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愛心孤兒院站】02
“你這孩子，這么逞強(qiáng)做什么？”梁鳳心疼看著穆清的兩只腳。
穆清蜷縮了下腳趾，有些難為情，讓一位長輩給自己的腳上藥，總感覺不太好。
“是不是我剛剛勁兒大了？我輕點。”
梁鳳說著還吹了吹穆清的兩只腳丫子，嚇得穆清再也不敢動一下。
“今晚可不許再在院子里扎馬步了聽見沒？再不歇歇，你這腳遲早得廢了?！?p> 梁鳳放下藥膏，留下一句囑咐，端著水盆就出了屋。
站在院子里，梁鳳擔(dān)憂地看了眼室內(nèi)，望著頭頂?shù)囊惠唸A月，發(fā)出一聲輕嘆。
陸離這丫頭，也不知吃過多少苦……這么拼命……
室內(nèi)的穆清也在問陸離同樣的問題。
左手輕輕撫過右手背上的黑痣，穆清問道：“你為何這么拼命？”
黑痣在發(fā)熱，是陸離的靈體聽到問話給予的回應(yīng)。
“你不也這么拼命嗎？”
穆清笑了下，“也是。”
她現(xiàn)在就是陸離。
陸離雖然是武館的小干事，平日里只監(jiān)督那些弟子，但仍舊每晚堅持練習(xí)：扎馬步、打拳。
她日夜兼程離開孤兒院來到另一所城市，路上流浪全靠步行，腳上全是水泡！
盡管如此，她還是努力學(xué)拳，沒有文化就要拳頭硬。
穆清成了陸離之后，努力程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為什么要這么努力呢？
為了活著……
這是陸離在十二年孤兒院的生存中學(xué)會的道理，這也是穆清在看過陸離人生經(jīng)歷后學(xué)會的道理。
要按照陸離的一生走，那某些大的節(jié)點就不能改變，有些事還是要遭受。
她自己本身的技能就不能用到，自然要更加努力。
腳上的疼痛，對于經(jīng)歷過更加痛苦的事情的她來說，不足掛齒。
又一個夜晚。
“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穆清回答，褚老就手背在身后，繞著穆清轉(zhuǎn)了一圈，撿起一旁的枯枝就往阮泠的小腿上打去，“再低點兒?！?p> “陸、離。”穆清忍著腿上的酸痛和腳底的瘙癢，一字一字地回答。
褚老眼中閃過贊賞，點點頭，什么都沒說，徑直離開了院子。
“老常頭兒，咱倆商量個事兒！”
褚老慢悠悠地拎著酒瓶進(jìn)了屋。
月亮高高懸掛，幾片烏云浮過，月亮的光芒絲毫不損，分出幾分落在褚老的背上，地上折射出淡淡的影子，正好落在穆清的視線內(nèi)。
此時一心沉浸在練武中的穆清，還沒沒察覺到她接下來的人生軌跡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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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收女娃嗎？”褚老給常勝倒了一杯酒，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是啊?！背賷A起筷子吃了個花生米，又道：“你是不是想問陸離那丫頭的事兒？”
“怎么？想收徒？”
褚老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還怪勤奮的。”
不說收，也不說不收。
常勝對褚老翻了個白眼，“給句準(zhǔn)話，誰聽你擱這打啞謎？你又沒不收女娃的規(guī)矩！”
常勝很喜歡穆清，沒有天賦但很努力的人，和曾經(jīng)的自己很像。
“唉”褚老嘆了一口氣，“我家那個徒弟懶得很，那就收個勤奮點兒的治治他！”
褚老話里帶著些不情不愿。
“得了吧?！背俚闪怂谎?，指著一旁的酒瓶道：“我還不知道你，心里樂出花兒了吧？”
“嘿嘿”，褚老干笑一聲，“吃菜吃菜?！?p> 清晨，褚老早早就到了常勝武館。
秋日的早晨還有些寒涼，穆清卻早早站在院子里，此刻正在扎馬步。
院里大樹又飄下一片枯黃的樹葉，穆清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站直身體準(zhǔn)備幫梁鳳準(zhǔn)備早餐。
“誒，陸離是吧？那個我缺個徒弟，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穆清站住腳，思量了片刻，道：“好。”
穆清不清楚自己哪里出了錯，居然被一個在陸離人生中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收為徒弟，但她沒有拒絕。
主要是被人收徒不影響她在武館走接下來的劇情，還能學(xué)到真功夫。
這等好事，穆清是個拎得清的人，才不會錯過。
不過她現(xiàn)在每天上下午分兩個小時負(fù)責(zé)監(jiān)督常勝武館的學(xué)生，然后趕去褚老那兒去學(xué)拳。
褚老家就在附近，也不耽誤多少時間。
這是穆清和褚老商議后的結(jié)果。
不過有一個前提，舅婆穆清必須先等腳上的水泡完全消除才能去。
照褚老的意思是，如果腳沒有保護(hù)好，就沒有“立足之地”。
?。?p> “許無憂你這臭小子干嘛呢？！”
褚老帶著穆清快到自家院子的時候大老遠(yuǎn)就看到一個有點胖的身體趴在院墻上。
“陸離啊，這就是我那個調(diào)皮的徒兒，叫許無憂，不過不用管他?！?p> 沖著許無憂喝了一聲，將他嚇得摔下院墻后，褚老對穆清介紹。
“哎呦！”
許無憂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自家?guī)煾傅拿嫔?，有點難看，于是又叫了一聲：
“哎呦！好疼?。 ?p> “起來！別在我面前裝！你這臭小子，我還不了解你嗎？站好，一點師兄的樣子都沒有！”
“師兄？師父你收徒啦？”
許無憂一聽這話，立馬激動地站起來，然后看到了站在褚老身后的穆清。
于是對著穆清，道：“你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嗎？你是女孩子誒?！?p> 許無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大陸一樣，這幅樣子惹得穆清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長得不像女孩子一樣。
“你好，我叫陸離。”穆清一本正經(jīng)地介紹道，末了還加了一句，“我是女孩子?！?p> “是”字格外加強(qiáng)了語氣。
許無憂有點尷尬，剛剛自己的表現(xiàn)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
撓了撓頭，他道：“那個，我叫許無憂，你可以叫我?guī)熜?，也可以叫我無憂哥哥?！?p> “師兄?！蹦虑宓?。
許無憂咧開嘴，笑著應(yīng)了一聲，“誒，師妹好，以后師兄罩你?！?p> 褚老在一旁笑著看著二人做完自我介紹，然后開始教授一些技巧。
尤其是穆清。
她什么都不會，在常勝武館也學(xué)的都是皮毛，畢竟常勝武館是為了謀生而不是傳承。
許無憂本來有些懶散，他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
但看到師妹一個女生都這么努力，也不由得正經(jīng)起來。
斜陽的余暉灑在二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光。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將穆清肩上的一片落葉帶走，許無憂看著認(rèn)真的穆清，心跳突然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