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辛何和齊苓若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左羽綸的話,程惜然倒是笑了笑。
“師兄說笑了,師父師娘怎么會舍得打你呢,你可是在師父身邊待的最久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
“怎么舍不得?只是師父揍我的時候故意避開你們沒讓你們瞧見罷了,再說了師父舍不得,師娘不一定也舍不得。畢竟你可是她第一個愛徒,如今跟著我這個師兄坐診卻落得一身病,讓師娘知道了怕是連師父都救不了我。”
為她診完脈后左羽綸起身到了桌前,提筆蘸墨邊寫邊一副自己要倒霉咯的口吻說道。
眾人沒忍住笑了笑,齊苓若打趣道。
“所以啊師姐,為了不讓左師兄挨打你還是得保全好自己,不然受罪的可不止你一人?!?p> “好好好,我以后會注意的,絕不再不顧自己的安危了!”程惜然笑道。
“苓若,明日去庫房里找找,看看還有沒有梨干再找些冰糖出來,平常給你師姐熬水喝,若是在集市上見著有新鮮的梨或者枇杷也都買些回來?!?p> 左羽綸寫完藥方對齊苓若說道,自己轉(zhuǎn)身抓了一副桑杏湯進(jìn)廚房熬藥去了。
“左師兄人真好!對我們師弟師妹也都很關(guān)心?!饼R苓若看著左羽綸在廚房同許安恒忙碌的身影感嘆道。
“尤其是對師姐格外的好,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左師兄心悅師姐呢,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怕挨師父師娘的打吧!”
“別瞎說,左師兄人本來就很好,可能,是我與他認(rèn)識的比較早有些許的緣分在吧!”
程惜然說完看著左羽綸的背影思緒漸漸被拉長。
還記得那時的陸郅銘不辭而別,回京的路上她傷心難過了好久,整個人都陷入了懷疑猜忌以及不安之中。心情也不大好,就連瑾文菁菁她們與她說話都時常走神。
那時在途中歇腳的一家客棧吃飯時,瑾文見到了一個帥氣的男子推搡著讓她看。
可那時的她壓根沒有心情去同她一起犯花癡,但按捺不住她的熱情便也看了兩眼,不巧的是她就看了這倆眼卻與那人目光交匯,也就是偷看被抓包了。
本也沒什么,但離店之時她的醫(yī)書被撞落在地,差一點與他人的醫(yī)書拿混,而差點拿錯的醫(yī)書正是先前她偷看那男子的。
本以為經(jīng)過醫(yī)書一事他們便沒有再相遇的機會了,可當(dāng)她拜入杏蔭門見到門內(nèi)的師兄時卻意外的見到了幾月前差點與她拿錯醫(yī)書的那名男子。
那時她才得知,他叫左羽綸是杏蔭門的弟子,如今算來是她的師兄了,后來左師兄早早的便學(xué)有所成被安排出去坐診了,當(dāng)時也沒留意那么多。
直到三年后自己出師被安排出去坐診,而師父安排她去的云芙鎮(zhèn)杏源堂另一名大夫,正是三年前便離門的左師兄左羽綸。
當(dāng)三年后二人再次見面時,雙方都有些許的驚訝,實屬是沒想到二人居然這般有緣分,先有四年前的醫(yī)書一事,三年前同門師兄妹之誼,三年后的共事之緣。
二人聊了些許自己的往事,比如那時的程惜然為什么會在那兒遇到他,還差點與他拿錯醫(yī)書。
程惜然又為什么會孤身一人拜入杏蔭門,一來二去兩人便也極為熟絡(luò)了起來。
因著紀(jì)辛何是程惜然的朋友,左羽綸是程惜然的師兄,三人便也經(jīng)常往來著,自然也成了好友。
不多時晚飯和給程惜然熬的藥都做好了,幾人坐在屋內(nèi)生著爐火吃著飯嘮著家常。
知道她們今日回來,晚飯做的較平常要豐盛了些,一道天麻燉雞湯一盤紅燒肉還有兩盤野菜幾個南瓜窩頭。
左羽綸特意給她們二人多拿了一個碗,先給二人盛了碗雞湯放到各自面前,又夾了兩塊肉到紀(jì)辛何和許安恒的碗里。
“你們這些日子在云州都辛苦了,都要多吃些補一補,尤其是程師妹如今最為需要進(jìn)補,先喝碗湯暖暖身子吃完飯記得要將藥喝了,不然一直這么咳下去身體可受不住?!?p> “師兄別光顧著給我們夾菜,你自己成日里要上山采藥又要看顧著藥鋪日子過得也不清閑,你也要多吃些才是?!?p> “對啊對啊,左師兄你別老想著我們,也要顧著些自己??!”齊苓若也點頭附和道。
見他們這群學(xué)醫(yī)的一天吃個飯都磨磨唧唧的,紀(jì)辛何夾了兩筷子肉塞進(jìn)了左羽綸的碗里然后開始扒拉自己碗里的飯邊吃邊說道。
“要我說你們再這么磨嘰下去,飯菜全都涼了,到時候再熱一遍又得刷一次鍋。飯菜做出來都是大家一起吃的,你讓我讓個什么勁兒?!?p> “紀(jì)公子說的有理,咱們還是快吃飯吧!”
眾人相視一笑,便開始吃起了飯來,門沒有關(guān)嚴(yán)實院中的臘梅散發(fā)著陣陣清香。程惜然坐著的位置正好對著門,鼻尖除了飯菜的香氣又飄來一股幽香,她側(cè)頭朝門外看去外面竟又下起了隆冬大雪。
許安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瞧見了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于是放下碗筷邊往門口走邊說道。
“又下雪了,我說怎么突然又這么冷了?!?p> 說著將門給關(guān)了起來,程惜然卻適時的開口。
“安恒,不必將門關(guān)那么嚴(yán)實,留個縫透點風(fēng)看看雪景也是好的,快回來吃飯吧!”
許安恒看了一眼門對著的方向,又道。
“可是師姐,這門若是開著那風(fēng)雪便是對著你吹的啊,若是給你吹凍著了怎么辦?”
“一絲縫隙吹不了多少風(fēng)進(jìn)來,不礙事的,快回來坐下吃飯吧!”
既如此許安恒便也沒再說什么了,回到飯桌上接著吃飯了。
“對了,鋪子里有些藥草已所剩無幾明天我上山再采些來,苓若你和師姐就守在鋪子里?!?p> “今夜下這么大的雪,明日山路定然不好走,師兄你這時候上山可不大安全?。 饼R苓若皺眉憂心道。
“可藥材沒了就得補齊,不然等到要用時,又該到哪兒去找呢?再說了有你師姐做的雨靴在這點山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