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朱勇
但同時,她也看得出羅健翔眼中的偏執(zhí)與善良。
“我倒是想看看,這白日青天之下,又有誰能將我從高樓上推下。看看誰真的是有這個本事啊?!?p> “羅律師,那您的意思是什么啊……”
黃芳有些喜出望外,眼神激動的握住了羅健翔的雙手。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接受你們的委托。”羅健翔轉頭看向了窗外。
他的事務所位置在這棟寫字樓的第二十層,羅健翔心想,這個高度落下,可能連尸體都不完整吧?
……
送走黃芳后,羅健翔與田書瑤二人找了處地方吃飯。
“不行,我既然是你的助理,那就必須跟著你,事務所的事安排下去就好?!?p> 田書瑤放下了筷子,故作生氣的瞪著羅健翔。
羅健翔告訴田書瑤,接下來讓她代為打理事務所,而羅健翔則想一個人處理關于“虞夢私立中學”這起案子。
但田書瑤心知羅健翔是害怕自己身處險境,她自然不愿意,同時心中暖流涌動。
“關于這所私校,你剛才也聽到了,會有危險?!?p> 羅健翔嘆了口氣,他不希望自己的偏執(zhí),會讓別人陪著他一起承擔后果,更何況這后果沒人能接受。
“我不怕,況且我能幫到你?!?p> 田書瑤知道羅健翔的擔憂,但羅健翔卻不知田書瑤在想什么。
“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這青天白日的,誰敢把我從那高樓上推下去!”
田書瑤突然故作深沉,壓低著嗓音,還伸手指向了外面的高樓。
對此羅健翔直接賞了她一個腦瓜崩。
第二天一早,田書瑤在給事務所新招進來的幾人安排完工作后,便隨同羅健翔一同驅車來到了昌西市精神病院。
他們來這兒,是為了找一個熟人。
“你好,請問名叫朱勇的病人在哪兒?”羅健翔向一名工作人員詢問道。
“找朱勇啊,你們……跟我來?!?p> 在一間病房內,羅健翔與田書瑤二人見到了被綁起來的朱勇。
“他得的是嚴重的人格分裂癥狀,其中一個人格打傷了不少醫(yī)生和護士,所以才將他綁了起來?!?p> 護士在吩咐不要給朱勇松綁后便離開了,羅健翔走進朱勇身旁,田書瑤在他身后跟著。
凌亂的頭發(fā),充血的眼眶,以及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淤青,羅健翔看著眼前背對著二人躺在床上的朱勇,自然能想象得到朱勇都經歷些怎樣非人的折磨。
朱勇也聽見了動靜,起身轉頭看向了羅健翔與田書瑤二人。
“羅律師,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朱勇見到羅健翔,雙眸下垂,低頭看著羅健翔咧開了嘴笑。
“我來是想找你問一些事?!?p> “別TM以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會感激你,老子本來就不想活了?!?p> 朱勇突然間很是暴躁,雙手掙扎著想扯斷手上的繩索,同時還看著眼前的羅健翔瘋狂大笑。
“你現(xiàn)在是兇手人格對嗎?”羅健翔發(fā)聲問道。
朱勇皺了皺眉收起了笑容,雙眼緊盯著羅健翔。
“朱勇就是兇手,兇手就是朱勇。”朱勇語氣不屑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朱勇告訴我人不是他殺的,是你殺的?!绷_健翔臉上掛上了笑容,往前走了一步,在朱勇的床鋪上坐下了身。
“他是個懦夫,選擇了忘記一切!他從來都不完整,所以他不配叫做朱勇,他不過是懦夫罷了!”朱勇將臉貼近羅健翔,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很恨你的父母嗎?”羅健翔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問道。
“他們將我送進了地獄,我難道不該恨他們嗎?”說完朱勇收起了笑容,回身坐下。
田書瑤此刻在一旁默不作聲表現(xiàn)的很緊張,她害怕朱勇突然暴起傷到羅健翔。
“你口中的地獄,是‘虞夢私立中學’對嗎?”羅健翔直視著朱勇的眼睛問道。
“你想說什么?!”朱勇情緒有些劇烈波動,在聽到“虞夢私立中學”這個詞匯時,眼神里還出現(xiàn)了一絲閃躲,像是在害怕。
“有三百多名家長找到了我,想委托我起訴‘虞夢私立中學’。”
羅健翔起身,漫不經心的看向了窗外。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朱勇忍不住想站起身,卻被拉扯的鎖鏈給絆倒在了床鋪上,他趴在白色整潔的床鋪上面,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笑聲。
從精神病院出來后,田書瑤依舊還有些驚魂未定。
朱勇的反應將她嚇得不清,畢竟一個精神病所流露出的情緒,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
羅健翔則心中有些欣喜,他先前知道朱勇是因為那所私校才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但想到朱勇的精神問題,他本以為很難問出有價值的東西。
但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過來,卻讓他有了意外收獲。
隨后根據(jù)黃芳提供的資料,羅健翔再來到了一處高檔小區(qū),這里有一戶人家的孩子曾在“虞夢私立中學”就讀,最后割脈自殺了。
羅健翔找到了那戶人家,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頭發(fā)有些蒼白,神色黯然。
在得知羅健翔二人的身份以及來意之后,這位中年大叔連忙激動的將二人邀請了進去。
過程中羅健翔發(fā)現(xiàn)這位大叔瘸了一條腿。
這位中年大叔同樣是那三百余名委托羅健翔的家長之一,進屋后田書瑤下意識的捂了捂鼻子。
原因是客廳內除卻滿地的煙頭,就是隨處可見的空酒瓶,以及吃剩的外賣包裝。
“家里有些亂,讓兩位見笑了。”大叔嘆了口氣,示意二人坐在沙發(fā)上,隨后開始收拾桌上的外賣盒以及空酒瓶。
“自從孩子走后,她媽媽就執(zhí)意要跟我離婚,說是我害死了孩子。”大叔邊收拾啤酒瓶邊嘆氣的說道。
“大叔,你們沒去告這所學校嗎?”田書瑤有些疑惑的問道。
“上訴了八次,警方也去學校調查了,但都沒給結果,學校給了補償,法院后面也直接不受理了,唉?!闭f著,大叔起身將外賣盒朝著門口的垃圾桶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