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坐在凳子上,臉上帶著憂愁,她在想早上少爺跟自己說的那個計劃。
由她引走兩個獵魂團的老大,和一部分的手下,然后他們兩個突襲這個駐地。
這一聽就很離譜,雖然那個嚴飛說,這三個獵魂團里,最強的就算這幾個獵魂團的老大,都是魂尊,其他的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只有二三十個一環(huán)魂師,二環(huán)魂師據(jù)說也就五六個。
但是即便她將兩個魂尊給引走了,那剩下的那些個魂尊和一環(huán)二環(huán)魂師,是他們兩個一環(huán)魂師能夠?qū)Ω兜模烤退闶撬@個魂王被一群人纏住也只能逃跑,這計劃也太離譜了。
她站起身,咬著嘴唇,心中焦慮萬分,但是如今已經(jīng)身處獵魂團駐地了,她也只能相信張恒有另一打算了。
米婭嘆了口氣,這時,帳篷門簾被掀開,她立馬變回原本冷漠的神情,看著進來的那三位獵魂團老大。
“怎么樣,你們商量好了嗎?!?p> 米婭說道。
鐵田笑著道:“好了好了,魂王大人,我們愿意聯(lián)合兩個獵魂團的人手,保證幫助您在天黑之前找到那魂獸的蹤影。”
“行,那走吧,時間也不找了。”
米婭臉色平淡,但心中卻一驚。
“還真被少爺說中了,他們還真的讓兩個獵魂團的老大跟自己離開。”
“好的好的,請大人?!?p> .........
幾分鐘之后,石龜獵魂團的駐地。
金刀看著遠去的五六十人,嘴角掛著冷笑。
“兩個傻逼,等我把魂骨的消息拿到手之后,那些手下就送給你們這兩個笨蛋好了,老子拿著魂骨,什么手下招不到,呵呵?!?p> “那個金刀老大,我們老大說了請你到......”
等兩個獵魂團的大部隊走遠了之后,一個石龜獵魂團的人走到金刀身前,本想按鐵田的吩咐,讓金刀不要靠近那個家伙,可是等金刀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時,那一眼兇煞的氣息,讓他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你在教我做事情?!?p> “不...不敢?!?p> 那個石龜獵魂團的人低著腦袋,一滴滴冷汗從他額頭冒出,他可是聽說過,這個金刀老大脾氣十分不好,發(fā)怒的時候連自己的手下都砍死不少。
金刀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們老大現(xiàn)在不在,現(xiàn)在,這里,我是老大,你,明白?”
“明...明白。”
“嗯?!?p> 金刀冷漠的應了一聲,拍了拍那人的臉,而后轉(zhuǎn)身向著駐地中間關押嚴忍的那間帳篷走去,可等他快要掀開帳簾時,身后卻傳來一道讓他無比生氣的聲音。
“喂,死胖子,快把我爸爸放了?!?p> “死胖子!”
金刀面色一僵,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而散亂在駐地內(nèi)剩余的二十幾個由石龜與野犬兩個獵魂團組成的手下臉色皆變,他們都知道金刀獵魂團里有個禁忌,那就是說什么都不能說胖子,罵什么都不能罵死胖子。
他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六七歲左右的男孩,正滿臉憤怒的抬起套著黑色手套的拳頭,身旁浮現(xiàn)起一個黃色魂環(huán),站在大門口。
“很好,很好,很好。”
金刀怒極而笑,轉(zhuǎn)過身看著嚴飛,喘著粗氣說道:“看你的樣子,你是帳篷里那家伙的兒子吧,難怪他一直不開口,看來魂骨就在你這家伙手上,想要救你爸爸嘛,來,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上,抓住他?!?p> 金刀對著旁邊的人冷聲說道,可是沒有人回應他,因為他們老大都說了,如果金刀吩咐他們做什么,都不要理會。
而金刀見自己的話沒用,冷笑一聲,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嚴飛跑去,看上去龐大的身軀,走路竟然還能帶起狂風。
嚴飛看他走過來,臉色一遍,收回拳頭便往外跑。
而金刀追趕在他后面,不過嚴飛沒有亂跑,而是在繞著駐地的籬笆狂奔。
那些石龜與野犬獵魂團的人,雖然不聽金刀的號令,但還是圍在中間的那個帳篷門簾前面,看著金刀追在嚴飛的身后如同一只暴怒的野豬一般,揮舞著一把菜刀狂奔。
而他們卻沒注意,在他們身后,一個瘦小的人影悄悄的摸到了帳篷的后面。
張恒偷摸的看著圍在前方的一群人,確認他們沒人能看見自己后,召喚武魂,釋放超聲波探查著帳篷內(nèi)的情況。
“三個人,一個被掉起來,看來他就是嚴飛的父親,還有兩個靠著右側(cè)的帳布上閑聊,只有兩個那就好辦了。”
張恒心中一喜,摸到帳篷的右側(cè),身旁紫色魂環(huán)一閃,一滴指甲蓋大小的血珠子在他手中凝聚。
而在他的耳邊,響起里面兩人的對話。
“喂,外面發(fā)生什么了?!?p> “不知道,好像挺熱鬧的?!?p> “那三個臭狗,把我們兩個留在里面看死人?!?p> “要不我們也出去看看?!?p> “你瘋了,要是他跑了怎么辦?!?p> “你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能跑嘛,走了,出去看看?!?p> “喂,你怎么拉不動啊,咦....你?!?p> 說話之人,說到一半,便拉著身旁的伙伴準備出去外面看看,可當他用力時卻覺得不對勁,因為身旁的這家伙感覺像是被釘住一般,任他如何拉扯,都不移一步。
他其怪的回頭一看,只見身旁之人,瞪大血紅的眼睛,鮮血從其嘴中涌出,他往下一看,便見其胸口處伸出一只利爪,他張大嘴,欲呼喊帳外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出不了任何聲音,他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變得極成皮包骨,跟秋天落在地面上的樹木枯枝毫無二樣。
而且不僅是手,一股眩暈感從他腦海中誕生,整個天地在他眼中不斷旋轉(zhuǎn),最后,歸于黑暗。
張恒收回手臂,撕開帳布,鉆進去,扶住那兩具已經(jīng)徹底失去生命的尸體,漠然的將他們輕輕放倒在地上,而后對著其中那具干尸一揮手。
一顆雞蛋大小的血珠從其體內(nèi)飛出。
張恒皺眉看了眼被掛在木樁上的那個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家伙,又將血珠彈進另一具尸體的身體內(nèi),幾秒后,地面上多出了一具干尸。
而張恒拿著已經(jīng)有兩個雞蛋那么大的血珠,走到嚴忍身旁,將其按進嚴忍的體內(nèi)。
嚴忍被折磨了一晚上,暈倒又被水潑醒,而后又被痛暈,來來回回不下七次,此時他正處于暈睡狀態(tài),突然感覺一股溫熱的能量在自己的體內(nèi)游走,全身的傷口變得瘙癢難耐,他緩緩睜開眼睛,就見一個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小的孩童站在自己面前。
見到嚴忍醒來,張恒比了個噤聲手勢,而后驅(qū)動著血珠將血液釋放出來,將能量源源不斷的釋放到嚴忍的身體各處,僅過了一分鐘,嚴忍身上的傷疤近乎結(jié)疤。
他微微用力繃斷綁著自己的麻繩,疑惑的看著張恒。
“叔叔,我是嚴飛的朋友,嚴飛正在外面和那個胖子戰(zhàn)斗,你快去幫他?!?p> “什么,小飛他?!?p> 嚴忍心中大驚,顧不得還有些疼痛的傷口,直接從正門沖了出去。
“小飛!”
“父親!”
“混蛋,你們怎么讓他跑出來了,趕緊把他抓住?!?p> “上,抓住他。”
張恒偷摸著看著外面亂作一團的場景,手中血珠彈出,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對父子身上,不斷的用自己的血珠收割著脫離團隊,落在后面的人。
十幾分鐘后。
嚴飛手撐著地面,快速起身,看向?qū)⒆约捍蝻w出去的那個二環(huán)狗類魂師,看著他齜牙咧嘴的向著自己走來,正思考著如何對敵之時,那敵人卻臉色一遍,突然倒地不起,渾身肌肉瞬間干癟。
嚴飛吞了口唾沫,抬頭一看,就見張恒站在那具干尸身后,還不等他開口,張恒開口說道。
“你快去幫你父親,這里由我處理?!?p> “啊,哦,好的?!?p> 嚴飛擔心父親的傷勢,便向與金刀打到駐地之外的嚴忍趕了過去,來不及看身后。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張恒將地面上的干尸拖起,帶著他走到中間那個大帳篷中,拉開門簾將他丟了進去,在里面已經(jīng)有二十多具干尸了。
將門簾合上,張恒嘆了口氣,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火油,潑灑在帳篷上,點燃火焰。
看了眼熊熊燃燒的烈火,張恒面無表情的向那密林之中的戰(zhàn)斗之地奔襲而去。
而另一邊,在星斗大森林內(nèi)的一處高坡上,米婭坐在一塊巨石上,看著遠方,當看到一縷黑煙從遠處飄上空中之時,她眼中閃過異光。
“米婭小姐,我們...我們這邊沒有找到?!?p> 犬牙大喘著粗氣,拖著潮濕的身體走到米婭身旁說道。
“那就去下一個沼澤吧?!?p> “是?!?p> 犬牙轉(zhuǎn)過身,完全沒注意到,米婭已經(jīng)喚出武魂,五個魂環(huán),兩黃三紫圍繞著她的身旁,其中一個黃色魂環(huán)閃爍,一柄標槍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過了一會。
犬牙的尸體被米婭丟到剛才坐著的那塊巨石后面,在那里,鐵田睜著與他一樣的驚恐、疑惑的目光,靜靜的躺在那。
離駐地不愿的密林之中,嚴忍帶著黑色手套的拳頭如雨點一般狂轟在他身前的金刀身上,昨日他被金刀、犬牙、鐵田三人圍攻,才使得他被抓,如今只有金刀一個,雖然他身上還帶著傷,但是憑他三十九級的實力還是不懼金刀一分一毫的。
“可惡?!?p> 金刀揮舞著手中的菜刀武魂,給嚴忍身上留下兩道新的傷口后,被其打飛,他從地面上迅速爬起,這時他的背后傳來些許動靜,他轉(zhuǎn)頭便見之前那被自己追著的小子跑了過來,他眼中閃過兇光,扭頭便向著跑去。
嚴飛來不及躲閃,瞪大眼眶,被突然撲過來的金刀嚇楞在原地,看著金刀手中揮舞著的寒芒,他心中發(fā)涼。
而不遠處嚴忍的心中也一陣發(fā)涼,可還未等他叫出聲時,他看到一道紅色幻影從嚴飛身后閃出,并且穿過還在疾馳的金刀。
被其穿過之后,金刀如同被絆倒一道,仰頭栽倒地面,并在地上滾了幾圈后,撞到一顆樹后才停下,而且沒在起來。
紅色幻影也露出原貌,正是張恒。
張恒手中拿著剛剛從金刀胸口掏出的滾燙還在跳動的心臟,用力一捏,那顆紅艷的心臟瞬間爆開化作血霧。
看著緩緩消散的血霧,張恒目光閃爍,心中暗道。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