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不貴抖了抖耳朵,甩了甩身上的毛。
踩著貓步走至了房間的正中間,同樣也是下雪口的正下方,昂著貓首,迎風而立。
“喵~”
不貴回過頭朝陸不兌叫了聲,聲音聽起來有些輕飄飄的,陸不兌疑似從里面聽到了一聲不屑。
仿佛在說:
“看我這一身華貴順滑美麗還保暖的皮毛,你羨慕吧?!?p> 此時此刻,陸不兌確實羨慕,恨不得自己長一身出來。
“不貴,你有什么辦法嗎?!?p> “喵——嗷——”
不貴應著,聲音從清脆逐漸變得低沉,隨之而變化的,是他的體型也變了。
越變越大。
變得像小狗這么大,又變得像老虎這么大,但仍在變大。
一開始陸不兌還沒覺得驚訝,畢竟不貴是噬金獸,本來就不是貓嘛。
而且他也看到過金金變大,變大后就像是陸家照壁上的那只老虎,威風凜凜的。
但是,不貴還在變大。
就像是,沒有極限似的,直到那一身柔軟順滑的皮毛,幾乎充盈在整個房間。
而他的毛色也略微有了變化,不再是純白色,身上,尾處,甚至臉上,都顯現(xiàn)出淡淡的黑色條紋。
更像一只老虎了。
出風口那里的風雪,被擋住了九成。
變得幾乎和房間一樣大的不貴,只能可憐巴巴地蜷著身子,扭動了半天才把腦袋轉(zhuǎn)到了陸不兌的這邊,露出了它軟軟的肚皮。
那是一個散發(fā)著熱氣的肚皮。
“嗷~”快來喵。
于是陸不兌抱著小跟班,縮到了不貴溫暖的皮毛里,周身仿佛被柔軟覆蓋,比蓋著被子還舒服。
啊,這個試煉……真的是太簡單了。
有只噬金獸……真好。
不知是因為靠著不貴的肚子,還是因為懷里抱著小跟班,總之由于過于舒適,陸不兌幾乎是轉(zhuǎn)瞬間便進入了深度睡眠。
這個被窩太有安全感了,讓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復雜思緒。
外面長廊里的那些喧囂,一概都聽不見了,一覺,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天亮。
陸不兌醒過來時,那個碗口大的洞已經(jīng)歸于寂靜,不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縮回了小貓咪的大小,趴在他的左邊胸口。
小跟班還沒醒,香香甜甜地睡著,正趴在他的右邊胸口。
她的一頭長發(fā)向兩側垂著,一頭垂到了陸不兌的鼻尖,弄得他有些癢癢的。
陸不兌揉了揉鼻子,抬手的動作把小跟班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陸不兌。
“爸爸?!?p> “我不是你爸爸。”陸不兌決定以后每天和她強調(diào)一遍。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
“爸爸!”
“……”
又是從教育失敗而開始的一天。
……
“請通過試煉的選手,盡快到前廳集合,離開房間后,請打開房門不要關閉?!?p> 何卞通知選手集合。
簡單的洗漱后,陸不兌帶著小跟班來到昨天晚宴的前廳,不貴還有些困頓,在他的懷里淺眠。
他到的時候,前廳里已經(jīng)坐著不少人了,他們都看著門口,看看進來的會有些誰。
他們看到陸不兌都很意外,沒想到E-竟然通過了昨晚的冰雪試煉。
何卞比他們更要驚訝,因為這里只有他最清楚,昨天那場試煉的難度。
那些冰雪來自于本次試煉特聘的魔法師顧問,袁丙。
他同時,也是一位冰系的初級魔導士。
這個技能是冰系的初級魔導士才可以施放的,持續(xù)性環(huán)境技能,暴風雪。
一個普通人,在這樣級別暴風雪中,不出一個時辰,身體就會變得僵硬,兩個時辰,血脈凍結,三個時辰,變成一座冰雕。
比他更早來的一些選手中,實力不太拔尖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凍傷。
傷了臉、傷了手、傷了耳朵,光從外表就能看出他們這一夜過得無比艱辛。
但是他以為過不了試煉的E-,此時卻步履輕松、神色寫意、精神飽滿……
怎么看都像是過了相當美好和順遂的一夜,宛如剛剛春宵一度。
難道……
何卞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陸不兌身邊的小跟班身上。
難道是她。
仔細想來,得到A-評定的中級魔法師,歷屆孤島試煉至今,似乎都舉不出幾個例子。
原來如此,他明白了。
以往的試煉里,也出現(xiàn)過類似的做法,利用奴隸契約,去影響別人的判斷。
簡單來說,就是真正的主人在契約時處于仆位,而真正的仆在契約時處于主位,這需要冒著契約完成后,一方不肯解除契約的風險。
但在試煉中,這種行為卻可以成功地誤導別人。
那個少女,應該才是真正要參加試煉的主導方,于是她將自己簽成了仆方,一直躲在高調(diào)的E-后。
E-吸收的注意越多,大家就越容易忽視她。
所以不是E-魔法劍道雙廢還非要來參加試煉,而是來參加那個試煉的人特地找了個雙廢來吸引焦點。
她只要能多保他一天,她就可以在E-的身后多躲一天。
表面上看起來是E-次次逢兇化吉,覺得為什么他也能通過。
不知不覺間,都忘記了他他身邊還有個A-魔法師。
好一手,燈下黑。
差點,就連他,也要被騙過了。
……
陸不兌是不知道此時何卞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如果知道可能會覺得很奇怪。
好好的人,為什么總要把好好的事想這么復雜。
就不能是少爺他有錢,找個強力的保鏢上島一游嗎!
他看起來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
陸不兌坐在了昨天的位置,煙囪頭已經(jīng)到了,用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姿勢,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谀抢铩?p> 陸不兌悄悄打量著他,尤其是多看了幾眼他的手指,有些好奇昨天那片葉子,究竟是從哪里長出來的。
很快,秦淮風和惠惠也到了。
惠惠一副貪睡的樣子,剛坐下就趴在了桌上,眼睛瞇縫著,似乎很困。
秦淮風卻精神飽滿,滿面紅光。
看來以惠惠的實力,應對昨晚的大戰(zhàn)還是有一些辛苦的。
惠惠似乎再一次關注到了陸不兌觀察的目光,猛地睜開眼,臉竟然還有些紅,聲音里帶著點嗔怒。
“你看著我做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樣!”
陸不兌:“哈?”
他想的哪樣?
東升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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