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睡眠一向很淺,感覺身側有人一下就醒了。看到是老爺才松了口氣:“姥爺怎么突然過來了?可是有事,”
孟老爺眼中含著愛慕,溫聲說:“夫人不必驚慌,為夫就是過來看看。睡吧,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說?!?p> 說是這么說,可孟夫人一點都不踏實,最后還是被孟老爺幾番好言好語哄得放松了警惕。一番折騰下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也有些聽不下去了。直到傍晚嬤嬤才聽到屋里傳來孟夫人說話的聲音。
等到晚飯過后,孟夫人已心情愉悅之氣,絲毫沒有前幾日的疲憊姿態(tài),見時候差不多了,孟老爺才張口問:“夫人,為夫手頭有些緊,不知夫人可否援助一二。”
提到錢的事,孟夫人立刻就警惕起來了,她可沒忘記,早上進宮的時候,自家的老爺答應那個妮子要給她二十萬兩黃金,孟夫人當然不肯,但孟老爺在身側摟著自己,弄的她還是最后心軟了。
“不知老爺需要多少,妾身手頭也實在有限,”
“不多不多,十萬兩黃金就好,夫人也知道,咱們家實在是沒有多少家底,不過為夫可以答應你,等這次危機過后,為夫定會償還,”
“這事自然不急前些日子,崔隱娘跟我說有些身體不適,想去莊子修養(yǎng),這時我還沒來得及侍寢老爺呢,不知老爺如何論斷”
孟老爺想起那個崔姨娘有些心軟,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孟老爺還是狠心答應了:“一切但憑夫人做主,”
孟夫人這才滿意之極,當下一非常大方地拿出了五十萬兩白銀,交予孟老爺:“老爺不是妾身不幫您,實在是妾身的嫁妝就這么多了。”
孟老爺本以為夫人會大方地拿出是一百萬兩白銀,誰知道最后只有五十萬兩,不過有聊勝于無,孟老爺現在也知道夫人不能得罪,好言好語的哄著,當天晚上更是和夫人住在了一處。
次日,孟老爺著急出門去籌錢,而孟夫人則興高采烈的帶著嬤嬤去了崔姨娘的院子。
崔姨娘是前段時間,孟老爺不知道從哪里帶回來的女子,樣貌極好,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關鍵的是,這崔姨娘在老爺面前還時不時地伏地做小,弄得時常自己在她手里吃虧,也虧得這崔姨娘沒有生下孩子,不然,孟夫人覺得自己怕是要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如今,得了機會正好把這個賤人給鏟除了。
孟夫人搭著默默的手來到了崔姨娘的院子,看著這諾大的院子,里面打扮的又貴氣又清雅,由此就能看出來,這位崔姨娘在孟府有多么的受寵。
孟夫人是最見不得這院子,因為這院子當初是孟芙那賤人曾經住的地方,不過孟芙出嫁之后,孟老爺就把這院子賞給崔姨娘住了。
崔姨娘正在屋里安靜的繡花,聽到門口腳步聲,著身邊的丫環(huán)靈芝出去看一眼,靈芝走到院子見是孟夫人來了,嚇了一跳,驚慌失措,趕緊往回跑。
嬤嬤見靈芝這小丫鬟如此沒有規(guī)矩,當即就喊住了她:“站住,好生沒規(guī)矩的丫鬟,見到見到夫人竟不行禮,”
靈芝被嬤嬤那通身的氣派嚇了一跳,趕緊行禮,這一番動靜,哪怕靈芝沒回去稟報,崔姨娘也知道是誰來了。出來一看,孟夫人果不其然,就站在院子里。
崔姨娘微微一笑:“姐姐怎么突然來了,快屋里坐?!边@口氣,這動作倒是把孟夫人說的像是客人一般。
孟夫人冷喝一聲:“行了,收起那副做派吧,老爺現在不在府里,”
崔姨娘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笑道:“姐姐說的這是什么話?妹妹一向敬重姐姐,姐姐如此說話到讓妹妹心寒了,”
孟夫人呵呵一笑:“這就讓你心寒了,那接下來的事恐怕你聽了都不想繼續(xù)活著了,嬤嬤,你來說吧?!?p> “是夫人,崔姨娘,昨天老爺說崔姨娘生染重病,不適合在府里,故而下令送姨娘去莊子上養(yǎng)病,”
什么養(yǎng)病,說的倒是好聽,不過就是想打發(fā)了自己,崔姨娘在孟夫人手底下快活了這么久,自是知道她那些手段的,絲毫不懼。笑意盈盈:“姐姐,這是老爺說的話嗎?妾身可不信,前些日子老爺還答應讓妹妹為貴妾呢,這怎么好端端的又要送妹妹去莊子上養(yǎng)病了?”
崔娘直接拋出來一個重磅大炸彈,本來還鎮(zhèn)定自若的孟夫人聽到這話立刻就不冷靜了:“什么貴妾,也不看看你自己值不值,這貴妾的名頭,不知從哪里來的。一個丫頭片子,竟也想在這孟府做半個主子,你倒是不問問我答應不答應,”孟夫人這話說的又酸又恨。
她知道老爺對這賤人頗多寵愛,但萬萬沒想到老爺竟如此荒唐,若是讓這女人做貴妾,加上老爺的寵愛,這府里還有自己什么地位呢,更別說外面那些官家夫人的嘲笑了。
往日她和孟老爺在外面頗有夫妻賢名,若是這種丑事傳出去,那她干脆就不要出門好了,那些等著看她好戲的人估計都要笑瘋了。
孟夫人示意身邊的嬤嬤動手,嬤嬤當即就上去想要拉扯一番崔姨娘,崔姨娘直接躲在旁邊:“姐姐這是做何?妹妹以禮相待,姐姐竟如此狠毒,不怕別人說,姐姐這主母做的不慈嗎?”
崔姨娘身邊的靈芝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丫頭,趁著雙方正混亂的時候,偷偷摸摸跑出了院落,慌張去了門房,跟門口看門的小廝打聽了一番老爺的去向,就慌忙跑出去了。
門房的小廝們看著手里的兩千銀子和慌張的丫鬟,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崔姨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想到崔姨娘如今在府里的受寵程度,這小廝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趕忙叫了要好的人在門房守著自己,親自去和鄰居那丫頭尋孟老爺。
孟老爺此時正在好友家中做客,說是好友,其實也不過就是有幾分面子交情,但不同的是,這人是做買賣的,最是有錢不過了。
孟老爺,看著面前五大三粗,穿著貴氣的男人,笑了笑:“曾老板,不知我這副字畫如何???”
曾老板看著面前擺著的字畫,笑得已經不見眼睛了,雖然模樣粗魯不堪,但實則這曾老板精明至極,尤其對書畫這些頗有研究,如今孟老爺落難,自是想乘機想辦法將他的一些珍寶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