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糖小婷囑咐著店小二為客棧開門做著清掃,而韋立則已經(jīng)悄悄的前往刀髯客所留下的地址。
剛靠近城門,就聽見一陣喧嘩,有個使大刀的精壯漢子想要強行出城,被一個使亮銀槍的俊秀后生給攔下了。韋立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周圍的士兵對兩人的對峙視而不見,而那使刀的漢子便是刀髯客。
只見刀髯客臉色陰沉,怒道:“薛天,你真的要攔我?”
薛天微微一笑:“老板想要請你去喝茶,你還是老實點跟我走,別浪費我的時間。”
刀髯客冷笑一聲:“萬寶閣這次野心不小啊,是想要獨吞倚天劍?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攔住我。”說罷便重重一踏,身形確實向后飛撤,而薛天仿佛早知道刀髯客會逃,將手中的長槍用力向前擲出,同時一個箭步追去。
刀髯客只聽見一道破空聲傳來,極力的提刀斬去,將亮銀槍斬落一邊,但還是被槍上傳來的大力給逼了一個踉蹌,刀髯客暗自心驚“這薛天果然天生神力,拼力量我可能略輸一籌?!?p> 薛天飛掠而至,同時拿起了被彈開的亮銀槍,就像是刀髯客親手把槍送到薛天手上。被逼無奈之下,刀髯客只能停下后撤的身形,準備迎敵。此時,兩人的位置離韋立不遠。就在兩人即將再次刀槍相交之時,韋立提劍走了過來,刀髯客驚喜的喊到:“韋兄,速來幫我?!?p> 而薛天則傲慢的望向這不速之客,抱拳道:“這是萬寶閣的私事,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則后果自負,如果你執(zhí)迷不悟,我就先打死你,再把他打個半死帶回去。”
韋立扯了扯嘴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薛天說道:“你在教我做事?”
話音剛落,便開啟琢玉劍法和梅花步,一劍向前斬去,刀髯客甚至沒看清韋立的身影,就聽見了兵器相交的聲音?!半y道真是江南第一劍客阿偉?”刀髯客暗自想道。只聽鐺鐺鐺,兩人戰(zhàn)做一團,一般人甚至無法看清兩人的武器是否相交。
薛天先是被劍招一驚,隨后揮動長槍勉強招架,同時以力破法,一槍向前劈去,韋立橫劍抵擋,被一陣大力給逼退,薛天這時候收起了老子天下無敵的傲慢,開口問道:“不管你是何人,如果你就此退去,萬寶閣既往不咎,還有重謝?!?p> 韋立聽罷翻了個白眼,沖刀髯客喊到:“我們一起攻擊,他必然招架不住?!?p> 刀髯客點頭答應,也假意提刀前沖,薛天見此情形,哪怕非常自傲,也忌憚這不知名的高手和刀髯客聯(lián)手。前者不知深淺,后者鼎鼎有名,而且那干脆利落的劍法,卻也使得薛天對韋立的身份有了不少猜測,于是薛天果斷退去,一句狠話都沒留。
韋立也沒嘗試阻攔,收劍運起混元功法,平穩(wěn)了振蕩的內(nèi)力。在刀髯客抱拳答謝時,韋立趁機詢問了倚天劍的情報。
刀髯客聽言后苦笑一聲:“劍客阿偉這種與世無爭的人也對倚天劍感興趣?實不相瞞,我楊渾是龍門客棧的人,想必你也知道倚天劍的消息是來自我們龍門客棧?!?p> 阿偉不做聲,算是默認了。
刀髯客示意阿偉出城:“你要信得過我,就一起去龍門客棧,我只知道掌柜的對此有些了解?!?p> 于是兩人結伴前往龍門客棧。
另外一邊,糖小婷在客棧二樓與萬寶閣的人交談著。二人坐在房間內(nèi)飲茶,等婢女上完茶退下后。
萬寶閣的管家就向糖小婷打聽:“甜兒姑娘最近這么忙。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來到金鱗城要你迎接啊?!蓖瑫r從衣服里掏出了幾張銀票。
“哎呀,王管家說笑了,甜兒只是一個開客棧的,哪認識什么大人物啊?!碧切℃醚谧燧p笑。
“掌柜的經(jīng)營著這么大一家客棧,還特地抽出時間來與我閑聊喝茶,我也不能白喝,這些錢是我的茶水錢。”王管家顧左右而言他,同時又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在桌上,向糖小婷面前推去。
糖小婷掃視了一眼銀票,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壓住銀票,然后緩緩說道:“我聽聞昨日刀髯客進城了,身邊還有著一位劍客?!?p> “不知這位劍客?”
“可能是江南第一劍客阿偉?!?p> “甜兒姑娘還不確定?”
“世人都傳阿偉與我有關,我只是一個開客棧的,哪里配得上他啊?!?p> “我看甜兒姑娘國色天香,閉月羞花。都說那,英雄難過美人關,劍客阿偉也不是鐵石心腸,以掌柜的美貌,迷倒他也不算不上什么難事?!庇质菐讖堛y票拿出。
糖小婷裝作沉思片刻說道:“劍客的佩劍好像是叫琢玉劍。”
“那劍客阿偉的琢玉劍什么樣?”管家急忙問道。
糖小婷卻只是閉口不語。
管家又改口問道:“這位劍客是不是就住在客棧內(nèi),不知可否能有幸認識一下?”手又伸向衣服內(nèi),準備掏出銀票。
糖小婷卻沒有說話,只是舉起了茶杯,這次是示意談話結束,送客。
王管家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了,于是站起身來告辭:“那么多謝甜兒姑娘了,這里的茶水真的不錯,下次還會再來品嘗。今天就不打擾掌柜的工作了?!比缓蠊麛噢D身下了樓,心里卻在暗自腹誹“就是這點兒不清不明情報就收了我?guī)浊摄y子,等大當家拿到了寶貝,殺了你姘頭,我再來找你算賬,到時候……嘿嘿?!?p> 等到店小二把王管家送出門外,糖小婷立刻便將此事告知了韋立,然后開始整理分析近幾天有關倚天劍的情報。
韋立跟著刀髯客一路前行,來到了龍門客棧,進了客棧內(nèi),幾張擺放整齊的桌子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彼此都在戒備著,看見韋立進來后,客人們幾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了過去,看到韋立身旁站著的大漢,才繼續(xù)自己各自的動作。
后面柜臺里面站著個秀才模樣的賬房先生,睡眼惺忪抬起了頭??戳艘谎鄞筇脙?nèi)的客人,隨后沖門口的刀髯客點了點頭。一旁的店小二拿著掃帚心不在焉的打掃著,注意力一直放在韋立的劍上。
刀髯客帶著韋立穿過柜臺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走進了一間雅致的房間,刀髯客讓韋立在此稍等片刻,自己前去找掌柜。
待刀髯客出了房間,韋立這才開始環(huán)顧四周,先看見自己坐著的檀木桌椅上刻著不同的花紋,細膩婉轉。起身走近窗邊,在一張花梨木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幾張宣紙,硯臺上擱著毛筆,宣紙上是一首詞:“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筆跡清秀雋永,像是一位女子所寫。
此時一陣風兒吹過。竹窗上掛著的紫色薄紗飄動,陽光灑進房間里,韋立卻沒有趁機望向窗外來觀察客棧的小院,而是轉身看著門邊。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