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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遺漠北

第九十三章 總是無常是平常

冷月遺漠北 櫻蘿丫頭 2008 2020-10-31 18:25:45

  “瀟瀟!瀟瀟!”

  玉鳴睜開眼就喊叫著往冷冰瀟房間跑,在門口被畢方攔住。

  “玉公子,主子沒事”。胳膊擋在玉鳴下巴,“我們出去走走”。

  于是,架著玉鳴來到清風林。

  “來這兒做什么?”

  玉鳴反問,清風林是逍遙冢隱居之人住的地方,雖說隱居,卻對朝堂江湖之事了如指掌,說來說去,不過是借著隱居之名將自己置身事外。

  “玉公子,主子如今內(nèi)力盡失,需要重頭修煉”。

  “也好,這樣才能讓她棄了那無畏的護人之心”。

  微風拂過,玉鳴放下心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畢方長舒一口氣,“不過是害怕主子要強,再辛苦修煉”。

  “哈哈,你還不知道瀟瀟嗎?”玉鳴拍著畢方的肩膀,“如果是要再接著修煉,咱們也只能幫她”。

  畢方微笑著點頭,是啊,還能做什么,只能幫她修煉。

  河水順著山谷向遠處延伸,終而在一個拐角消失不見,玉鳴看向畢方:“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不知道,理應陪著主子”。

  “這么多年,從來沒想過去找自己的生活嗎?”

  畢方搖頭:“千年來,像是一直在流浪,直到遇見主子,才覺應該安定下來?!?p>  “我想帶著瀟瀟回漠北,一起嗎?”

  仍是搖頭。

  “好吧,你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正待二人轉(zhuǎn)身要走,被一儒雅小生攔住去路。

  “玉公子”。

  小生俯首行禮。

  “你是?”

  玉鳴疑惑,之前在逍遙冢從未見過這個人。

  “家?guī)熥屛覀鱾€信來”。

  說著遞給玉鳴一封信,玉鳴打開信又合上,神色凝重。

  “何事?”

  畢方緊張起來。

  “九州皇城那位知道了鶴兒的存在!”

  “玉公子想如何做?”

  “寒荒城!”

  二人飛身趕往客房,玄離正盯著冷冰瀟,不知看些什么,畢方擋在冷冰瀟面前:“玄離公子,往日琉璃城主待你如何?”

  “為何這樣問?”

  “如若鶴兒有難,你又會如何?”

  玄離騰一下站起來,反問畢方:“鶴兒怎么了?”

  “司徒淳知道了鶴兒”。

  “九州皇城那位?”

  畢方點頭,玄離隨即往門外走。

  “你去哪兒?”

  “找他外公”。

  一行人火速趕到寒荒城,疏桐宮內(nèi),素語正焦頭爛額,看到幾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跪在玉鳴面前。

  “玉公子,求求你,救救鶴兒!”撕心裂肺的模樣任誰看都是心疼,“他不能再去那籠子里,否則只能是死!”

  玉鳴攙起素語,安慰道:“我答應過溫言,自會護鶴兒平安?!?p>  流江站在一旁早已淚流滿面,素語倒是有些奇怪:“這位是?”

  “流江,逍遙冢掌門”。

  流江自報家門,玉鳴正要說他和琉璃的關(guān)系,被流江搶先攔住,稍稍搖了搖頭。

  “多謝”。素語俯身行禮。“我讓如冰帶你們?nèi)ノ魃健薄?p>  如冰站在原地,素語拉著如冰的手:“如冰,鶴兒平安是我最大的心愿,你去吧,好不好?”

  如冰沉默著帶幾人離開。

  草屋庭院中,凝煙晃動著搖籃,滿溢著幸福,見到幾人,忽而警覺起來。

  “姑姑”。

  玉鳴俯身行禮。

  “玉鳴,你們來是?”

  “姑姑或許還不知道,司徒淳已經(jīng)知道了鶴兒,我們這次來是想把鶴兒帶走”。

  凝煙默不作聲,如冰上前交給凝煙一封信,看過信后,悲愁漫上凝煙眉宇。

  “他們已經(jīng)來過了”。

  凝煙慢慢說道,流江卻很是憤怒,質(zhì)問凝煙:“為什么不通知素語?!”

  “對不起,我想多陪這個孩子一會兒”。眼淚決堤般流下,帶著愧疚和不舍,“對不起,對不起!”

  玉鳴將凝煙攬在懷中:“姑姑,沒事兒的,沒事兒的,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你已經(jīng)付出夠多了?!?p>  眾人這才發(fā)覺,曾經(jīng)的千冰司總事,內(nèi)力已消耗過半,不遠處,幾個黑衣人的尸體躺在亂草之中。

  “他們還會再來的,你們帶鶴兒走吧,去一個沒有人敢傷害他的地方”。

  凝煙慢慢平靜下來,擦干眼淚,正要轉(zhuǎn)身抱鶴兒,竹林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立即警覺起來。

  “有人!”

  凝煙把鶴兒交給流江,囑托道:“帶他去逍遙冢,我知道,就算是司徒淳,也忌憚你幾分?!?p>  流江點頭,剛要說些什么,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而來,殺氣凝結(jié)在劍鋒。

  “你們走!”

  凝煙拔出劍,擋在眾人面前。

  “姑姑!”

  “照顧好鶴兒!”凝煙轉(zhuǎn)頭看向玉鳴,“走!”

  玉鳴和流江帶著鶴兒飛身離開,刀光劍影之中,凝煙應聲倒下。

  “姑姑!”

  玄離抱著凝煙大聲呼喊,凝煙拂過玄離嘴角的淚:“玄離,你我一起伺候琉璃城主多年,你知道,鶴兒,是她最后的牽掛,要護好他,知道嗎?”

  玄離泣不成聲,搖頭道:“姑姑,姑姑,我們一起,起來,我們一起?!?p>  說著就將凝煙扶起來,可凝煙本就散了大半內(nèi)力,哪里還站得起來。

  “玄離,玄離,你聽我說”。凝煙抓著玄離的手臂,血色融進長袍,悄無痕跡,“和赤貍好好的,和……”

  手臂垂落,凝煙再也醒不過來,玄離仰天長嘯,拔劍殺向眾人……

  血濺眉間,片甲不留,玄離才停下手來,抱起凝煙要走。

  “你去哪兒?”

  畢方問道。

  “去姑姑想去的地方”。玄離微微轉(zhuǎn)頭,“你走吧,讓赤貍?cè)ダ系胤降任遥以僖膊幌牒湍銈冇腥魏喂细稹薄?p>  “這是如何說?”

  “你們自以為是地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跋山涉水,每到一處,不還是大都生離死別?如果不是為了給流江送信,我也不會再和你們相見的”。

  畢方?jīng)]再說什么,只是看著玄離懷抱一個弱小又年紀漸長的人,緩緩離開。

  “不再見了”。淚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再也不見了”。

  有些人總是這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不會和你吟風對月,不會和你暢談人間,擦肩而過之后,就是永遠消失……

  總是無常是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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