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這么厲害?”楊思蕊吃驚地張大了嘴。
她對杜唯的了解,僅限于知道對方是《東方偶像》的冠軍,以及那篇得罪了大半個娛樂圈的微|博,其余一無所知。
“這還只是他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绷肘⒂行└锌?,說道:“經(jīng)過這一天多的相處,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了,他還是一個野外生存方面的專家。而且,看他處理椰子蟹時嫻熟的刀工和精湛的拆分手法,廚藝應該也不會差。很難說,他身上還有多少本事是我們不知道的?!?p> “只是,這也有點太不真實了。”楊思蕊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震驚,也有忐忑,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期待和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女人的心思總是很多變,就像馬達加斯加雨林的天氣,早上還是晴空萬里,和風旭日,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陰云密布,驟雨傾盆。
好在,他們離營地都不算遠,得以及時地躲進了竹屋里避雨。
“這雨還真是說來就來,幸虧你小子昨天帶著我們建好了避難所,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否則咱們現(xiàn)在還不定有多狼狽呢。”許斌透過竹屋的入口,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絲,忍不住對自己這個小師弟愈發(fā)感到欽佩。
“希望不會持續(xù)太長時間?!倍盼ǖ哪樕懿缓谩!叭绻搅讼挛邕€沒有要停的跡象,我們就很可能會面臨挨餓的窘境。木薯不經(jīng)過熟化處理是有毒的,根本不能吃。至于那些海鮮,倒是大部分可以生吃,不過我們沒有工具,一旦處理的不干凈,就會造成嚴重的腹瀉,荒郊野外,拉肚子可是會死人的?!?p> “那怎么辦?”許斌一時也沒了主意。
“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我出去找點水果,不管怎么說,總不能坐以待斃?!倍盼▽酉聛砑磳⒁鎸Φ那樾胃械绞诸^疼。
前世有句話歌詞:“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p> 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時常會向往所謂田園牧歌式的村野生活。覺得很寧靜,也很美好。
只是他們不知道,身在村野的人也同樣在向往繁華富庶的都市生活。
春種秋收的辛勞和枯燥,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永遠也沒辦法理解的。
同理,荒野求生聽起來是一件很酷的事,充滿神秘的未知和發(fā)現(xiàn)新事物的驚喜,但是所要面臨的各種困難和風險也是難以想象的。人的生命畢竟只有一次,如果可以選擇,想必沒有人愿意輕易割舍。
最讓杜唯感到懊惱的,就是沒能事先多儲備一些椰子。下雨天里,即便是他,也沒辦法爬上濕滑的椰子樹。
許斌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起來,經(jīng)過杜唯的提醒,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大雨一直就這么無休止地持續(xù)下去。對他們而言,后果無疑是非常糟糕的。
“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跟導演組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暫時停止錄制,撤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去修整一下,等雨停了,再回來接著錄。畢竟,這屬于不可抗力,總不能為了節(jié)目效果,讓我們這些人冒生命危險吧?”許斌懊惱地說道。
“恐怕不行!”杜唯道:“我們現(xiàn)在也只是有可能挨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對于節(jié)目組來說,這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人在面臨極端環(huán)境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真實的人性,才是他們要挖掘的主旨?!?p> 竹屋里沒有攝像機,所以杜唯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太顧忌。
“該死!”許斌猛地捶了一下地面,道:“我特么腦袋抽了,接這么個破節(jié)目,還連累了你跟微微,早知道這樣,我說什么也不會來參加。”
“其實您也沒必要太擔心。”杜唯道:“辦法總歸是人想出來的,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等下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事情會有轉(zhuǎn)機?!?p> “不行,太危險了!”許斌斬釘截鐵地說道:“這地方人跡罕至,林子里根本就沒有路,一下雨,到處都是濕滑的草地,站都站不穩(wěn)。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你去冒險”
“放心!”杜唯指了指腳上的登山鞋道:“這是我專門找人定做的,有防滑釘,而且材質(zhì)比較i特殊,連鋼釘都很難扎透,安全性極高,不會有危險的。而且,你也不想看著微微姐跟你一起挨餓吧?!?p> 許斌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能再說出勸阻的話來。
他很矛盾。一方面不舍得林怡微跟著他們挨餓;另一方面又覺得對杜唯心懷愧疚,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鄭豪找到了嗎?”節(jié)目組駐地,葉炳滔正一臉焦慮地站在監(jiān)視器前面,目光在幾臺攝影機實時拍攝的畫面上不停地逡巡著。
“還沒有?!必撠煾泥嵑赖母睂а轀喩砩舷露家呀?jīng)濕透了,臉上不停地向下滴水,也不知道是汗還是雨,亦或二者都有。
“無人機最后拍攝的畫面?zhèn)骰貋砹藛??”葉炳滔猩紅著雙眼,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
“雨實在太大了,衛(wèi)星車的信號受到了很嚴重的干擾,傳回來的畫面非常模糊。”副導演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又道:“搜索小隊也已經(jīng)都派出去了。不過這種天氣,找到他的希望恐怕不是很大?!?p> “聯(lián)系河圖文化的人了嗎?”葉炳滔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精氣神整個被抽干了似的,跌坐在椅子上,茫然地問道。
這次的事情發(fā)生的實在太突然了。驟然而至的暴雨將兩架負責跟拍鄭豪的無人機線路燒毀,節(jié)目組由此徹底失去了他的蹤影。
做為總導演,萬一對方在節(jié)目錄制的過程中出了危險,他是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的。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影響到節(jié)目的順利播出,以及他現(xiàn)在的身份和地位。
“還沒有!”副導演道:“這里太偏僻了,衛(wèi)星手機的信號本來就比較弱,再加上暴雨天氣的影響,跟外界的聯(lián)系早就斷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