭。
憑直覺,青陽太君認(rèn)為,這一株七彩月蘭,一定不好對付,說不定,不是大多數(shù)人說的五萬年修為,她的修為,一定更高。
能夠讓霸王飛蟲如此忌憚,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
絕不能讓白白陷入這樣的危險。
若是自己真的回不來,便可任由白白自由離去。
天大地大,白白如此善良,定有容身之處。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p> 仿佛看穿了青陽太君的想法,白白柔媚的雙眼猶如深不見底的湖水,直視青陽太君的內(nèi)心。
一開始,白白便有一種感覺,若是這一次不陪青陽太君一起去,便會再也見不到他。
沒由來的,白白很是擔(dān)憂。
天大地大,沒有你,我去哪里都沒有意義。
青陽太君深深地看了白白一眼,雙唇微抿。白白,太過于執(zhí)著。
“既然二人如此情深,那便一起來吧?!?p> 一道渾厚的女聲傳來,深遠(yuǎn)悠長,不知響在何處,卻把白白和青陽太君緊緊禁錮。
白白只感覺,仿佛有一只手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嚨,窒息感濃濃的把自己包圍,卻動不得,喊不出。這是絕對的實力壓制啊。
青陽太君瞬間靈力盡失,肅殺的雙眼,漸漸變得迷離。
靈山上,靈湖邊,金光四起。
遠(yuǎn)處,望著金色光芒,霸王深深嘆了一口氣。
七彩月蘭,還是開始了。
希望,他們能夠活著回來。
轉(zhuǎn)瞬,白白和青陽太君被濃霧包圍,仿若墜入了白茫茫的一片海,深不見底,沉沉浮浮。
七色的光芒猶如燈塔,在白霧中交替流動,奇譎多變。
猛然間,又金光四起,仿若驅(qū)散陰霾的陽光。
金光格外刺眼,白白努力不讓自己閉上眼睛,努力尋找青陽太君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哪里有什么青陽太君。周圍,是一片雪地,萬年的積雪覆蓋在巍峨的山嶺上。
“太君!太君!”
白白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雪地。此時的白白,甚是驚慌。
雖然,知道這里是幻境,白白也希望能夠與青陽太君一同面對。
嘭!
剎那間,一聲巨響,漫天飛雪,滾落的雪球如海嘯般朝白白涌來。
天地黯然失色。
呆愣了一秒,隨即,白白弓起身子,努力地跳開滾落的雪球,靈巧地躲閃。
不能死,不能死在這里,我還要出去找太君!
以前,不想死在青陽殿,現(xiàn)在,白白才發(fā)現(xiàn),最安心處,便是青陽殿。
她死,也要死在青陽殿。
一個趔趄,白白猛然摔倒在了雪地上。白白可以肯定,不是自己摔倒的,雪地上,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不停地拉扯著自己。那只大手,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咬咬牙,白白強行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瘋狂地向前跑去,盡量不觸碰到雪地地面。
滿眼猩紅,一時間,白白的速度竟然超過了雪崩的速度。
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仿佛不知疲倦,白白一直往前跑去,無休無止。
不管怎樣,不能死在這里。
以前,白白怕死,現(xiàn)在,她更怕不能陪伴青陽太君。
一瞬間,白白仿佛爆發(fā)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猛然一躍,觸碰到了一處堅硬的東西,原來,雪地上方,是一座懸崖。
這片懸崖,竟然沒有絲毫雪的氣息。
再試一次!
白白不斷跳躍,每次卻只能觸碰到崖頂。
“剎!”
怒吼一聲,白白終于跳上了懸崖。
重重地舒一口氣,白白感覺有些許頭暈。
懸崖上,是光禿禿的巖石,一片灰褐色,了無生機。仿佛這里,沒有孕育過任何生命。
“很不錯,再來?!?p> 那道女聲再次幽幽傳來。
山巔上,一雙碧眼憂郁深邃,又透著點點看到光明的柔情與激動。
似乎,我等的人,她終于來了。
轉(zhuǎn)瞬,一座火山火山赫然出現(xiàn)在白白的眼前,冒著黑煙,巖漿滾滾,似乎頃刻間就要噴發(fā),吞噬一切生命。
火山的山頂,是青陽太君,眼眸淡淡,沒有任何神情。
“青陽太君!”
白白很是激動,就像經(jīng)歷九死一生見到相見的人,白白的雙眼噙滿了淚水。
還好,他還活著。
青陽太君漠然回頭,轉(zhuǎn)瞬,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對白白的專屬笑容。
勢如吞天的巖漿,噴涌而出。
“白白,好好活著。”
青陽太君直直地站著不動,對白白一直微笑。
“不要!”
滿眼猩紅,白白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滾燙的巖漿、飛落的巨石、濃烈的黑煙……
火山極盡所能地阻止著白白的行動,瘋狂的熱浪想要吞天滅地。
巖漿就要將青陽太君淹沒。
“不!可!以!”
用盡全部力氣,白白終于握住了青陽太君的手。
或許是過度透支體力,白白好想閉上眼睛,要閉上,又睜開,要閉上,又睜開。
終于,白白緩緩閉上了眼。
原來,七彩月蘭的殺人手段,是這樣的嗎?是因為火山而死,還是因為閉眼而死?那太君是否好好的活著回去了?
最后一眼,紅色,滾滾巖漿的紅色。
白白閉上了眼,滿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不,或許是對青陽太君的留戀。
仿佛一只折了翼的蝴蝶,白白輕飄飄的,隨風(fēng)墜落,落到了光禿禿的懸崖上。
眼角,是一滴晶瑩的淚珠。
“我還以為,在生死關(guān)頭,你會學(xué)聰明?!?p> 一個高貴淡雅的身影,從懸崖后的巖石,緩緩走出。
是那七彩月蘭皇。
七彩月蘭皇明媚的碧眼,透著復(fù)雜的光。
“唉,你們都一樣,也罷,也罷?!?p> 一揮手,白白和七彩月蘭皇,消失在了原地。
白霧散去,靈湖還是靈湖,只是空無一人,七彩月蘭皇也不知所蹤。
看著空蕩的靈湖,霸王的眼神有些空洞。
本想一走了之,還是覺得不妥。雖然沒有霸王飛蟲的霸王之氣,霸王想,做蟲還是妖仗義。
看著金光乍現(xiàn)的山頂,霸王毅然決然地飛了回來。
卻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
畢竟,這是唯一能使出七彩幻境的七彩月蘭皇。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突然間,霸王覺得,鼻子有些許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