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都不容易
龍鳥市香辣辣火鍋店。
羅健翔盼星星盼月亮的,吳海喝的半醉終于來了。
吳海一到,整個飯局就以他為中心了,以此羅健翔感覺非常的輕松自在。
不然他就像一個血甜的植物人,三位漂亮的美女就像細(xì)腿的蚊子把他叮的滿身是包。
葉媚兒本來是不喝酒的,經(jīng)不住吳海的勸,也喝的面如桃花,一張俏臉發(fā)起燒來更加的可愛迷人。
何露與田書瑤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樣子,把自己喝的東倒西歪,飯后還吵吵著去唱歌。
“你們?nèi)グ?,我表姐剛?cè)ナ溃瑳]有那份心情。”
葉媚兒一說,大家立刻覺得丟了身份和臉面,都悻悻地跑回家。
光明律師事務(wù)所。
死去被拋在湖里的女人29歲,早婚,名叫楊梅紅,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老實不善言談的留守婦女。
他的丈夫范保勇,31歲,常年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每月省吃儉用能賺五千元左右。
范保勇經(jīng)常跟著工友們?nèi)ズ苓h(yuǎn)的地方,因為越近的地方工資相對較低,而遠(yuǎn)地方愿意去的人少,自然缺人手工資高些。
范保勇先去公安局錄了口供,提交了相關(guān)證據(jù),何露的上司把他帶到羅健翔這,繼續(xù)去案發(fā)現(xiàn)場排查犯罪嫌疑人。
“你去打工,楊梅紅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羅健翔看范保勇格處的緊張拘謹(jǐn),索性并不先問要害的問題,像鄰家的弟弟一樣跟他拉起家常來。
“照顧三個孩子,也種地,家里的地多,我媳婦不輕巧。”
范保勇說出這句話時,眼睛里還閃出若隱若現(xiàn)的淚花。
“又照顧孩子又種莊稼,她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農(nóng)村的婦女都是這樣,男人們外出打工,家里的一切事情她們都得抗著?!?p> “你媳婦沒跟你抱怨過嗎?”
“抱怨,每到過年時回來,她都像個怨婦一樣,從早到晚地絮叨,磨嘰的我都頭疼,可也沒別的辦法呀?”
“沒想過帶她和孩子一起出去打工嗎?互相有個照應(yīng)。”
“那是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實現(xiàn)的,像我這個沒手藝賺錢少的小工,哪有那個實力,干巴巴地瞅著人家把老婆孩子接到身邊團(tuán)聚?!?p> 羅健翔看的出,范保勇不但有生活帶給他的重壓,還有精神方面的,他不定多少次在夜里責(zé)怪自己沒本事呢。
范保勇自打進(jìn)事務(wù)所,就重復(fù)著同一個動作,左手和右手交替著去摸鼻尖。
這是長期處在困境下的不自信和自卑無著落的動作,也是分散自己緊張情緒的表現(xiàn)。
“羅律師,我今天來,其實還是想求你的?!?p> “我知道,方大隊都跟我說了,放心,不收你任何費用?!?p> 羅健翔很豪爽地讓范保勇打消顧慮。
“不是的,羅律師,你是名人,說話辦事占份量,孩兒他媽不管是怎么死的,也是個短命鬼,只求你幫幫我那三個可憐的娃,他們還小,正是需要錢的時候?!?p> 范保勇說完,羅健翔就明白了,他是想讓羅健翔幫他給孩子們維權(quán),得到相應(yīng)的補償款。
“這個是一定的,如果合理合法,我義不容辭,葉媚兒也早就跟我說了。”
“那就好,羅律師,我在這里給你跪下了。”
范保勇的膝蓋就像塊磁鐵,原本地面上沒吸鐵石的,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給羅健翔磕頭。
趙老太太正好背著個編織包進(jìn)來,撞見這情景,嚇了一跳。
“媽呀,這是干啥?翔子,你又做好事呢?”
趙老太太今天的打扮非常時尚潮流,還戴著一個范冰冰款的墨鏡。
“老太太,這是要去哪兒約會呀,對方是個不錯的老頭兒吧?”
吳海最愛開玩笑,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把趙老太太給氣著了。
“閉上你那臭嘴,我孫女回國了,一會兒去機(jī)場接她,我不得好好打扮一下嗎,狗嘴里吐不出個象牙來,有那時間跟翔子學(xué)學(xué)業(yè)務(wù),別整天騙人?!?p> 趙老太太可是龍鳥市最厲害的律師,能說過她的人,恐怕真沒出生呢。
“我說一句,您老十句等著呢,行了,算我嘴欠,以后見到你就裝啞巴?!?p> 吳海被奚落的臉紅一陣黑一陣的,換作是別人,他早動手打人了。
去范保勇家路上。
羅健翔準(zhǔn)備把范保勇送回家,順便了解下相關(guān)情況。
剛出門口,就被龐彥截住了。
“羅律師,我的活忙完了,該去賞光吃飯了吧?”
“我正想找你呢,上車吧,咱們邊聊邊說,正好楊梅紅的丈夫也在,快說說情況?!?p> “我不愛在休息時間說工作上的事,太折磨人了,跟你這工作狂在一起,我都要抓狂了?!?p> “你就委屈一回能怎樣?回頭送你個美差事。”
“有那美差事,你小子能想著我?鬼才信你那鬼話?!?p> 龐彥皺眉頭,看了看車后座的范保勇,勉強(qiáng)撿重點說了下。
“范保勇,楊梅紅有外遇嗎?”
龐彥平時聊天就很犀利,說起工作上的事,他更是不會委婉。
把范保勇問的愣愣的,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龐彥,有什么線索你就直說,莫名其妙地問這樣的問題?!?p> 羅健翔立馬緩解氣氛,不這樣,范保勇的手腳就會又哆嗦起來了。
“楊梅紅被殺害前,被性侵了,看痕跡和跡象,不像是自愿的,但也沒有太明顯的傷害?!?p> 龐彥這話說的像在做夢一樣,不明不確,把羅健翔也說糊涂了。
“你這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連我都搞不明白?!?p> “我是說,據(jù)我們判定,楊梅紅案發(fā)前幾日有過正常的性行為,但是那時候范保勇沒在家呀,而在被殺害的那天晚上,她是被強(qiáng)暴的?!?p> “龐法醫(yī),我媳婦也不是那樣的人呀,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范保勇咬著牙,一副要殺人的架勢,自己的妻子被別人強(qiáng)暴,這應(yīng)該是男人最大的屈辱。
有人質(zhì)疑自己的技術(shù)和能力,龐彥非常的生氣,干脆不再往下說了。
“范保勇,可能你還不了解龐法醫(yī),整個龍鳥市,沒有一個法醫(yī)能比的過他?!?p> 這個時候羅健翔哄著龐彥還來不及呢,范保勇竟然不恰當(dāng)?shù)貞岩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