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費城了?”
“這位新晉大少奶奶注意您的用詞,姑奶奶是被你男人背后兩肋插刀插到費城的!”
秦欣凝一句你男人,把沈星月噎的這口氣都上不來了!好在邢顏懂她,即使拐到另外一個話題,將這場尷尬帶了過去。
掛了視頻,沈星月坐在搖椅上,想了半天。
邢顏適時的給她發(fā)來信息:星月,你還好嗎?
沈星月:我沒事。
邢顏:我前幾天出差外地了,太突然沒來得及告訴你,等我回去去找你,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沈星月:邢顏,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沒事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讓你時刻擔心的布娃娃了。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邢顏沒有再回復她,也許去忙了吧,自從去了電臺工作后,邢顏經(jīng)常忙得不見人影。有時候沈星月覺得,她本應(yīng)該沒那么忙,是她自己想要忙起來,忙起來。
為什么呢?
想起她們一起走過的那些青春,涼城五中東門的十字路口,還有她們嬉鬧的聲音。
——
傍晚。
沈星月和多多坐在客廳看動畫片,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陷入了發(fā)呆的狀態(tài)。
“阿姨?你在想夜辰叔叔嗎?”
多多的一句話驚醒了沈星月,立刻錯愕的長大嘴巴。
“沒有呀,我怎么會想他……”
“說謊是不對的,阿姨剛剛明明看了好幾次窗外了,今天……夜辰叔叔不來了嗎?”
沈星月看看時鐘,已經(jīng)快七點了,往常,六點就回來了。
“也許吧……”
她撫上自己的小腹,是不是知道是個男孩子,讓他……
“算了,多多我們?nèi)コ燥埌??!?p> 沈星月拉上多多去了餐廳。
今日,沈星月比往常早一些回了臥室,洗漱好后,坐在床上看書。窗外只要傳來一點聲音,她都會下意識的往外看。看的次數(shù)多了,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這是怎么了?書沒有翻幾頁,看著看著就發(fā)呆了。
嘆了口氣,她收起了書,反正也看不下去,躺下準備睡覺吧。
手放到燈的開關(guān)上,最終只關(guān)了大燈,門口的小燈留了下來。看著天外的星星,一點睡意也沒有。
說實話,她心里是有失望的。他說過,這個孩子是不會被祝福著出生的,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覺得他的看法改變了。
最終,他還是沒有改變。
呵,怎么會改變呢?他始終是個將利益看在眼里的人,更何況,懷了這個孩子的人是她,不是他心愛的女人。
他的下屬,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寵在心尖兒上的人是秦欣凝。肖寒也說,若是秦悅顏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就連俜瑯她們這些被他藏在黑暗世界里的人都知道,秦欣凝才是她們的嫂子。
也許不是因為利益更重要,是因為懷孕的人不是秦悅顏。
她閉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難言。她的孤寂難言不為自己,為了這個因此不被祝福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感到了困意。
庭院外,路燈在十一點準時熄滅,整座秋山回歸了平靜,所有的人,相續(xù)進入了夢想。
有聲音將她從睡意中驚醒。
沈星月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著正對面更衣室的門。
剛剛她只是在睡意朦朧中聽到了聲音,現(xiàn)在,她清晰的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咚咚,咚咚咚的,從更衣室里傳來。
“小可愛!”
更衣室里有人叫她,沈星月心里一驚,那人又叫了一聲她才分辨出來,是俜瑯!
她立刻掀開被子下床,穿著拖鞋跑到更衣室門口,一把推開更衣室的門。
眼前,俜瑯的背上撐著一個人,這人滿身的血,胳膊自然的垂著,腦袋耷拉在俜瑯的肩膀上,沉重的喘息著。
“這是誰?”
“老大受傷了,快讓開!”
顧夜辰?
這人是顧夜辰!
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衣,完全不是平時西裝革履的模樣,垂著頭,以至于沈星月沒看出來。
她立刻讓開路,扶起俜瑯肩上的人,幫她把人平放到床上。
床單瞬間被他身上的血染紅了。
沈星月從來沒見過有人受這么重的傷,流這么多的血,她的心她的腦袋立刻糊了。
“小可愛,醫(yī)藥箱,快,醫(yī)藥箱!”
“對,對對!”她手忙腳亂的到電視柜下面翻,她前幾天幫喬阿姨上藥,親自放在了電視柜下面。
拿到醫(yī)藥箱,她丟了拖鞋,立刻爬上床,打開醫(yī)藥箱。
“需要什么呀?”
“你放在那里就好,我來?!?p> 俜瑯幫顧夜辰把鞋子外套脫了,正要脫掉他的內(nèi)衣,被顧夜辰打開了手。
“你出去。”
“艸,都這樣了老大你還矯情!”
“滾!”
顧夜辰有氣無力,眉頭皺的要連在一起了。
他沒昏迷呀!
沈星月驚嚇到,這樣了還沒昏迷。
“滾就滾!痛死你算了!”俜瑯沒好氣的回他,轉(zhuǎn)頭對上沈星月溫柔多了,“小可愛,你幫他把衣服脫了上藥,不用心疼,有啥藥往上撒就行,老大身體好,毒不死?!闭f完真的走了。
沈星月傻眼了,手在空中抓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她是個門外漢,除了他肩膀上明顯的傷口,不知道他還傷到了哪里,更不知道怎么給他處理傷口。
床上顧夜辰時不時發(fā)出悶哼聲,好像很疼。
“顧夜辰,你沒事吧?”
“別怕,先把我衣服脫了……”顧夜辰說的很虛弱,沈星月聽不清,趴到他頭頂才聽清楚,他說什么她就照做。
她怕弄疼他,找了把剪子,把他的襯衫剪開了,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肩膀上一個洞外,腹部還有一道很長很長的開口,以及很多細小的割開的小口子。
嘔~
沈星月沒忍住,傷口的猙獰和血讓她干嘔了一下。
她忍著極大的不適,趴在顧夜辰的頭上,將耳朵貼在他嘴旁,聽他說的。
按照顧夜辰說得,她找出了幾種藥,藥水用棉簽灑在傷口上,膠囊拆開,片兒的藥用床頭柜上的花瓶底碾碎,摻在一起,灑在腹部的小傷口上,最大的傷口只涂了消毒水。
“顧夜辰,然后呢?”
“找一把刀,用消毒水洗干凈?!?p> 還要刀?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