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起伏的槍聲,猶如點(diǎn)燃的千響鞭炮……
密集的子彈盡情招呼在奧德魯?shù)纳砩稀?p> 沉穩(wěn)如史塔克、見多識廣如葵桑、淡定如維克多都看的心驚肉跳。
“誰特媽讓你們開槍的?”史塔克暴跳如雷的訓(xùn)斥著這幫嫉惡如仇的黑人小弟,并甩手賞了小杜一記響亮的耳光。
史塔克壓著盛怒叱責(zé)道:“可惡,可惡!你們這是借機(jī)泄恨!給你們槍是讓你們保護(hù)自己,不是讓你們成為第二個丹尼斯團(tuán)伙。今時不同往日,你們翻了身都做了店長,要把那些愚昧、殘暴的陋習(xí)拋掉?!?p> “大人,我會管好他們的?!毙《懦林樥J(rèn)真的立著契約,小聲辯解道:“大人,我了解這些人,他們剛才開槍完全是為了維護(hù)您的尊嚴(yán),但是我們錯了。請大人給我們一次修正的機(jī)會?!?p> “下不為例!如果再發(fā)生這種慘無人性的泄恨事件,那你們就一起去罪惡城堡伺候考辛斯吧?!笔匪酥焙艨夹了沟拿M,這讓在場的黑人小弟膽懼心悸。
史塔克很郁悶!
奧德魯?shù)氖w他留著有大用處。
一來可以掛在天明街最高的碉樓上立威。
二來可以帶著奧德魯?shù)氖w去他的大本營震懾他麾下的游騎兵。
現(xiàn)在,奧德魯被打成稀巴爛,就算他親爹親媽來了也完全認(rèn)不出來。
“瑪?shù)?!”史塔克情不自禁的爆了粗?p> 維克多知道史塔克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他掙扎著依偎在葵桑懷里,一本正經(jīng)道:“可敬的地獄男爵,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既然奧德魯踐踏了我們的地盤,我們不應(yīng)該禮尚往來?”史塔克俯身撿起奧德魯尸體旁的銀制左輪,熟練的裝填著用火元素淬煉過的金屬彈頭。
維克多看的發(fā)憷,他第一次對史塔克產(chǎn)生如此直白的畏懼感:“對!大哥說的對。走,去游樂園?!?p> “你當(dāng)務(wù)之急是回去養(yǎng)傷,我?guī)е?,再讓小杜安排三十個人足夠了。”
“大哥,您不會嫌棄我吧?”
“怎么可能?要不是你,狡詐的奧德魯早跑了。再說,你回去陪著戴溪,也能找點(diǎn)自信?!笔匪死渚傄愕拿嫒蓍g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壞笑。
維克多:“……”
如何跟戴溪描述哥哥英勇殺敵不慎受傷的情節(jié)?
如何繼續(xù)維護(hù)哥哥偉岸的形象?
這確實(shí)值得構(gòu)思一番……
……
奧德魯?shù)挠螛穲@比史塔克的天明街上檔次。
高聳在夜幕中的摩天輪在眾人眼中越來越大,史塔克距離游樂園越來越近。
葵桑示意眾人放緩腳步,自己騎著一匹棕色的小馬不緊不慢的靠近園區(qū)。
看守園區(qū)的兩位槍手正在湊在一起抽搭著劣質(zhì)香煙,掠過的寒風(fēng)迅速吹散兩人冒出來的繚繞煙霧,卻吹不散男人之間共同的話題。
“嘿伙計(jì),我們有多久沒去酒吧找露西玩耍了?”
“三四天了吧,等老大回來我跟他請一天假。不過你再也見不到露西了。我聽說她被一位索托城的酒客灌了12瓶馬奶酒,酒里摻和了半斤催情藥。露西承受不了折磨,死了。尸體被丟在了亂石崗?!?p> “聽你這么一說真惋惜;露西那姿色……”其中一位槍手發(fā)現(xiàn)了騎馬靠近的葵桑,經(jīng)過剎那間的警覺后,他放棄拔槍的動作,呢喃道:“很一般?!?p> 露西那姿色跟眼前的葵桑比起來屬實(shí)很一般。
“我從遠(yuǎn)方來,走錯了路。冒昧問一下,可以在這里借宿嗎?”葵桑撅著屁股翻下馬背。
她的姿勢火爆,聲音讓人癡迷。
兩槍手內(nèi)心如螞蟻亂爬,彼此交媾的目光碰撞出邪祟的火花。
“當(dāng)然可以。非常歡迎,不過借宿需要墊資。”
“我的錢袋不慎遺失?!?p> “沒關(guān)系,我們完全可以免去你的宿資?!眱扇诵Φ暮茇澬?,上前將葵桑攙扶在中間,寬厚的大手肆無忌憚的拍了一把葵桑的腚團(tuán)!
葵桑強(qiáng)壓怒火,故作柔媚的嬌斥道:“你們這里有多少人?。恳侨硕嗟脑?,我害怕!”
“里面還有七個人,不過這里的主人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抓緊時間吧?!闭f話的槍手迫不及待的提著葵桑往門后的小樹林鉆去。
葵桑雙手繚亂的摩挲著兩位槍手的后背,感受著砰砰亂跳的兩顆心臟,突然加大了力道,十指灌著熾熱的火焰元力刺入兩人后心,瞬間切斷二人生機(jī)。
葵桑信步走到門外,史塔克帶人從黑暗陰影中走了上來。
“里面只有七個人,是我們多心了。”
“辛苦了,早知道就幾個人看守這里,你就不用被揩油了。”史塔克淡淡的說著,擺手示意黑人小弟前去清場。
葵桑兇狠的剜了史塔克一眼,她發(fā)現(xiàn)最近史塔克這個家伙說的話有毒!
清脆的七聲槍響,游樂園內(nèi)燈火通明,小杜站在燈光下朝著史塔克招手。
可以!這次任務(wù)完成的很干脆。
游樂園占地一百多畝,地塊沒有天明街大,但是錢多!
奧德魯掌控這座園區(qū)的十幾年,每天都能攫取巨大的利潤,除此之外還有丹尼斯每個月的供奉。
一番拾掇下來,光金幣就裝滿了兩大箱子;粗略估計(jì)30萬枚。
金幣是游樂園內(nèi)唯一讓人看了感到開心的東西。
除此之外,這里的一切都會令人抵觸,甚至是狂怒。
摩天輪上的娛樂座位年久失修,座位上的鉚釘空缺嚴(yán)重;圍繞摩天輪的運(yùn)行軌跡所對應(yīng)的地面上到處都是迸濺的血跡。
摩天輪左側(cè)百米之外,有一座鬼屋探險城堡,扭曲的密室通道內(nèi)陳列著上百個猙獰痛苦、罪惡凄慘的鬼塑。
經(jīng)過辨認(rèn),那些散發(fā)出腐臭氣息的鬼塑不是道具模型,而是毀滅在各種殘暴手段下的苦難者尸體。
葵桑俯身作嘔,表情難過的捂嘴喃語:“該死的奧德魯!他真是一個天殺的罪徒!”
史塔克無法忍受這里濃厚的罪惡氣息,不禁對鎮(zhèn)長保羅的所謂秩序產(chǎn)生了懷疑。
到底是保羅太壞了?還是混沌鎮(zhèn)太爛了?
返回住所的史塔克腦海中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徹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史塔克讓人以自己的口吻撰寫了兩份信札。
一封寫給鎮(zhèn)長圣·保羅,由葵桑遞呈,跟葵桑一同拜訪的還有15萬枚金幣。
一封寫給愛迪生,由小杜遞交。
金幣?
史塔克還要自己留著花銷呢!
親自守在岸防前沿陣地的愛迪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經(jīng)過海風(fēng)徹夜的吹襲,愛迪生身上充滿寒意。
愛迪生一直從黑夜守到天亮!
海面上除了潮水卷來的那一條無限翻滾的白色波浪,哪里有敵艦的蹤跡?
三年了,自從愛迪生擔(dān)任先鋒官起,他從未見過艦船襲擊德馬里岸防陣地。
夸農(nóng)·布朗尼侯爵完全是小題大做。
太陽斜掛天際。
攢了一肚子怨氣的愛迪生卡點(diǎn)下班,心急火燎的返回自己的宿舍。
可惡!
火鍋沒了……
“湯姆,狗娘養(yǎng)的湯姆!”愛迪生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呼喚自己的助手。
湯姆拿著一封文件循聲趕來,忐忑道:“大人!”
“那些黑奴呢?”
“被遣返回去了,高貴的侯爵冕下賞賜了他們8枚金幣。”湯姆低三下四的反饋著自己知道的信息。
愛迪生聽的氣炸了,夸農(nóng)·布朗尼比自己都小氣,能打賞8金幣,不用想,火鍋肯定被他吃完了。
“該死的……”愛迪生止住話茬,壓下了頂撞布朗尼侯爵的怒火。
“大人,我剛替您收了一封信札,是地獄男爵史塔克寫給您的。”湯姆怯生生的觀察著愛迪生的情緒,習(xí)慣性的打開書信承當(dāng)起朗讀重任。
“可敬的愛迪生先生,我是您的追隨者史塔克,見字如面!
很不幸,我得向您匯報一些情況。
奧德魯·伯特,他說他是你的手下,昨夜奧德魯帶領(lǐng)著麾下的游騎兵襲擊了我的街道,打死我51位黑人兄弟,砸了30多家店鋪,我蒙受了7300金幣的損失?!?p> “等等!”愛迪生打斷湯姆的陳訴,皺眉道:“史塔克什么意思?還想讓我給他補(bǔ)償損失?奧德魯說他是我的人,他就是嗎?那個蠢貨怎么什么都往我身上推!繼續(xù)念!”
湯姆讀道:“很遺憾,尊敬的愛迪生大人,奧德魯死了,他激起了民憤,死于槍林彈雨之中。風(fēng)暴·斯隆的嫡子維克多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不少子彈,現(xiàn)在性命垂危;療傷及后續(xù)的安撫費(fèi)用大約3500金?!?p> 啪!
愛迪生將桌上擺放的酒器摔在地上:“混蛋,該死的史塔克!你敢殺奧德魯,我就敢摧毀整條街。”
湯姆郁悶道:“大人,還念嗎?”
“念,我倒想聽聽那個狗娘養(yǎng)的還有什么說的?!睈鄣仙贿呎碥姺贿呁鍢尷锩嫣畛鋸椝?;看他這樣子像是要動真格了。
奧德魯一死,愛迪生每年至少損失萬金保護(hù)費(fèi),誰會跟錢過不去。
“尊敬的愛迪生,我猜您現(xiàn)在肯定捶胸跺足。
您應(yīng)該慶幸,我?guī)湍袅诵念^大患。
否則奧德魯那個蠢蛋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天明街,住的都是岸防槍炮師兵團(tuán)的家眷,這您是知道的!
奧德魯為了一己私利,就敢襲擊街上的土著,他這樣做明顯是要挖了您的根基,斷了您的前程。
若是讓奧德魯?shù)贸蚜?,您的部下怎能忠心?您又怎能忍心看著麾下的槍炮師們家破人亡?p> 您是一個善良的人,初次見面我就知道您心存正義。
您是罪城不可或缺的人才,罪惡之城的王冠上絕對不能失去您這顆寶石。
我很想交您這位摯友,讓您做我人生旅途中的導(dǎo)師。
既然是摯友,我為您排憂解難也是應(yīng)該的。
請?jiān)彛?p> 為了保護(hù)槍炮師們的家屬,我選擇制裁奧德魯。
他死的很慘,沒人能認(rèn)出他的樣貌,我相信愛迪生大人也不愿意認(rèn)出他。
我們損失了7300+3500枚金幣,合計(jì)10800金;打個折就按照1萬金幣算吧。
愛迪生大人,您千萬不要誤會!
上古智者——塔克·達(dá)蒙·史天明曾有真理傳世:金幣不是萬能的!友情也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我堅(jiān)定的認(rèn)為,奧德魯犯下的惡行跟您毫無瓜葛,所以打折后的1萬金幣,小弟我自行承擔(dān)。
可敬的愛迪生大人,為了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cheers?。。 ?p> “大人,還念嗎?”湯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著額頭,露怯的問道。
愛迪生無語了!他滿腔怒火,卻沒有一個發(fā)泄的突破口。
史塔克提前堵死了他所有借口。
愛迪生攥拳卑微的錘著桌面,內(nèi)心憤恨無比:該死的史塔克!該死的友誼!狗屎的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