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是當初從不隱手里救下的姑娘?”
云霓搖晃著手里的酒,不是百花釀,倒是有一絲竹葉的清香。
藍硯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你喜歡她?”
那件衣裳之前云霓也見過,碰了碰,藍硯便發(fā)了好大的脾氣,后來才知,那是他娘的遺物。
“算是吧!總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輕松。”
藍硯勾唇一笑,那模樣像是想起了涔涼。
云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手指已經(jīng)微微發(fā)抖,但面上卻努力讓自己維持鎮(zhèn)定。
“你是看上了她的血脈?”
云霓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樣。
藍硯卻很是誠實的搖了搖頭,“之前我確實是以為她特殊的血脈吸引了我,但以我的血脈,何必再覬覦她的?!?p> 頓了一頓,藍硯又說:“你曾說我如同頑石,不會對任何女子心動,我原本也是這般認為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心動,只是想著能跟她一起便好,你看,你是不是該恭喜我?!?p> 藍硯看著云霓,臉上的笑刺的她眼睛生疼。
“但她身上有……”
“行了,別說了,這事我自然會想辦法?!?p> 藍硯止住了云霓要說的話,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方靈,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方靈似乎也感受到了藍硯的目光,側(cè)首看了一眼,舉步走開了。
云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
一時間屋里除了蓮舟微微的鼾聲,什么聲音都沒有,兩人各想各的心事。
“你不是認為她跟你娘長的相像才對她那樣吧!”
云霓不知為何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么一句,藍硯剛要回答,卻見落三娘挽著涔涼已經(jīng)從外頭進來。
但見涔涼臉上一切如常,心知她沒有聽到自己跟云霓的談話。
只是現(xiàn)在的涔涼讓藍硯眼前再次一亮。
她換下那淡紫色的鮫綃,穿上了一件雪白的紗衣,但并沒有太過繁瑣,只是簡單的一襲長衫,中間用銀絲繡過的腰帶束著,涔涼本就長的高挑,只是被藍硯一襯,顯得小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那里,細長的身段讓人移不開眼。
而原本束成一個發(fā)髻的頭發(fā)被拆開,只在頭頂盤了兩個簡單的花髻,余下的披散開,直垂腰間,既有涔涼特有的爽利,又多了一絲女子的柔媚。
“衣裳還給你,既然是先母遺物,定得好生呵護。”
藍硯看著那疊的整齊的鮫衣,手掌輕輕的拂過,已經(jīng)不見了衣裳的痕跡。
“果然是銀措的手筆,實在是再適合你不過了?!?p> 藍硯站在涔涼的身邊,他也是一襲白衣,二人站在一起,竟如同那神仙眷侶一般了。
“想來你跟仙子還有話要說,我先送蓮舟回去。”
“我跟你們一道回去,雖然這百花釀綿柔,但卻是有后勁的,我送你們。”
藍硯說著,回身看向云霓,“既然來了,便再多飲幾杯,讓他也嘗嘗落三娘的手藝?!?p> 藍硯說著往門外看了一眼,明顯說的是方靈。
云霓還要再說什么,藍硯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將蓮舟抬了起來,跟涔涼一左一右的抬著他出了門。
方靈還站在門外,看見藍硯出來神色有些復雜,張了張口,可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