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四海求凰
凌墨初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室里,渾身籠罩在一股無形的低氣壓中。兩天了,顧雨冰你去了哪里?為什么我聯(lián)系不上你?那天顧雨冰生病后,第二天他打電話給她時,顧雨冰的電話就一直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給她發(fā)微信也不回,凌墨初便心急如焚跑去找她,發(fā)現(xiàn)她竟沒在家。
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突然消失!凌墨初感覺心被生生剜掉一般,不僅空落落的,還疼得他快喘不過氣。
張楊端進(jìn)來一杯茶放在桌上,暗暗瞄了一眼凌墨初,跟在凌墨初身邊那么多年,他第一次看見自家凌總這副樣子,盡管很好奇,但還是堅決不過問。
“張楊,我聯(lián)系不上她,你說她去哪里了?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凌墨初的聲音很黯啞,聽起來也很難受,眼神直直的望著那一疊小說。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張楊也一頭霧水,“凌總,不知您說的是誰?”
“顧雨冰?!绷枘跞嗳嗝夹?,眼底都是疲倦之色。
原來是老板娘啊,怪不得!凌總這幾天這副樣子都是因為她嗎?
“你們吵架了?”張楊小聲試探,心想自己也是見過老板娘幾次的,那清冷淡漠的樣子在他心底留下不淺的印象。
“沒有。”
沒有吵架,突然消失,這就很難揣摩了,張楊覺得自己沒法回答,便誠實道:“對不起凌總,我也不知道?!?p> 凌墨初陰沉著臉,墨色的眸子越發(fā)黯淡,也對!自己居然病急亂投醫(yī),問起張楊來了,他知道那就真是見鬼了!
“嗯,你出去吧。”凌墨初擺擺手。張楊點頭隨即走出了辦公室。
顧雨冰,你到底在哪里?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能問的人都問過了,自從聯(lián)系不上顧雨冰,凌墨初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林書言母子,然而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道。
凌墨初心煩意亂的,又給顧雨冰發(fā)過去幾條微信,等了很久,還是沒見回復(fù)。
“凌大總裁,你好啊,我來看你了?!笔捲凭皾M臉寫著“我很惆悵”四個字進(jìn)了凌墨初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雙桃花眼低落的垂著。
凌墨初何時見過蕭云景這副沒精打采,士氣低落的樣子,“你吃錯藥了吧?!?p> 雖說的是蕭云景,其實凌墨初覺得自己也像吃錯藥的樣子。
“無解啊無解!墨初,我跟你說,我要死了?!笔捲凭半p腳往茶幾上一搭,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凌墨初上次聽到“我要死了”這句話,還是顧雨冰生病那時說的,顧雨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顧雨冰。
凌墨初有些煩躁:“胡說八道些什么?!?p> 而蕭云景從進(jìn)來就沒看過凌墨初一眼,他望著天花板,抹了一把臉悶悶不樂,“兄弟,不管你信不信,我覺得我戀愛了?!闭f完繼續(xù)盯著天花板。
一直浪蕩在花叢中的摘花圣手,換女朋友如換衣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浪子居然說他戀愛了。
凌墨初冷哼一聲:“哪涼快呆哪去,我沒空跟你胡扯!”
蕭云景悵然:“唉!不怪你,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我才說無解?!?p> 別說凌墨初不信了,蕭云景都不曾想過自己居然也淪落到了為情所困的這一天。
凌墨初抬抬眼皮,瞥了一眼蕭云景,眼前的蕭云景確實行為反常,便戲謔一笑:“那恭喜你了?!?p> 蕭云景也不計較,緩緩閉上眼睛一臉的生無可戀:“唉,被你落井下石了,你就使勁嘲諷我吧,我都接受?!?p> 蕭云景心想,也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出來混的總還是要還的,只不過都說浪子自有天收,而他是浪子被一女子收!
蕭云景這副樣子,勾起了凌墨初的一點好奇之心,什么樣的女子能讓蕭云景惆悵成這樣。“戀上誰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逗我玩呢!”
“真不知道,要知道我能難受成這樣嗎?”事實上蕭云景確實沒說謊,他真的不知道對方的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凌墨初心想也是,以蕭云景的性格,如果戀上一女子,早就不顧一切去追了,就算被對方拒絕,也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根本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來自己辦公室躺尸。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聽你說起過?!?p> 蕭云景長嘆一口氣,才悶悶道:“唉,就前幾天,你說是不是天意,我當(dāng)時在車?yán)镩]目養(yǎng)神,我的司機(jī)突然按了一聲喇叭把我驚醒,就這么巧剛好看見前方不遠(yuǎn)一個女子騎著電瓶車拐進(jìn)一個巷子,就這一眼,我就忘不了她了,這幾天腦子跟循環(huán)播放似的一遍遍重復(fù)著那天遇見她的樣子,所以我覺得我戀愛了。”
這種什么狗屁天意,這種什么狗屁巧合,害本少爺就這么栽進(jìn)去了。蕭云景心里五味雜陳,他不信什么緣分,更不信什么命運(yùn),可是現(xiàn)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怎么解釋!
“一見鐘情?”凌墨初記得之前有問過蕭云景這個問題,問他信不信一見鐘情,他記得蕭云景的回答是信,只不過后面加了句是見色起意。
“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墨初,我現(xiàn)在知道你對奇女子的心情了?!笔捲凭坝X得他貌似比凌墨初慘一點,連一見鐘情的對象是誰都還不知道。
顧雨冰,又是顧雨冰,凌墨初實在難受得緊,擲出一句:“那你來我這躺尸有用嗎?”
凌墨初這話一出,蕭云景更加惆悵了:“我知道沒用!可是我難受啊,兄弟,現(xiàn)在輪到你為我出謀劃策了,想想你和奇女子的事,我是怎么幫你的,現(xiàn)在輪到我了,我不管,你也得幫我!”
雖然蕭云景也不知道凌墨初能幫什么,反正就是先預(yù)定再說。
蕭云景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凌墨初覺得心底有什么東西裂開了,正往外滲出血來,“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怎么幫你?!?p> 凌墨初甚至覺得他的情況比蕭云景還要糟糕。
“什么意思?你和奇女子不是好好的嗎?你不是都快把人家追到了?”蕭云景一下彈起,瞇著桃花眼盯著凌墨初看了一會,這才發(fā)現(xiàn)凌墨初眼神黯淡,一臉疲憊,什么情況,蕭云景有些不解。
“我已經(jīng)兩天聯(lián)系不上她了,去她家找也沒見人,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在哪?!?p> “去問過她的朋友了嗎?”
“問了,也說不知道?!绷枘踉秸f眸子越暗淡,終于在蕭云景面前疲憊的長嘆一聲。
蕭云景本來想著找凌墨初傾訴一下,尋求些安慰,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倆誰也沒比誰好過,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事情都擠一塊了。
“現(xiàn)在我倆誰也別說誰了,一起惆悵吧。要不去喝一杯,借酒消愁得了。”蕭云景煩躁得抓了抓頭發(fā)。
“不喝!”凌墨初現(xiàn)在哪還有心思去喝酒。
“我覺得像奇女子那般聰明冷靜的人,一肯定不會去做什么傻事,二不至于無緣無故突然消失,連好朋友都不告訴,她不怕他們?nèi)缶瘑幔吭僬f了,她還有個警察發(fā)小呢!如果他們不知情,早就滿世界去找了。”蕭云景突然給凌墨初分析起來。
也許真的是關(guān)心則亂,現(xiàn)在被蕭云景這么一分析,凌墨初才覺得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謝了兄弟!”凌墨初一看手表,抓起西裝外套,一邊套一邊往外走。
蕭云景見狀立馬嚷起來:“你去哪啊,哎!你是想到該怎么做了,那我呢?我這還難受著呢!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還能不能好好當(dāng)兄弟了?凌大總裁,凌大少爺,凌墨初!”
凌墨初不理會蕭云景,丟下一句:“風(fēng)飛翱翔兮,四海求凰?!北泐^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
蕭云景頓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似乎也知道該怎么做了。