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主動出擊
“大人！我們應該主動出擊。如果讓豺狼人完全扼守住克利薩山隘口，那么在失去赫朗城支援的情況下，我們根本無法戰(zhàn)勝它們！”
克勒城堡大廳內(nèi)，一幅關于格蘭小鎮(zhèn)周邊地勢的地圖懸掛在眾人面前，霍格警長面紅耳赤揮舞著手中的木棍，而克勒勛爵則臉色鐵青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根據(jù)布洛特爵士的情報，現(xiàn)在盤踞在克利薩山的豺狼人數(shù)量約有二百。如果我們能夠在它們還未立足之前，以第一隊為主力，絕對有希望擊潰它們?！?p> 杜姆男爵點頭表示同意。對于霍格警長的方案，在聽過布洛特爵士的建議后，他明白這是唯一能夠緩解此前困境的辦法。而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說服克勒勛爵！
杜姆男爵看到霍格警長用懇求的目光注視著格蘭勛爵，然后后者不為所動。
“克勒大人，如果你不愿意主動出擊，那我在這里也就沒什么用了！”男爵終于開了口，“危險越來越近，我們再等下去只有更危險。我愿意留在小鎮(zhèn)，是為了小鎮(zhèn)的居民，也是大人您的承諾?！?p> “如果大人你堅持固守城堡……”目光環(huán)顧大廳內(nèi)的人，一臉無奈的霍格警長，沉默的布洛特，縮在陰影中的威爾克，杜姆男爵嘆了一口氣，“那我將返回赫朗城！”
“大人，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權干涉！”克勒勛爵沒有回避霍格等人的目光，語氣生硬，“愿風暴之主保佑他卑微的信徒！”
“大人他究竟怎么了？為什么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
在離開大廳之后，倫迪對大廳內(nèi)發(fā)生的事萬分不理解。當初決定讓男爵大人協(xié)助守衛(wèi)小鎮(zhèn)的是他，現(xiàn)在拒絕主動出擊的還是他。
“或許大人他已經(jīng)老了！”
霍格警長嘆了一口氣，當初那個帶領他們擊退山賊，包圍小鎮(zhèn)的格蘭勛爵已經(jīng)不在了。
“那警長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倫迪停下腳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坐以待斃！”
一陣風吹過，讓霍格警長感覺到一絲寒意。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雨了。
轉過頭，用厭惡的眼神瞧著城堡大廳，霍格警長語氣平淡，“我們?nèi)フ叶拍反笕恕！闭f完便走向杜姆男爵居住的副堡。
很明顯，警長已經(jīng)對克勒勛爵不再抱有希望，或者說他對這個城堡失去了希望。
以前的警長雖然脾氣暴躁，說話大聲，但他從未在他們面前露出這樣的眼神。豺狼人的出現(xiàn)讓警長失去了秩序，讓他感到煩躁。
“你們留在這里，我跟警長去找杜姆大人。如果克勒大人找警長的話，就說警長去檢查哨崗了！”向迪普兩人交代一聲后，倫迪快步追上霍格警長。
杜姆男爵的房間不是很大，陳設也很簡陋。因為窗簾被拉上的緣故，顯得整個房間陰暗。
似乎知道警長回來找自己，男爵早已在桌上擺好一壺麥酒。
“風暴地的矮人麥酒我喝不習慣，但不能否認這酒是好酒！”將酒杯滿上，杜姆男爵笑著說道。
“大人，你昨天所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霍格警長沒有看那杯酒，而是直視杜姆的眼睛問道。
杜姆男爵搖了搖頭，霍格警長臉色頓時大變，轉身就要離開?！熬L先生，如果我的話不算數(shù)的話，我留在這城堡做什么？赫朗城不更安全一些嗎？”
杜姆男爵笑著將酒杯又向前推了推，“警長先生，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可是很危險的，你要是還這樣急躁，那就危險了?！?p> “大人?！被舾窬L沒有因為杜姆男爵的話感到不快，一口將麥酒喝下，“如果大人愿意提供幫助，那么小鎮(zhèn)將會記住大人的恩情。”
這場不算隱秘的談話在雙方的心照不宣下結束。對于霍格的行為，克勒勛爵沒有阻止，也沒有提供幫助，任由其在城堡內(nèi)募集愿意出城主動出擊的農(nóng)民。
或許是處于對豺狼人兇殘的恐懼，相應的人不多。除了艾米的父親——獵人威克爾與警局的迪普、哈維、伍利與倫迪外，只有三四個農(nóng)民拿著破舊的鐵劍加入。
算上布洛特爵士從赫朗城帶來的十位騎士與他們的扈從，這支一共三十三人的隊伍在其他人憐憫、敬佩與嘲弄的眼神中，離開了克勒城堡，向克利薩山進發(fā)。
克勒主堡內(nèi)，克勒勛爵站在窗戶前，目光陰沉的看著小隊的離開。
“你確定惡人獵手就在那支隊伍中？”站在陰影中的萊恩眼神殘忍的盯著克勒勛爵。
“這是克勒莫主人的情報！難道你在懷疑偉大的克勒莫主人嗎？”雖然語氣凌厲，但克勒勛爵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飄向那已經(jīng)熄滅的壁爐。
“別拿那個愚蠢的爬蟲來威脅我們，既然惡人獵手在那支隊伍中，那么只要將他們?nèi)繗⑺?，我們也就算是完成任務！”躺在沙發(fā)上，雙腳翹在茶幾上的庫瑪施大笑著說道。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克勒勛爵道：“只要你們將那惡人獵手殺死。我自然會向克勒莫主人稟報?！?p> “很好！”將茶幾上的蘋果扔給萊恩，庫瑪施一個挺身站起，“三天之后，他的人頭將掛在你的城門上！”
克勒城堡距離克利薩山并不是很遠，如果快馬加鞭，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到達。但現(xiàn)在豺狼人已經(jīng)將小鎮(zhèn)北邊地區(qū)占領，在大路無法行走的情況下，他們只有繞路進入瓦林特樹林中。而此刻天更加的陰沉。
“豺狼人最新出現(xiàn)的地點在這里?！辈悸逄鼐羰恐钢貓D上的一點說道。
布洛特爵士是杜姆男爵的家族騎士，自成為侍從跟隨在前一任杜姆男爵身邊起，直到取得爵士爵位，布洛特都沒有離開杜姆家族。這個面容粗曠的漢子與杜姆男爵的相貌有些相似，一樣的高鼻梁、一樣的棕紅色卷發(fā)，一樣的藍眼睛。
“這里距離克利薩山山隘并不遠，而山隘的守軍早已死亡?！毕袷褂媚Хò?，獵人威爾克突然出現(xiàn)在隊伍的最前頭，“這里通往山隘還有五公里?！彼f，“我在那里等你們?！?p> 杜姆男爵還未來得及詢問問題，獵人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環(huán)顧四周，男爵發(fā)現(xiàn)他們就要進入山林中。而此刻，天空下起了小雨。
“威克爾就是這樣，他獨來獨往習慣了?！睋乃男袨闀尪拍纺芯羯鷼?，霍格警長騎馬來到其身邊解釋道。
“能在我的面前如此迅速的離開，隱秘氣息。他不是一般的獵人?！蹦芯粜χf道：“這樣的英雄，我又怎么會生氣呢？”
“大人，下雨了！”倫迪伸出手，細小的雨滴落在他的手心，轉眼又消失不見。
“這也許是一件好事！”杜姆男爵與霍格警長相視一笑，連話不多的布洛特爵士也露出了微笑。
雨在極短時間內(nèi)由毛毛細雨變成漂泊大雨，整個世界似乎變成了水世界。每走一步就是一個水坑。倫迪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這次已經(jīng)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樹林與雨幕混為一談。
因為進入樹林，加之雨越下越大，騎馬已經(jīng)不適合山林。再將馬匹全部拴好之后，十位騎士與其他人一同徒步向克利薩山山隘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布洛特爵士突然停下腳步，低聲說道：“我們到了！”
山腳下，四五個由樹枝搭建而成的簡陋帳篷透出微弱的火光，每個帳篷之間的距離很遠，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星星。
“這里只是豺狼人的先遣隊?！睂づ駭?shù)了一下后，布洛特爵士說道。
“警長，你的意思呢？”
因為雨聲很大，杜姆男爵不免聲音有些大地問道。
“大人，我們先將這些豺狼人拿下，再然后在詢問有關于山隘的事情，與它們的目的！”霍格警長以同樣的聲音回答道。
“噓！”布洛特爵士突然示意兩人不要說話。在山下的營地中，一個體型模糊的黑影走進了其中一個帳篷。
“是食人魔嗎？”霍格警長低聲問道。
豺狼人通常以松散的部落形式集體出動，它們的數(shù)量大概有一百到五百之間，同時擁有不等的巨狼與食人魔。在四十年前的那場龍瘟之禍中，最強大的豺狼人部落——黑爪部族曾豢養(yǎng)了三百頭食人魔。
而現(xiàn)在一頭食人魔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也就意味著襲擊小鎮(zhèn)的豺狼人數(shù)量不會低于三百。
“不好的消息！”杜姆男爵苦笑了一下。
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果灰溜溜的回到城堡，先不說會不會遭到眾人恥笑，光是豺狼人數(shù)量這個消息就會讓已經(jīng)恐懼的小鎮(zhèn)居民更加的崩潰。
“先將他們解決掉，然后在計劃接下來的行動?！?p> 在杜姆男爵的命令下，赫朗城的十位騎士與他們的扈從在布洛特爵士的帶領下，率先發(fā)動了攻擊。出于對安危的考慮，迪普三個警員與三個農(nóng)夫負責在外警戒，預防有豺狼人支援。
“你跟過來干什么？”就在霍格警長跟隨男爵一起摸向豺狼人營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倫迪手拿著長劍也跟了過來。
“警長，你別小瞧人，怎么說我也是擁有騎士頭銜的！”倫迪咧嘴一笑。
“一個沒有扈從的騎士也算是騎士？”霍格警長鄙夷的瞧了倫迪一眼。
“看來警長先生的警局里藏龍臥虎，竟然還擁有一位騎士。”聽到倫迪與霍格警長的談話，走在最前面杜姆男爵轉過頭來說道。
霍格警長道：“如果大人愿意接納他，那將是他的榮幸！”
“那就要看他的表現(xiàn)了，赫朗城可不養(yǎng)廢人！”
杜姆男爵怒吼一聲，率先沖去營地之中，將一頭應聲出來的豺狼人砍倒在地！而其他的騎士與他們的扈從也同時加入了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