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嬌回到房間將喝了一口的橙汁放在桌子上就沒管它。
此時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夜騰還在書房沒回來。
她起身走到夜騰常坐的椅子旁,椅子旁邊有個柜子,柜子里全是夜騰的東西。
鄭天嬌朝門口看了一眼,估計著這個時間點他應(yīng)該還不會回來,便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扔到柜子旁,然后一個一個地打開柜子。
她并不是想要找什么,只是夜騰一直都對她有所保留,從未真正對她敞開過心扉,她也總是想要去偷窺點夜騰的秘密。
在她拉開第二個抽屜的時候,里面放了一個被透明文件袋裝著的文件,上面寫著“股份轉(zhuǎn)讓”等幾個大字。
鄭天嬌的心立刻提了上來,她又朝門口那邊看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將文件拿出來,匆匆看了一眼最后一頁的簽字。
果然是陸長安。
他給了陸長安百分之七的股份!
鄭天嬌的心懸了上來,緊緊地捏著那兩張紙。
這說明,如果夜北曜不和自己站在一邊,那么夜氏就會落到夜玄廷和陸長安手里,到最后他們娘仨什么也得不到。
她可不相信一直對自己有所保留,又一直不肯放權(quán)給夜玄揚的夜騰會把自己手里剩下的股份給他們娘仨。
回過神的鄭天嬌連忙撿起戒指,放好文件,跑到床邊拿起手機。
十五分鐘后夜騰從書房回到房間,走到床邊坐下。
鄭天嬌看了他幾眼,一直沒和他說話。
須臾,夜騰緩緩開口問道:“詩言今天在學(xué)校和白述打架了?!?p> “嗯,是白述先欺負(fù)詩言在先?!彼B忙解釋,“詩言向來安靜沉穩(wěn),與人為善,若不是逼急了她,她怎么會動手打人?!?p> 夜騰也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兒太疏于關(guān)心了,才讓她在學(xué)校里被白述欺負(fù),所以,對于鄭天嬌在學(xué)校里跟紅玫大吵的事他也不想再過多計較,怎么說也是自己這邊占理,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吵架,這很正常。
“白述對她做了什么。”他問。
“這……”鄭天嬌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最后才想起來陸長安說的話,“白述把詩言的包扔在地上踩,這不是太過分了嗎!”
“詩言從小就是你看大的,你也事無巨細(xì)地管著她?!币跪v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疲憊的沙啞,可那不怒而威的氣勢卻沒少半分,反而讓她的心莫名地更加緊張了。
“你竟然不知道詩言從小就被白述欺負(fù),被孤立。”
“我……”鄭天嬌一時茫然無言。
“這就是你照顧出來的孩子?!币跪v看著她,深邃的眸底蘊著怒意,“今天你還在外人面前同紅玫大吵,淪為整個學(xué)校學(xué)生的談資,讓夜家丟了臉!”
“是紅玫先開始的,她的女兒欺負(fù)我的女兒,我難道不能幫詩言討回公道嗎?”鄭天嬌挺直了腰板說道。
“鄭天嬌,你真的是越來越蠢笨!”夜騰指著她的鼻子,又氣又嫌地說道,“不僅拉低了你自己的身價,也拉低了整個夜家的身價!反擊的方式那么多,你選擇了最廉價的那種!”
“我是為了詩言!”她不服氣地反駁。
“你到底是為了夜詩言還是為了你自己的不甘心!”夜騰氣得低吼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用去了,省得丟人丟到太平洋!”
“我……”鄭天嬌看著已經(jīng)躺下閉上眼睛的夜騰,憤憤地咬牙切齒了一會兒后也躺下關(guān)了燈。
第二天一早,夜騰吃過早飯后帶著修叔出去了,只剩下鄭天嬌和陸長安兩個人安靜無言地坐在桌子上吃飯。
昨天的兩場鬧劇果然上了熱搜,網(wǎng)上沸沸揚揚都是看熱鬧,討論鄭天嬌和紅玫吵架的事,不過夜家的理由很充分,是鄭天嬌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才和紅玫毫無形象的大吵起來。至于紅玫那邊,也是一樣的說法,所以,網(wǎng)上的爭論依舊不停。
鄭天嬌憤憤地摔下手機,泄憤般地撕下一片面包。過了一會兒她想起昨晚的那個小女傭,叫了站在一旁的女管家芬姐,問道:“昨晚上那個手腳笨拙的小女傭呢?”
“夫人,美香在后花園呢,昨兒個手腳不利索,今天就讓她去后花園了?!狈医阏~笑著說。
“把她叫過來?!?p> “是?!?p> 很快,孫美香就快步走了過來,站在餐桌前微微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叫道:“夫人,四小姐?!?p> 鄭天嬌懶懶地抬眸看了一眼她包扎的兩只手,說道:“抬起你的手?!?p> 她顫顫地抬起手,心里忐忑不安。
“手怎么樣了?燙得厲害嗎?”
“多謝夫人關(guān)心,我的手好多了。”
鄭天嬌扔下手里的面包片,一副慵懶高傲的模樣說:“記住了,這就是惹我不開心的下場,下一次,我的教訓(xùn)就不是燙傷你的手了?!?p> “是。”孫美香連連點點頭。
陸長安被她搞得沒心情吃飯,隨便吃了兩口之后便要離開。
“長安啊。”鄭天嬌叫住她,“你真該看看這個小女傭的手被燙得有多慘,那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可真沒比你差多少?!?p> “阿姨,我這個人不喜歡聽別人拐外抹角地說話,我笨,聽不懂。您有什么對我不滿意的地方直說就好?!标戦L安起身,把身后的椅子弄得刺啦一聲,聲音刺耳。
“讓詩言和我鬧成這個樣子,就是我對你最不滿意的地方?!编嵦鞁煽粗淅涞卣f道。
陸長安無語,最后轉(zhuǎn)身看著她,雙手環(huán)臂,一臉無所謂地挑了一下眉說:“那就隨便你吧。以后就請阿姨您多多忍讓了,反正我也不會改?!?p> “你……”鄭天嬌氣得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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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財經(jīng)大學(xué)。
劉晴將車子停好,朝工商管理系的學(xué)生樓走去。
“昨天我在五樓上課的時候都能聽見那個夜夫人和白夫人吵架的聲音,我估計那架勢跟農(nóng)村婦女吵架有的一拼!”一個學(xué)生笑著說道。
“那么壯觀!要是我的話,翹課我也得趴墻角去聽聽?!?p> “我們導(dǎo)員可是在門口守著呢,誰也不許過去圍觀?!?p> 劉晴聽著從她旁邊走過去的兩個女學(xué)生的對話,停下腳步,仔細(xì)一聽,周圍人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
她快步追上去,在她們身后怒吼道:“不好好學(xué)習(xí),一天天都嚼什么舌根子!”
兩個女學(xué)生嚇了一跳,連忙逃跑,周圍的人也都向她投來了奇異的目光。
劉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哼了哼大步朝學(xué)生樓走過去。
上完課的夜詩言坐著樓梯下來,看見她站在一樓的公告板面前,走過去叫了一聲:“小姨?!?p> “詩言啊?!眲⑶缧χ鴨柕溃澳阒形缦氤允裁??小姨帶你去吃。”
“好?!彼c點頭,心里開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