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錚騎著紅豆兒一路奔走,直奔嶺南,路徑一處雜亂不堪的林子時,總覺得有影子在周圍晃動,他一勒韁繩,紅豆兒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太陽已經(jīng)藏起了身影,初冬的風聲也有些大了,吹過林子,沙沙作響。
四面的草叢樹后,早已分散藏了幾名刺客,手臂上都統(tǒng)一紋著黑色楓葉的圖案,黑楓閣殺手的標志,個個膀大腰圓,臉色陰沉目光充滿殺意,看來是經(jīng)過殘酷訓練的黑楓閣死士,可以一當十。
軒轅錚從去到回始終一人,幾個死士一同攻擊,任他本事再大,也再難逃脫。
隱藏在暗處的死士頭子黑袍人如是想著,便揮了揮手,幾名死士瞬間從藏身之處現(xiàn)身,左右分工從四面攔住了軒轅錚的去路。
軒轅錚看著非但沒有驚慌,反而神定氣閑,甚至露出了坦然的笑容。
黑袍人有些驚詫,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大對勁。
“怎么著?看到我這般很驚訝是嗎?”軒轅錚依舊淡定地坐在紅豆兒身上。
“七殿下,您以為您還會像上次那般僥幸逃脫嗎?”黑袍人的大部分臉都被遮住,只露出一雙含著殺意的眼睛。
一柄短劍呼嘯著迎面而來,軒轅錚向后仰身,在短劍與額頭平齊時伸手一揮,短劍偏了方向,直接插進了一個死士的脖頸。
黑袍人一愣,帶傷的軒轅錚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一個死士!
這么一折騰,外加一路顛簸,軒轅錚腹部的傷口又裂開了,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捂住傷口的手指間似乎有血流出來。
黑袍人露出陰惻惻的笑容,有些惋惜地看著軒轅錚,“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
軒轅錚有些不滿的望了望四周,“我都如此狼狽了,你們還在兀自觀戰(zhàn)嗎?!”
黑袍人再次一愣,警惕地掃了眼四周。
林子之中,再次傳來一陣響動,十幾名訓練有素的侍衛(wèi)飛身而現(xiàn)身,將黑楓閣死士團團圍住,展開襲殺,原本安靜的林子頓時刀光劍影,十分熱鬧。
軒轅錚笑吟吟地看著黑袍人手足無措的樣子,黑袍人心知上當?shù)珵闀r已晚,眼見前后無退路,干脆背水一戰(zhàn),拔出長劍刺向軒轅錚。
軒轅錚畢竟有傷在身,幾招下來,黑袍人與他打成了平手。
黑楓閣的死士似乎并不是堅不可摧,纏斗之下,悉數(shù)敗在侍衛(wèi)們的手下,身負重傷。而與軒轅錚纏斗的黑袍人身上也多處受傷,脖頸上已然橫了一把長劍。
“卑職營救來遲,七殿下見諒。”聲如洪鐘的熊鐘,撥開了侍衛(wèi)走了出來。
被拿住的黑袍人除了發(fā)愣,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軒轅錚看著熊鐘說道,“我說你們褚司正也太小氣了,就派了你們幾個人前來,萬一出點岔子,本殿下豈非要折在這地方了?”
熊鐘嘿嘿地笑著,并不多言。
“他們是都刑司的人?”黑袍人驚詫道。
軒轅錚與熊鐘相視一笑……
【回憶】
上官府別莊之外的農(nóng)院中,軒轅錚與褚宸逸相對坐,許久沉默。
褚宸逸毫不客氣地飲下桌上的白水,似笑非笑道,“您讓我?guī)偷拿Γ粫褪强茨诖顺聊???p> “借我一些人手,暗藏在回嶺南的必經(jīng)之路上,并分別給帝京和栐州兩地傳信兒,就說我于三日后,只身返回栐州營地?!避庌@錚開門見山道。
“您倒是不客氣?!瘪义芬葺p笑,看著軒轅錚一字一頓道,“好,我答應您?!?p> “你就不問問為什么?”軒轅錚皺皺眉。
“之前被彧親王當著眾朝臣的面連訓斥帶罰跪的,我哪兒還敢多嘴?”
“想不到你褚宸逸,也有碰到克星的時候?!?p> “回見?!瘪义芬荻挷徽f,轉(zhuǎn)身離開。
【回憶結(jié)束】
經(jīng)過上次被行刺的經(jīng)歷,軒轅錚養(yǎng)傷之時便已猜測營中有人在和帝京暗中傳遞消息,恰逢此時,褚宸逸與上官玄一道來別莊搜尋自己的下落,于是他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后將計就計,將褚宸逸引到他藏身的地方,借調(diào)人手挖出內(nèi)鬼。
“本來只想詐詐你們,沒想到你們還真上當了?!避庌@錚冷冷地看著黑袍人。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敗在你的手下,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話音落地,一眾刺客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以黑袍人為首,集體咬牙后。身子開始抽搐,沒一會兒口鼻皆溢出黑血,中毒身亡。
軒轅錚眉頭一緊,但就在黑袍人倒地之時,身上藏著的一個信物儼然出現(xiàn),軒轅錚蹲下查看,只見是一塊造型獨特的玉佩,十分眼熟……
之前在栐州,軒轅錚曾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多,私下里還曾提起過。
“我說你一個粗漢子,倒是把這玉佩打理這么好。”
“這塊玉佩對我來說很重要,比命還重要,可不能丟?!?p> 軒轅錚眉頭緊縮,是他!
栐州營地
掌燈時分,衛(wèi)兵舉著火把在四周巡視,火把上的火苗隨風嗞嗞地響著,有些晃眼,校尉章鈺澤右眼皮直跳,坐立不安,就連睡覺也是連連噩夢。
一切都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異常,他總覺得軒轅錚那里出事了!
他正準備出去打探消息時,胡寧端著茶點走了進來,臉上笑吟吟的。
“章校尉這幾日辛苦,用些茶點吧!”胡寧將點心和熱茶依次擺好。
“我現(xiàn)在哪有心思?七殿下遲遲未歸,帝京那邊又沒有什么消息,真是讓人擔憂,我…我還是出去看看吧!”章鈺澤再也坐不住了。
“不用了!我回來了,有勞章校尉了?!避庌@錚掀起簾子進了營帳,以一身玄色衣衫遮掩傷口,整體精神狀態(tài)還算不錯。
胡寧深深地松了口氣,倒了茶水遞過去。
“這幾日你們辛苦了?!避庌@錚喝完茶水,摸了摸身上掛著的玉佩。
那塊玉佩半露在外面,胡寧好奇地看了一眼,隨即要伸手去摸,“殿下,您這塊玉佩倒是挺奇特的,給小的看看唄?!?p> 軒轅錚打掉他的手罵道,“沒個規(guī)矩!”
說完,軒轅錚看了眼章鈺澤,“這些日子有勞你了,既然我已經(jīng)回來,這營地就暫時交由我來守著,章校尉回去歇兩天吧!”
“多謝七殿下體恤?!闭骡暆傻挂膊豢吞祝笆中辛艘欢Y,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身上的傷口如炸裂一樣疼痛,軒轅錚捂著傷口連連喘息,鮮紅的血再次溢出。
“殿下!”胡寧嚇了一跳。
軒轅錚吸了口涼氣,“我無事,去給我拿些治外傷的白藥來?!?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