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察覺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靈山圣境、大雷音寺。與大比丘僧,千萬人懼,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fù)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jié),心得自在?!?p> “其名曰:摩訶迦葉、摩訶俱絺羅、難陀、盤陀羅、羅睺羅……如是等諸大弟子。”
“并諸菩薩摩訶薩:文殊師利法王子、觀世音菩薩、乾陀訶提菩薩……與如是等諸大菩薩,及釋提桓因等,無量諸天大眾俱?!?p> 爾時,佛告弟子摩訶迦葉:“從是東方過三十萬玄土,有一國曰傲來,傲來海界有仙山,名曰花果,花果有佛,號舍利尊王祖佛?!?p> “摩訶迦葉,彼佛何故名為祖佛?其佛光明無量,護萬千佛,是故號為祖佛。”
“又摩訶迦葉。何為光明無量,護萬千佛?其佛乃萬千仙佛心念加持,于五百年前鎮(zhèn)魔,法護三界,救無量生靈,是故為光明無量,護萬千佛,乃為萬佛之祖,舍利尊王祖佛。”
“復(fù)次摩訶迦葉……”
“……”
曲調(diào)樸素又莊重的誦唱聲回蕩在大雄寶殿之內(nèi),數(shù)十名和尚的聲音連成一片,令這大雄寶殿梵音陣陣,無有雜音傳出,使人靜定心安。
法清站在大殿右側(cè),立于僧群中,面色無悲無喜,誦唱著這《佛說舍利尊王經(jīng)》。
意識內(nèi)的黑蓮早已停止旋轉(zhuǎn),仿若老鼠見了貓一般,不敢有任何造次之處。
大殿之上,三尊大佛端坐上方,帷幔自殿頂垂下,披在大佛左肩,并以大字繡其佛名于幔頭之上,依次曰:南無大圣舍利尊王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未來彌勒尊佛。
三尊大佛金身燦燦,煙霧繚繞的香火自香案浮起,卻神異的自左右而過,不敢擋住大佛金身佛眼。
隨著眾人的誦唱聲越來越快,木魚敲擊之聲也越來越疾,帶著一股奇異的節(jié)奏,洗滌眾人心靈。
鐺鈴二器不斷作響,跟隨也引領(lǐng)著眾人誦唱的節(jié)奏。
漸漸的,佛桌右側(cè)的大磬陸續(xù)響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厚重,待最后一聲響起時,殿內(nèi)諸僧口中一慢,高聲吟唱著佛號,跪于蒲團虔誠行禮。
只是在法清行跪叩之禮時,意識中的黑蓮忽然好像有些異動,在蘊道珠的光芒加持中,輕輕旋轉(zhuǎn)起來。
法清前方的彌勒尊佛左肩帷幔一飄,仿若被風(fēng)刮起一般,擋在了佛像面前。
待法清三跪拜起身,帷幔方才十分自然的回歸原位,恍若無事發(fā)生。
意識中的黑蓮也悄然停止轉(zhuǎn)動,再度沉寂。
……
早課漸漸結(jié)束,僧侶們自大雄寶殿之處走出,前往齋堂用齋。
只是這些和尚一個個的,都微微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太好。
自三日之前,南國寺的和尚們紛紛都出現(xiàn)了心神不定、身煩氣燥之感,如往常般誦念白蓮圣母菩薩佛號、甚至其他諸佛圣名時,也依然無法緩解。
唯有心念如來佛祖釋迦牟尼之名,方能有所緩解。默誦舍利尊王佛經(jīng),才可使內(nèi)心恢復(fù)往常的清靜。
但一旦停下來,那煩悶之感便又回涌上心頭,使眾僧莫名心生不耐。
法清對此,大概能猜到原因。
那日離開菩薩殿后,次日再去,白玉所鑄的白蓮圣母菩薩佛身雖依然坐落于菩薩殿中,但若有開天眼神識之人,以神念觀察,便可發(fā)現(xiàn)菩薩佛身已失去靈性。
雖是以白玉鑄就,卻與泥雕土塑無異,毫無神佛威嚴。
對于這件事,法清雖心中告擾,卻沒有傻傻的透露出去。
法清也隨著眾人微微皺眉,前去用齋。
三日已過,還是沒有異象出現(xiàn),法清也不知三日前菩薩殿中的事情,這界的神佛有無感應(yīng)。
但既已探明此為何界,法清便有離去之意了。
當(dāng)日從誅仙界離開,世界意識雖把碧瑤傳走,不會使碧瑤繼續(xù)被困于滴血洞,但多日未見,法清心中倒有些思念起來。
每每想到此處,法清便仿佛脫下了一層面具,心中頗有些喜悅。
只是臨行之前,法清還想再探明一件事。
這意識中的黑蓮,與那眉心處的豎紋,需要什么條件才能為他所用。
來了一個多月,法清無奈的發(fā)現(xiàn),除了收拾過幾伙山賊,基本就沒有動手過。
一切的際遇,都是那黑蓮自主所為。
雖然因為蘊道珠的壓制,黑蓮對他應(yīng)該無害,但也不受他所控制。
蘊道珠這等諸天神物,他暫時無法掌控也就算了。被蘊道珠所制的黑蓮,法清還是想嘗試一下的。
……
這一夜,南國寺中。
無盡的金光界域內(nèi),南國寺的方丈智凈老和尚,忽然間憑空而現(xiàn)。
原本已然入睡的智凈方丈恍然驚醒,驚疑著目光,蒼老的面龐下意識的打量了下四周。
寧靜祥和的氣息充裕四圍,迅速使智凈方丈平靜下來,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一陣空間波動忽然震蕩在金光界域之中。
無數(shù)的金光匯聚凝實,一道佛光籠罩、神圣威嚴,看不清面目的身影,虛空而立,出現(xiàn)在智凈老和尚面前。
還未等智凈老和尚作出反應(yīng),身影周身金光便悄然隱去,使智凈老和尚看到了祂的模樣。
頭頂鳳翅金冠,肩披七寶袈裟。
袈裟之下,卻非佛衣僧袍,乃是一身戎裝戰(zhàn)甲。
僅剩一層氤氳佛光,依然籠罩在面孔之上,朦朦朧朧,使智凈老和尚看之不清。
但就算如此,智凈老和尚也瞬間便認出了祂的身份!頓時大吃一驚,心中又驚又喜,急忙對著半空中的身影叩拜在地。
“弟子見過祖佛!”
來者正是與大雄寶殿佛像樣貌無二的祖佛,舍利尊王佛。
“嗯。”
舍利尊王佛頷首點頭,旋即主動開口,講明了來意。
“我乃舍利尊王佛一縷分身,前日于花果山佛境,受我佛如來之請,遍查三界。”
“你乃白蓮圣母菩薩在地仙界所留南國寺的方丈,這幾日可有怪事發(fā)生?”
“……”
智凈老和尚乍聞此事,心中頓時一驚,不知何事竟然驚擾了佛祖與祖佛。
但好歹還記得是在祖佛面前,總算沒有失了儀態(tài)。
想了一陣,智凈老和尚皺著眉,對著半空而立的舍利尊王佛恭聲說道:
“祖佛,弟子沒有見過有何怪事發(fā)生?!?p> 舍利尊王佛聞言,不以為意的點點頭,祂以金眼遍查三界,也沒有發(fā)現(xiàn)如來佛祖所說的黑蓮蹤跡。
只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祂才分身萬千,進一步搜尋線索。
但如今佛法昌盛,寺廟所在之地自有無盡伽藍護法庇護,得到的答案大多大同小異。
剛打算離去,卻見智凈老和尚忽然面露恍然,有些不確定的對著祂說道:
“祖佛,若說怪事,三日之前,南國寺內(nèi)倒有一怪事出現(xiàn)?!?p> “三日前乃白蓮圣母菩薩誕辰,我等弟子為菩薩舉行圣誕法會,本來一切安穩(wěn)如常,只是在次日的時候,南國寺上下所有僧人盡皆出現(xiàn)了異狀?!?p> “……”
舍利尊王佛眼神一頓,臉上佛光散去,凝目看向了恭聲而言的智凈,目光仿佛直抵智凈老和尚內(nèi)心。
智凈口中驟然一滯,直感覺在舍利尊王佛的金眼之中,整個人都被看了個透徹,連意識中的想法都暴露在明處。
“……”
祖佛之威臨身,智凈仿佛覺得自己在面對整個天地,是如此的渺若塵埃。
還好舍利尊王佛見狀,微微收斂目光,僅讓智凈心思清明,不敢妄語。
智凈老和尚松了口氣,他本就心中坦蕩,此刻反而心中橫生一股底氣,蒼老的聲音也變得洪亮起來。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次日起,不知為何,寺內(nèi)僧人紛紛有心煩氣躁之感,無論如何誦念佛經(jīng),都無法定下心神?!?p> “三日來,弟子與寺內(nèi)諸多僧人反復(fù)尋求原因,卻一無所獲?!?p> “但弟子等人卻發(fā)現(xiàn),如果默念佛祖圣號,便可減緩煩悶之感,若誦念祖佛舍利尊王經(jīng),更可將這感覺消弭一空,重得清靜。”
“可若誦念結(jié)束,這氣燥之感便又會出現(xiàn),使弟子等難以入定。”
“……”
舍利尊王佛默默傾聽,心中逐漸一沉。
怪事雖少有發(fā)生,但在遍布各大部州的無數(shù)寺廟中,還是偶爾會出現(xiàn)。
祂本以為這南國寺也是如此,沒想到聽這方丈所言,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線索。
五百年前那無天與佛祖同源,本質(zhì)上便是佛祖的對立面,此乃造化所致,自然可壓制其余諸佛諸菩薩。
縱然無天已滅,但黑蓮乃無天本源所在,哪怕只剩下一絲,也與佛祖同級,威勢猶在。
“這三界之內(nèi),也只有我這于無天寂滅之中成道的舍利尊王佛,才可壓制黑蓮之力。”
“萬物相生相克,我神通境界不及獲得舍利之力重新歸來的如來,但這一點上卻是三界唯一?!?p> “這南國寺的僧人念如來佛號僅可將情況抗衡緩解,誦我舍利尊王經(jīng)卻可把那煩悶之感全然消除?!?p> “莫非……那黑蓮蹤跡便落在此地!”
舍利尊王佛目光一緊,那無數(shù)戰(zhàn)斗所形成的斗戰(zhàn)本能令祂瞬間打定主意。
智凈老和尚本來說完后,默默躬身合十而立的身影忽然消散,回到自己體內(nèi)。
而這虛幻形成的金光界域,也剎那間轟然炸碎!
鳳頭縣的上空,一片黑暗的夜幕忽然金光隱現(xiàn),深夜的漆黑天空瞬息間化作一片璀璨無比的金光天幕!
無數(shù)神圣的梵唱在虛空響起,金光天幕下,一座如山岳般巨大的功德金蓮浮現(xiàn),將整座鳳頭縣城都籠罩在功德金光之中。
一道祥和慈悲的佛影,不知何時,端坐于金蓮之上!
峽谷養(yǎng)爹人
今天拔了智齒縫了三針還是四針,午飯晚飯都沒吃,腦袋昏昏沉沉的,碼了一晚上才碼出來,原本周末還想早點更新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