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空中一輪明月升了起來,對角巷一些店鋪也陸續(xù)的關(guān)上門窗熄燈打烊了。
芙蕾蒂雅一如既往的溫柔的招呼著店里的員工們下班回家,隨后將店門關(guān)上,來到二樓準(zhǔn)備晚餐。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角陰暗處。
肖恩·亨特,一頭散亂的黑發(fā),胡子拉碴,一個在黑魔法界小有名氣的巫師,現(xiàn)在最大的愛好就是酗酒,沒有了就幫人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賺到錢繼續(xù)醉生夢死。
他是一個前傲羅,伏地魔肆虐的時候,在魔法部任職傲羅辦公室下一個隊長,因為作戰(zhàn)勇猛,抓住擊斃不少食死徒,卻被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家里,那時他正在和妻子女兒一起吃著晚飯,被突然闖入的食死徒襲擊。
他發(fā)了瘋一樣保護著妻女,攻擊著這些闖入者,但是他只有一個人,最終,他幾殺了最后一個闖入的食死徒,卻只能跪倒在妻女的尸體面前,那一刻他的信念崩塌了,他開始大肆虐殺食死徒,手段殘忍,最終被魔法部勸退。
之后幾年他開始獨自獵殺食死徒,他想要殺了伏地魔,或者死在他的手上。鳳凰社曾經(jīng)有人招募過他,但被他拒絕了,他不求名利,只求能親手殺死這些人渣。
突然有那么一天,伏地魔死了,食死徒被徹底剿滅了,該抓的抓了起來,該隱藏的隱藏了起來,肖恩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開始酗酒,麻痹自己,沒錢了就做一些臟活,雖然不是去殺人,但是被魔法部發(fā)現(xiàn)也足夠他進入阿茲卡班了。
去年他在破釜酒吧喝悶酒的時候,看見和海格一起來對角巷的哈利·波特,他沒有上前,只是默默的敬了一杯酒,然后,他那天又喝的不省人事。
記得那天醒過來的時候,鼻子里聞到了熟悉的蘭花香味,那是就把里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他經(jīng)常喝醉,她經(jīng)常照顧著他。
她叫朵拉·格蘭道爾,多年前被肖恩從食死徒救下的女人,她棕色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到如果你一直盯著眼睛看的話,你會忽視她臉上的那條從額頭斜向下,一直到右側(cè)臉頰的傷疤,那是被狼人劃傷的,慶幸當(dāng)時狼人并沒有變身,朵拉被治療好以后也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只是被狼人傷到的傷疤愈合不了了。
她被救下來以后就一個人了,破釜酒吧的老板湯姆和她的父母是老朋友,收留了這個可憐的姑娘在這里打工,平時是看不見她的,只在夜間客人少的時候,她會出來打掃衛(wèi)生。
有一次,朵拉看到了醉倒在酒吧桌子上不省人事的肖恩,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撥開他修長的遮住眼睛的頭發(fā),她認出了肖恩就是那個從狼人手下救下她的人。
當(dāng)時那個人是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在朵拉心里,他就是救世主,后來她只知道肖恩是魔法部的奧羅,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而她只有一道難看的傷疤。
朵拉向人打聽了肖恩的事情,才知道他的妻女已經(jīng)被食死徒殺害了,而他失蹤了幾年以后就出現(xiàn)在這里,酗酒,酗酒,除了酗酒還是酗酒,清醒的時候就是在為了酗酒賺錢。
朵拉只是默默的照顧著每次喝的不省人事的肖恩,每次肖恩醒過來也只是默默的看她一眼,然后默默的離開。
后來,肖恩除了喝酒,也開始在酒吧打架,對,就和麻瓜一樣打架,每次打完架他都會接著喝酒,喝到不省人事,而朵拉也都會默默的將醉的不省人事的肖恩扶到自己房間,為他涂抹藥水,照顧著他。
那些被打的人只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醉漢,卻忘了自己剛剛嘲笑過朵拉的傷疤。
直到今天,他們一只默默的關(guān)心著彼此,只是一個害怕再失去,一個害怕得不到,有時候酒吧老板老湯姆都替他們捉急,他曾經(jīng)隱晦的說過,如果肖恩能正經(jīng)下來,愿意以后照顧朵拉,那么他可以將破釜酒吧送給他們,他最近已經(jīng)打算回家養(yǎng)老了,老湯姆只有一個老伴陪著,沒有子女,那么多年,朵拉就像是他們的女兒一樣。
可是肖恩只是默默的離開了,然后繼續(xù)酗酒,她還是默默的照顧著他。
最近肖恩接到了一個活,有人給了他一小袋加隆,讓他搜集伊芙妮魔法商店老板的信息,當(dāng)然,肖恩還知道這是個大主顧,因為還有幾個他知道的這方面的能手也接到了這個任務(wù)。
不過,暗中觀察了幾天的肖恩發(fā)現(xiàn),那幾個按耐不住打算夜間偷偷溜進去的家伙已經(jīng)消失了,對,雖然他酗酒,整天不務(wù)正業(yè),但是一個前傲羅的經(jīng)驗告訴他,那些家伙已經(jīng)死了。
直到現(xiàn)在,他也只是知道,這家店的主人是一個常年帶著兜帽的人,很少有人聽到他說話,店面的事情都是那個叫芙蕾蒂雅的女孩在打理,是的,他都三十多了,在他眼里,芙蕾蒂雅就是個女孩。
他偶爾和一些員工套近乎,發(fā)現(xiàn)那家店的老板就沒有和他們怎么接觸過,都是通過芙蕾蒂雅管理人員,而他在發(fā)現(xiàn)芙蕾蒂雅身上幾乎一片衣角都比自己全部身家還貴的時候,就放棄了從芙蕾蒂雅那里打開缺口的想法。
他也曾經(jīng)進入到店里閑逛過,店里隱藏的魔法陷阱的痕跡讓他頭皮發(fā)麻。
今天晚上,他看了一眼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的店面,打算放棄了,雇主給的定金也夠他喝一陣子的了。
就在他轉(zhuǎn)過身來準(zhǔn)備走的時候,身后陰影處一道刺目的魔法擊中了他,肖恩倒下之前最后一個念頭就是朵拉那明亮的雙眸。
雷諾將這個在店鋪周圍徘徊了好幾天的家伙拖到了店里的地下室里,是的,當(dāng)然有地下室,也可以說是工作室,不過雷諾將這里設(shè)計的頗有現(xiàn)代感,他不喜歡傳統(tǒng)巫師那種陰暗潮濕的小密室。
將男子束縛在座椅上,收走了他的魔杖和身上的隨身物品,一些不值錢的魔藥,一小袋加隆,零碎的雜物和一塊帶有蘭花香味的手帕。
雷諾來到工作臺,在一堆瓶瓶罐罐當(dāng)中拿出一瓶裝有透明液體的藥瓶,倒出一些喂給男子,并施展了‘快快復(fù)蘇’,將男子弄醒,不過藥劑的效果讓他渾渾噩噩的,雖然醒著,但并沒有自主意識,這是雷諾調(diào)配的藥劑,能讓人短時間內(nèi)徹底放空思想,方便施展攝神取念術(shù)。
前幾天他就想用了,但是那幾個晚上闖入的人等到他第二天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攝魂取念”雷諾揮動魔杖,對準(zhǔn)男子腦袋施展了攝神取念術(shù)。
“怪不得沒有來送死,原來做過傲羅,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蠢貨。”片刻后,雷諾大致了解了肖恩·亨特的生平,以及他們?yōu)槭裁匆Q視這里。
雖然給他發(fā)布任務(wù)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巫師,但雷諾估計不外乎就是帕汀森家族那個人的妻子賊心不死罷了,上次她派那個管家來到這里一去不回,而芙蕾蒂雅最近在對角巷忙里忙外,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先打聽一下情況。
雷諾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肖恩·亨特。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雖然現(xiàn)在邋里邋遢,窮困潦倒,但是從他記憶中得知,他的水平應(yīng)該不亞于瘋眼漢穆迪,要不然也不能獨自一人狩獵食死徒幾年還沒被殺死。
雷諾揮手將他弄暈,走出地下室,找到傳訊用的貓頭鷹,寫了幾行字,并將一袋加隆掛到貓頭鷹的腳上,將它放了出去。
之后雷諾和芙蕾蒂雅母女吃完飯,告訴芙蕾蒂雅今天晚上先待在樓上不要下來,他有事情要處理,需要她的時候自己會叫她下來的。
芙蕾蒂雅也沒問為什么,乖乖的和伊芙妮到了樓上休息去了。
這幾天晚上有人闖入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相信有雷諾在,她就不會有事的。
過了一會,店門口有人敲門,雷諾打開門,是朵拉·格蘭道爾,她正控制著一箱蜂蜜酒給這家最近如日中天的魔法商店送貨。
“您好,您在我們酒店購買的蜂蜜酒,我給您送過來了。”朵拉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高的人,帶著兜帽,看不見長相,這就是最近大家相傳的那個神秘的店長,最近那些到酒吧里的年輕巫師們經(jīng)常談?wù)撨@里。
她也很羨慕那些穿著好看的女巫們,可是太貴了,她也不敢穿著那些漂亮的衣服。
“謝謝,麻煩你幫我送到工作室里去?!崩字Z看著眼前30左右,留著一頭金色長發(fā),額前的劉海長長的遮住了半張臉,臉頰處露出的一截傷疤破壞了半張臉的美感。
朵拉并沒有懷疑什么,只是似乎察覺到這個帶著兜帽的人在觀察自己,自卑的將頭低了下去,跟在雷諾身后,向著地下一層走去。
這里并不向酒吧地窖那樣陰冷昏暗,柔和的魔法燈照亮著四周的墻壁,當(dāng)她進到房間,發(fā)現(xiàn)被捆在椅子上的肖恩,雖然肖恩低著頭,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先,先生,我能問一下,您為什么要綁著他么?他給您添麻煩了么?”朵拉內(nèi)心有些焦急,生怕又是肖恩喝醉了得罪了這個神秘的店主。
“你很關(guān)心他?你認識他?”雷諾平淡的問道。
“他叫肖恩,只是一個愛喝酒的酒鬼罷了,如果他有什么冒犯您的話,我替他向您道歉,如果他損壞了您什么東西的話,我替他賠給您?!倍淅腚p手前伸,似乎想抓住雷諾的手,但是伸到一半又怕弄臟了人家的衣服,只好收回雙手,攪弄著衣服下擺,哀求道。
雷諾看著朵拉微微彎下的腰背,因為不停的鞠躬露出的傷疤,明亮的眸子里透露出來的對肖恩的關(guān)懷,忍不住嘆了口氣,但是壞人該做還得做,要完成系統(tǒng)任務(wù)就需要人手,他可不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將一個傳承悠久的魔法世家擊敗,更別說剿滅或者讓他屈服了。
雷諾打了個響指,在朵拉驚恐的眼神中,將她也捆在椅子上,并且封閉了她的口舌,讓他不能說話。
接著雷諾在肖恩周圍設(shè)置了防御魔法,然后施法將肖恩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