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華山之險毀雄心

　　“好······是你······”白衣儒生似乎是自言自語，扶著瘦老頭，緩緩的走了······

　　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及地上的尸體，他的眼中似乎有點(diǎn)迷惘，但這很快就消失了。

　　“大師兄！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們幾個人圍攻你一個呢？”那黑衣少年一邊擦去嘴角的余血，一邊問道，顯然他們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他明顯的有些中氣不足。

　　“他們·······我也不知道，看來華山這次又要面臨一場災(zāi)難了，不知該如何進(jìn)展······”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面對一旁的黑衣少年，他那張冷傲的臉上仍沒有一絲的表情。

　　“喂，大師兄，我們?nèi)A山可沒有招誰惹誰，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付華山呢？

　　“中原，我的好師弟，謝謝你了！”他似乎猛地驚醒，語氣柔和了許多，但臉上仍然是那樣的冷酷。

　　“什么？！你說······”華山掌門余青云似乎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他那張淡白色的臉上似乎有一種說不清的神色，一雙冷漠的眸子盯著眼前的這個黑衣少年，他那只縷著胡須的瘦長的手也停住了。

　　“我，我······”平日伶牙俐齒的黑中原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你！你給我說實(shí)話，如不從實(shí)說來，可別怪為師無情?！彼氖忠炎サ搅四潜帻垖殑ι希@然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是啊!足以讓江湖門派聞風(fēng)喪膽的魔教中人，不但武功高強(qiáng)，而且個個心狠手辣，手下各門派都有他們的爪牙，誰不感到恐懼呢?雖然昔日“劍圣”余青云并非等閑之輩，但面對頂尖高手“歐陽神龍”的手下，他也束手無策?。?p>　　“師父，······”他跪在余掌門的面前，詳細(xì)的說明了一切。

　　“紅葉，紅葉······”他喃喃自語，紅葉，中原，可是他所收弟子中最出色的兩名，雖然他倆都很年輕，但他可以肯定這倆位年輕人十年之內(nèi)便可成為江湖上無人能及的高手，但他們卻惹到了魔教中人，紅葉，中原連同整個華山的命運(yùn)就如風(fēng)中飄絮，定留都是夢幻。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紅葉，這個天才少年，小小年紀(jì)，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希望，除了內(nèi)力不純外，劍術(shù)可與他平分秋色，他怎能不可惜呢？

　　“傳紅葉！”他吼了一聲。

　　他緊緊地閉著眼睛，三年來，自從結(jié)拜兄長把他托付與自己后，這個冷漠少年已經(jīng)長大，他已將自己的武功幾乎全部傳給了他，雖然他從未表白過，但他從心里感覺的到這個少年的正衷。他也知道，這個冷漠狂傲的少年要做的事，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做下去，永遠(yuǎn)也不回頭。

　　當(dāng)他再次睜眼的時候，這個跟隨他三年的大徒弟已站在他的面前，其實(shí)當(dāng)紅葉踏進(jìn)屋內(nèi)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來了。而當(dāng)紅葉踏進(jìn)這間房子時，他就明白了一切，并且已經(jīng)想好了他該怎么做。

　　“他說的事真的嗎？你真的殺了·······”他盯著他那張冷峻的臉。

　　白衣少年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得那樣的輕松、自然。

　　“你，你······好，既然你自作主張，那也別怪我不念師徒之情，是?。∧悻F(xiàn)在成人呢，武功也練成了，再也用不著我這個師父了，再也瞧不起這小小的華山，那好。你覺得這小小的華山容納不下你這個天才的話，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這個做師傅的也該取消了。呵！真是才高不認(rèn)師啊！好，你就自作主張吧······”他顯然激動得再也無法說下去了。

　　“好！!!”他猛地抬起了頭，星目閃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寒星，盯著自己跟隨了三年的師父，他萬分都沒有想到，昔日名震江湖的劍圣也會說出這種話。

　　“大師哥！”黑中原叫到，但他似乎沒有停機(jī)，也沒有看見，猛地回轉(zhuǎn)身形，大步走了，背影依然是那樣的瀟灑，自然，黑中原盯著眼前的這個師父，似乎像從未見過一樣，他猛地轉(zhuǎn)身跑了，直朝紅葉追去。而余掌門似乎被釘在那里，半天也沒有動，眼角滲出了兩串晶瑩的淚珠，一直留下來，掉在了地上。

　　他有來到那棵大楓樹下，坐在隆起的沙堆上，手里捧著那片紅葉，秋風(fēng)掃過，枝葉上的紅葉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飄落下來，黑中原站在另一棵大樹后，靜靜地盯著他，一縷烏發(fā)輕輕地飄散在白衣少年的眼前，那張白皙的臉依然是那樣的美，那樣的俊。

　　“師父，你在天之靈告訴我，我該怎么做，你搞訴我我要好好的做人，正正直直的做人，可是······可是我換來的又是什么呢？我就該受人之欺，甘當(dāng)懦夫嗎？不，不！這絕不可能，小青啊小青，你到底又在何方，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啊！或許我明天就會化成一縷幽魂，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是我在九泉之下還會想你的，你相信嗎？唉，花如夢。水如夢、樹如夢、月如夢、星如夢······”他似是喃喃自語，臉上依然是一片迷惘的神色”

　　“大師兄！”他終于忍不住了，跑過來跪在他的面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告訴師父，是我不該······”他低著頭，帶著哭腔說道。

　　“抬起頭來！”他打斷了師弟的話，剛才那聲“大師兄”似乎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他眼中又恢復(fù)了那種冷靜、沉著的星光，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白衣少年抬起右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眼中閃現(xiàn)的依然是那種隱隱的神光。

　　“中原，我的好師弟，謝謝你！”他緩緩地說道。

　　兩天后。

　　似乎蒼天早有預(yù)謀，狂風(fēng)大作，云彩密布，可偏偏有風(fēng)無雨，清晨黃沙漫天，好不寒心，到中午的時間，風(fēng)小了好多好多，輕風(fēng)拂面，地上已落了一層厚厚的落葉，烏云也慢慢地散去。

　　“掌門！不，不好了！呼，有一大幫人已到半山腰，好像打著黑色的大旗?！毙毰苓M(jìn)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你看清楚了，大約多少人？”余掌門有點(diǎn)驚訝的問。

　　“大約二十來人，他們的走法很特別，幾乎腳不著地，還抬著一頂黑色的轎子?！毙氁豢跉庹f完。

　　“是嗎？”他提劍來到前院中，這院子好大，可以同時讓幾百人練功習(xí)武，中間立著一面大石碑，上面刻著四個金色大字“西岳華山”。

　　紅葉，中原，以及華山眾弟子都在，銀鈴姑娘似乎有點(diǎn)興奮，因?yàn)樗钕矚g打架，但如果早知道只有角色是兩位師兄的話，那也許就不會那樣開心了。

　　隨著一聲長嘯，這行人馬已靜靜地立在他們對面的大門跟前，總共十九人，包括白衣折扇的哪位少年，和金衣少年。

　　“華山眾弟子聽著，你們的首席大弟子紅葉殺我魔教中人，這次，教主親自駕到，為的是讓華山做一個全面的交代，聽見沒有！”金衣少年朗聲道。

　　“那你們想怎么樣？”黑中原冷冷的問。

　　“血債血償，這是武林的規(guī)則。”追命仙童冷笑道。

　　“很好！”黑衣少年縱身飛出，抽劍點(diǎn)出，甩出六朵劍花，直向黑色大轎刺去，同時，迎著他的寶劍，兩名黑衣大漢的大刀也舞了起來，虎虎生風(fēng)，擋住了黑中原的身形，看來這兩位使用內(nèi)力催刀的水平也挺高的，但他們卻碰到拿到了專使靈巧功夫的黑中原，況且他的劍法又是那樣的精妙，三招已過，“天虹戲水”隨著黑衣少年的喊聲，他咻的飄高一丈，轉(zhuǎn)體，翻轉(zhuǎn)，成傾斜狀，快速的閃出六個身影，刺出十二朵不同角度的劍花，隨著兩聲沉重的悶哼，那兩位大漢直直的倒下了，胸口同時噴出兩股鮮血，看來華山劍法真是名不虛傳，又有四位黑衣人飄身而來，黑衣少年又一次縱飄而起，轉(zhuǎn)體，翻轉(zhuǎn)，揮劍，劍尖同時怪異的劃出三道劍光，竟迎向四個黑衣人，可是，這次并不是怎么的順利，黑衣大漢的四把大刀同時幻出十幾道刀影，封住飄來的黑中原。

　　不愧是華山二弟子，好個“黒燕撲火”劍塵夢幻般的勾出八道黑黑的劍氣，看來他也拼出了內(nèi)力，面對這種同歸于盡的廝殺，四個黑衣大漢也愣住了，隨著四股狂噴的血箭，他們也倒下了，而中原的左臂，已被大刀深深地劃出了一道血痕，就在他擊倒六大高手的同時，那追命仙童的手指已離他的肩膀只不過三寸，他急忙左臂狂掃，右手寶劍回旋，但為時已晚，白衣人已輕輕地飄回原地，而黑衣少年的身體卻慢慢的倒下去了。

　　“師弟?。?！”

　　“師哥！”兩道身影同時飄到他的面前，紅葉輕輕地托起剛剛倒下的師弟，中原口中狂噴兩口鮮血，兩根細(xì)細(xì)的銀針，正好扎在他的“百匯”“太陽”兩處大穴之上，看來那白衣人的暗器手法真的不錯，已經(jīng)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大師兄，是我對不起你，請你······請你······報······報······仇······”他的眼睛安詳?shù)拈]上了。

　　“啊——！?。?！”他仰天長嘯一聲，嘯聲傳到九霄云外，余音繚繞，徐徐不斷，他輕輕放下師弟，臉上現(xiàn)出一片淡青色，眸子里陡現(xiàn)殺機(jī)，他慢慢的朝前跨出兩步，盯著白衣折扇少年，目光中滿是殺氣。

　　那個金衣少年突然大吼一聲，舉起雙掌，直向紅葉當(dāng)胸拍來，他并沒有動，但在他的周圍卻有一圈潛流，當(dāng)金衣少年的雙掌觸及他的衣邊時，卻快速的向相反的地方橫飛兩丈之余，連噴三口狂血，敢情他是被內(nèi)力震碎內(nèi)臟而至的，他靜靜地躺在那頂黑色轎子下。

　　“小林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他的這一幕大吃一驚。

　　是否真的是他用內(nèi)力殺了他呢？不是，他用的是一種神秘的回旋氣功。

　　就在當(dāng)務(wù)之急，白衣折扇少年手中的大扇已神秘的掃向他的面龐，而他也很快的幻出幾個身影，躲開他的正面襲擊，這兩人對招的形式很神秘，只見眼前人影飛散，好似千條人影飄飛，不錯，他們使用的都是頂尖的輕功，除了轎中人與余掌門外，誰也無法看清，但顯然紅葉幻影大法略勝一籌。忽然他們兩人的身形同時定下來，靜靜地對立著，而另外的六名黑衣大漢同時向紅葉的身后攻去，只見紅葉身形急速飛旋，雙袖輕翻，點(diǎn)點(diǎn)寒星已掃向四面八方，只聽幾聲悶哼及一聲尖叫，那六名黑衣大漢竟倒了下去，而那白衣折扇少年的右肩上，已多貼了一枚紅葉。

　　“紅葉，紅葉······”折扇少年似乎忘記了一切，一動也不動，口中喃喃的說道。

　　他也愣住了，他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他似乎想說什么，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轎簾微動，一條紅色的人影已閃電般飄到他的面前，雙袖齊揚(yáng)，兩片金色的光芒直掃向他的胸膛。他的身形，身形輕輕地，猶如飛絮半的被拋出兩丈開外，然后在空中劃了個半弧，飄落在地，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華山派的所有人都沒有動，因?yàn)閯右矡o能為力，況且掌門有令，誰也不許動。

　　他畢竟殺了好幾個人，又被神龍的神功掃中，況且面對的又是武林第一的高手“歐陽神龍”魔教教主，他的那只淡青色的手已抓到背上的劍柄，嘴角緩緩的流下已縷鮮血。

　　隨著他的一聲長嘯，他的身形暴漲三尺，手中寶劍天空般的刺出萬條銀虹般的團(tuán)團(tuán)蒙蒙的劍影，身形隨即幻化為條條朦朧的白影，因?yàn)樗鎸Φ牟皇莿e人，而是歐陽神龍，與此同時，紅衣人的衣袖連揮，萬條金絲匯成一片金光，發(fā)出“嘶嘶”的聲響，直逼白衣少年，傳奇神功“神龍大法”在哪個紅衣人的雙手之間，神奇的展現(xiàn)著，這是一場百年罕見的比武，是新舊兩代精華的體現(xiàn)，歐陽神龍縱使天下無敵，可他實(shí)在難以想到的是江湖中竟有人使出如此高明的華山秘訣，如此劍法竟出自一個年紀(jì)不足二十的年輕人的手中，他全力施展神龍大法進(jìn)攻白衣少年。

　　二十招，二十五招······三十招，他的劍法漸漸地慢了下來，畢竟他才十八歲啊，他腳尖猛點(diǎn)，在次施展“天外流星”，灰蒙蒙的劍霧，透過金色的光圈，直向紅衣人的當(dāng)胸刺去，這是他的全力一擊，如果這次失敗，他和華山派的命運(yùn)同時完蛋，但他面對的卻是江湖第一高手，“嘶！”緊隨著一聲悶哼，他的身軀宛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眼向外飛去，飄出五六丈開外，而紅衣人的右袖已被削開一道二尺有余的大口子，層層鮮血正從中滲出。

　　他倒下去了，手中依然握著那把黑柄青體的長劍，劍身光華閃爍不定，口中涌出幾股殷紅的鮮血，他倒下了，他也盡力了，但他失敗了······

　　余青云的手掌輕輕地按在他的胸口上，同時，紅衣人的雙手再次舉了起來。

　　“慢，有何要求，盡管說出來，我全力以赴！”余青云站起身來道。

　　“師父！”手下弟子齊聲喊道。

　　“掌門！”其余幾位華山高手叫到，但他卻輕輕地舉起了他的右手。

　　“哈哈哈······好，很好！限你三日之內(nèi)交出《圣劍秘籍》”余音繚繚，那頂黑轎連同白衣折扇少年，頃刻間便消失了，只剩下倒在血泊中的幾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