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終于走出了候車室,他扶著墻站在門口,憂郁的看著前面的圓形花壇。
只有幾十米,平時只需要一會功夫,現(xiàn)在…
他放開手,一拐一瘸的走著,每走一步,腳腕就疼一下。
幾分鐘以后,花壇終于到了,他氣喘吁吁的坐到花壇邊上,那里正好曾經(jīng)是某個行刑人沉睡的地方。
撩起褲腿,腳腕腫得像個饅頭,他看看前面通往主干道的長長臺階,發(fā)出沉重的哀嘆。
身邊走過去一個人,看起來很熟悉,戴著紅色的旅游帽,腳步輕盈。
貝利張了張嘴,沒有發(fā)出聲音,看著對方漸漸遠去。
黑暗的屋子里,顯示器緩緩亮著,一半顯示著貝利無助的面孔,一半顯示著張強輕松的背影。
機箱里發(fā)出吱的一聲,似乎是智腦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蘭丁市一共有三十五個行刑人,除了張強和貝利,其它的三十三個同時收到了任務(wù),強制任務(wù)。
任務(wù)的內(nèi)容很簡單,到火車站廣場的花壇處,找一個瘸腿的男人,獲得一個黑色的手機,送到指定地點,先到先得。
任務(wù)簡單,但是獎賞很優(yōu)厚。
三十三個行刑人都行動起來,
黑暗中,中年人的嗓音響起:“我們?yōu)槭裁匆憫?yīng)這個任務(wù)?”
另一個聲音響起,遲緩而沙啞,聽起來好像已經(jīng)到了風燭殘年:“今天過后,你的一切疑問都會得到解答。去做吧,盡我們的一切力量完成這個任務(wù)?!?p> 查理走出了執(zhí)法局的大門,局長還沒有簽字確認,所以他還只是個核查處的處長。
不過不要緊,今天過后,一切會不同的。
萊特是個出租車司機,剛剛放下客人,手機就響了,他點開屏幕,看著上面的信息,臉上漸漸露出驚喜的笑容。
“太好了,離得這么近,這次的獎勵是我的?!?p> 他啟動車子,開始加速,經(jīng)過一個偏僻的地方,突然嘭的一聲,車胎爆了。
他走下車子,踢了踢癟癟的車胎,看了看火車站的方向,邁開大步跑了起來。
三十三個行刑人,有的近,有的遠,有的開車,有的坐公交車,有的在奔跑,大家都朝著一個目標,那就是火車站廣場。
誰會是第一到的人呢?
貝利坐在花壇邊,任務(wù)改變了,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等待別人來拿走那部手機。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前面不斷有人走來,又離開,沒有人在他身邊停留,直到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從候車室里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到貝利跟前,伸出手,那只手白白的,軟軟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貝利遞過手機,小心的沒有觸碰對方的手,他有些自慚形穢。
女孩拿著手機走了,貝利望著她的身影,悵然若失。
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中年人氣喘吁吁的跑上樓梯,從女孩的身邊經(jīng)過。
他跑到花壇邊,大口喘氣,注視著貝利。
過了一會,他終于能說話了:“我是來取手機的,黑色手機?!?p> 貝利愣了愣,手機?剛才那女孩不是取走了嗎?
對了,剛才那女孩沒說暗語,難道給錯人了?
他指著女孩的背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剛才,剛才,被那個女孩取走了。”
中年人扭頭看去,女孩已經(jīng)走到路邊,坐進一輛紅色的車里,開走了。
“SHIT”他咒罵著,癱坐到花壇邊上,白忙活了一個早上。
智腦的屏幕上,一個畫面中,張強已經(jīng)回到了藍色公寓的樓里,剛剛坐上電梯,他的行為一切正常。
另一個畫面里,是輛紅色的汽車,正在大道上奔馳,攝像頭跟蹤著駕駛座上的女孩,放大,旁邊顯示出她的名字:艾米麗。
智腦遲疑著,該不該讓她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呢?
另一個畫面里,張強走出電梯,進到屋里,扔掉背包,往床上一倒,他還沒睡夠呢。
機柜里發(fā)出嗡嗡嗡的響聲,它決定還是要找個可靠的人完成任務(wù),從張強那里,它學到最多的就是謹慎。
雖然能夠重啟,但是,重啟以后的還是我嗎。
細節(jié)決定成敗,我只有一個,多小心都不過分。
艾米麗無奈的把車停到路邊,任務(wù)改變了,她得原地等待,等別人來拿走這部黑色的手機,手機就放在車子前面的儀表臺上。
天空是藍色的,某個地方,一架無人機懸浮著,下面掛了一個攝像頭,正對著下面的車窗,照向黑色手機。
突然,艾米麗的汗毛豎了起來,她來不及細想,抓起手機,打開車門,往草叢里撲去。
一顆冒著白煙的東西飛過來,轟的一聲巨響,汽車爆炸,烈火和濃煙遮蔽了無人機的視線。
無人機晃動著躲開濃煙,啪,一聲輕響,無人機頓了一頓,掉落下來。
貝達市的行刑人趕到了,不多,只有四個,他們的代號是2號,3號,4號,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