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脆的鳥鳴聲在山林間回蕩,溪水叮鈴,時不時有猛獸吼聲在傳來。
入宿溪邊的眾人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便醒了過來。
米莉扭著微微有些發(fā)酸的脖子,迷茫的看了下左右,昨晚張恒抱著她睡著的,睡前還吸食了點她身上的血液,所以她是最晚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正要喊人,耳邊卻傳來一道道鏗鏘作響的聲音,那是兵刃交鋒的聲響。
她立馬瞪圓眼睛,眼眸中困意全無,一對黑毛豹耳從頭頂上升起,向聲音方向望去,就見同伴們都圍在一起。
米莉有些疑惑,快速站了起來,向同伴們走去,當(dāng)走進(jìn),她看清交鋒的兩人之后,她也就收起魂力,恢復(fù)正常。
“醒啦?!?p> “嗯?!?p> 與姐姐米娜簡單的交流之后,她迷茫的看著前方交手的兩人。
范明手中握著銀色寬刀,快速恢復(fù),刀法大開大合,四面環(huán)圍,刀光閃爍,一有不慎,只要被砍中一刀,便要迎接之后的無數(shù)把刀。
而于其對陣的張恒,一臉輕松,腳步輕盈,四處晃動,手中拿著柄長約三尺的細(xì)長劍刃,劍身銀白,劍刃血紅,劍柄暗紅,他單手握劍,忽然只見他向上一揮,打在范明揮舞過來無法躲避的銀刃之上。
鏗。
兩鋒碰撞,張恒穩(wěn)穩(wěn)持劍站立,而范明身形卻微微晃動,向后倒退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讓他身前大開,張恒抓住機(jī)會,血光閃爍,寒芒刺目,下一刻,他的劍便抵在范明的喉嚨處。
范明感覺,只要一股腥甜味從喉嚨中涌出,眼前這劍刃的鋒利,若是他膽敢動彈一下,便會皮開肉綻。
約過兩秒后,張恒輕笑,收回踏出去的腳,手腕一翻,舞出一個劍花,負(fù)劍而立,他挑了挑眉毛,對著范明笑道:“怎么樣,我這劍?!?p> 范明穩(wěn)住心神,隨張恒已經(jīng)將劍收回,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喉嚨處仿佛還有一把利刃頂著他的喉嚨。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fù)鲁?,說道:“好劍?!?p> 范明是玩刀的,刀又可稱為單刃劍,所以能被他稱為好劍的劍刃可不多。
聽到他的評價,張恒臉色一喜,哈哈笑出聲道:“確實是好劍?!?p> 他翻手將劍刃橫舉在身前,輕輕的用袖子擦拭著上面,眼中充滿愛憐之意,如同它并非一把劍,而是位絕世美人一般。
眾人圍了上來。
“老大,你這劍哪來的啊?!?p> 林凱與嚴(yán)飛靠的最前,眼中閃爍著金光,他們倆或多或少接觸過軍隊,在軍隊之中,只有高級將領(lǐng)才可以佩劍,劍,可不僅僅是殺人利器,更重要的是身份的象征,而一把好劍,在星羅帝國,甚至可以賣出與魂骨相等的價格。
張恒看著他們,伸手相碰又不敢碰的模樣,笑道:“想玩啊,拿去玩玩吧?!?p> 聽到張恒如此說,兩人同時眼冒金光,但他們卻沒接過張恒遞過來的劍,林凱嘿嘿笑道:“老大,我們可不敢,這么好的劍要是被我們玩壞了,那我可賠不起。”
范明此時上前,輕輕的在刀刃上一彈,側(cè)耳傾聽劍刃發(fā)出的嗡鳴聲,清脆響亮,他又在劍身中間一彈,沉重雄厚。
“好劍,鋒利又韌性的同時,又不失厚重,能否讓我揮舞一番。”
張恒將劍遞過去,范明接過,等眾人讓開空間后。
范明面露正色,筆直站立,將劍豎直放在身前,一陣風(fēng)從前方吹來,他手腕一轉(zhuǎn),劍刃超前,一個下劈,劍光閃過,風(fēng)化作兩股避開他的身子,一道嗡鳴清響,隨后他挪移步伐,手腕翻轉(zhuǎn),劈化掃,又化刺。
掃、劈、挑、刺。
撩、掛、絞、截。
一朵朵血色劍花在他身旁綻放,劍風(fēng)亂舞,白光瞬閃,眾人眼花繚亂,看著那將劍玩出各種花樣的閉眼少年,忍不住的發(fā)出驚嘆。
張恒也瞪大眼睛,心中暗道:“剛才我之所以能勝他,全靠速、力、魂、氣凌駕于他,論招式,我不如他,要有時間,一定要向他討教?!?p> 而范明舞著劍,只見他一記上挑,白光閃過,他正欲接一記斬劈時,只感覺手中一空。
而眾人望著他的手下劈,卻不見其手中劍,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劍呢?”
范明握了握手,慌亂的問道,他不敢相信,玩了那么多年的刀劍,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把劍甩飛出去。
眾人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眼看向張恒,他們正想著要怎么在張恒生氣的時候安撫他,替范明求情的時候,張恒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
然后調(diào)動魂力,只見他的身旁兩個,一淺一深,紫色魂環(huán)浮現(xiàn),他輕輕一揮,鮮紅色的光芒從他掌心中綻放,身旁的深紫色魂環(huán)閃爍光亮,不一會兒,一把與之前那把紅劍一摸一樣的劍刃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他向范明方向,將血劍一丟,然后迎著眾人,驚訝疑惑的目光說道:“這是我的第二魂技:血影劍,能用魂力凝聚這樣的一柄劍刃,只能持續(xù)十分鐘,剛才那個應(yīng)該是時間到了原因?!?p> 張恒的話,讓眾人恍然大悟,但只有他知道,并不是時間到了,而應(yīng)該是血氣用完了。
他的血影劍,魂力與魂環(huán)只是用來凝聚劍身的,就像鑄劍時的火與爐子或著鐵錘一般的氣霧,他體內(nèi)積攢的血氣,才是劍的主體,血氣投入越多,那劍就越鋒利,越堅固,堅持的時間越久,氣血少了,劍就越薄弱,越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通過控制血氣,來控制劍刃,而且還能隨時向劍刃內(nèi)輸入血氣,甚至,只要有氣血,他想造多少把劍,就可以造多少把劍。
張恒微微幻想了一下,御劍飛行,萬劍劍陣,萬劍歸宗,他口水都要留下來了,不過這些東西他也就想想,現(xiàn)在不提他體內(nèi)的血氣夠不夠。
光是造這兩柄劍,都將他昨晚,用血珠從碰到的那五只鹿其中四只全身血液吸空,產(chǎn)生的血氣,消耗一半。
光是用劍這一塊,他也完全是個只會用蠻力亂砍的人,連最基礎(chǔ)的劍招都沒學(xué),還想什么劍陣,以及其他的呢......
范明接過利劍,掂量著,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把劍柄遞給張恒。
“怎么,不舞了嘛。”
“不了?!?p> 范明搖了搖頭,雖然他聽到了張恒的解釋,但,那種劍刃從自己手中消失的感覺,他可不想在體驗了。
“好吧?!?p> 張恒手微微一抖,將血氣抽空,劍刃隨之消失后,他叉著腰看向東山,那已經(jīng)升起的太陽,大喊道:“第二天來了,大家,吃完早飯讓我們繼續(xù)前行。”
“好?。?!”
........
“恒哥哥,我們今天....要去干嘛啊。”
翻過一座山坡,云雪站在坡頂,看著底下除了樹木就是綠葉的風(fēng)景。
一開始來,還感覺這環(huán)境還挺好,可看久了,再加上這燥熱的天氣,云雪有些煩了。
張恒站在她的旁邊,眺望遠(yuǎn)方說道:“我們順著小溪向上走的,離水源不遠(yuǎn),所以今天先找個能夠休息的地方吧,然后再找?guī)字换戢F獵殺一下,我們現(xiàn)在合起來的才十一分,估計是墊底的吧?!?p> 他摸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喘了下氣說道。
等伙伴們一個個都上了坡之后,張恒轉(zhuǎn)頭說道:“快走吧,我們再走一段路,再休息?!?p> 聽到張恒說要休息,走了半天的眾人眼睛放光,特別是已經(jīng)滿頭大汗的林凱。
“恒哥哥,快看。”
就在張恒轉(zhuǎn)身激勵著后面的人的時候,云雪突然抓著張恒的手臂,向前一指,興奮的喊道。
張恒疑惑的轉(zhuǎn)過腦袋,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在她所指的方向,滾滾塵埃從樹林中飄散升空。
“看上去是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啊?!?p> 張恒眺望了一下說道。
“那恒哥哥,我們要過去看看嘛?!?p> “過去看?看什么?”
張恒看著她問道。
云雪撓了下后腦勺,她看到戰(zhàn)斗總是會莫名的興奮,說一些奇怪的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張恒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行了,這次進(jìn)來那么多人,但魂獸也就那幾只,既然碰到了,那我們就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撿人頭?!?p> “是?!?p> 另一側(cè),塵埃之中,一雙厚重的拳頭從天空砸下,在拳頭下方,站著一位抱著古琴的女孩子。
望著那如巨石般碩大的石頭,女孩心中發(fā)寒,雙目已經(jīng)無一絲光亮。
而就在拳頭即將落地的時候,一旁的樹林中,一道黑影竄出,黑影手提上槍,橫立在女孩身前,長槍猛然刺出。
看著那席紫發(fā)靚影,撫琴女孩不禁潸然淚下。
“云衣姐.....”
墨云衣沒有回頭,她吃力的頂著那沉重的拳頭,身旁的黃色魂環(huán)不停的閃爍光芒。
“小琴,給我奏樂,姐保你安然無恙。”
墨云衣咬著牙把話說完,而后一聲嬌喝,長槍一收,再一刺,將那拳頭硬生生的頂回去。
那拳頭的主人,是一只紅毛猩猩,身軀龐大,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見自己竟然被一只小螞蟻給逼退,雖然只有幾步,但紅毛猩猩卻是怒意狂增。
它舉拳猛錘胸口,一聲聲如悶鼓般的雄渾聲音從它口中發(fā)出,等它放下拳頭,它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赤紅。
但是,在它低下頭,朝那兩個螻蟻望去的時候,一陣空靈的琴音在空中響起,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把亮著寒芒的長槍,長槍直挺挺的刺入它的眼睛之中。
“嗷!”
向塵埃散出方向趕去的張恒他們,突然感覺地面上傳來數(shù)道震動,聽著在空中傳來的怒吼聲。
“有意思,看來是個不得了的對手,我們快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